上星期绘画班的老师就告诉我们,这节课是要在扇子上画画的。果然,老师一到,就拿出了各色的纸扇让人挑。不过得先挑样画,在根据样画挑合适的扇子。
今天的样画是国画,据老师讲,扇子上的纸是宣纸,也就是卡纸,老师强调,纸比较爱氲,联系大家先打稿再画。
这倒不难,我一直就用的生宣。只是看那精致的扇子,心里就有了压力。
找了幅比较简单的样画,画柿子。柿子也曾画过,只是家里的工具比较好,哪像这里只有一只小排笔,一只变了形状的勾线笔。在家里可以一笔双色画柿子,这里的小勾线笔根本没法画出一笔双色。至于小排笔,那就算了吧,画画枝干啥的还勉强。
有点佩服老同学们,个个画得有模有样的,这样的工具能画出这样的结果,也是太利害了。
老师一直教的水彩画,今天的国画老同学们倒也画得出彩。原以为扇面的纸如同我家的生宣,一画才知,这卡纸与生宣根本就是两码事。怎么叫氲呢,只是比较容易吸水罢了。
零基础的老人们能画出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我暗自骄傲),虽然老师对着我们一顿猛夸,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比起专业的,大家还是差得太多。
寥寥几笔,也够我们画上一两个小时。交了卷,想起我的腿该复查了,刚好我的主治医生今天门诊,时间虽紧点,但也拖延不过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匆匆忙忙吃过饭,刚走到公交站,去医院方向的公交车就来了,好兆头。
我还没有独自一人去过医院,之前的复查都是孩子们打出租车陪着我去。不过,一年多了,腿也好得差不多,可以一个人去。
公交车行驶的方向是我骑电瓶车跑了近两年的路,如今这条路线在我的心里已经有很深的阴影了。我不想再在这条路上行驶,甚至平时行走都会避开这个方向。我是唯物的,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不可思议,我只能说,自己身上负磁场太强,容易让某某惦记。
车开动了,两旁的树飘然后退,已经是暮春,树的枝干都丰满了许多。想起去年的早春我还在这条道上早出晚归,哪里的树荫大,哪段路栽的什么花,走哪段路红绿灯比较少,哪段路车子比较野(不很遵守交通规则),甚至哪段路上种有零星的桑树我都知道。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在这最熟悉的地方出了事。
记得在我出事的那条辅道旁的花池里,种了的几棵樱花树。樱花开放的时节,满地落英,虽然只有几棵。我爱在樱花树下等时机过马路,这条路没有红绿灯但可以横穿,出事的那天我正是横穿马路后被辅道上的车撞倒在樱花树下。
去年樱花开放的时节我躺在病床上呻吟,今年的樱花也已经开过了,坐在车上,仍能看见那几棵樱花树,一年多不见,竟也葳蕤了许多,也不仅仅是她,路边的绿荫也都浓了几分,时间是事物变迁的唯一因素。
我的方向感欠佳,公交需要换乘,为避免换乘时找站麻烦,特选了同站换乘。等了半天虽然有公交车过去,却没见有车停靠。想着换个站点,开着导航又走错方向。抚额叹息,早知如此,还不如打的。
下午门诊部的人不算多,挂号后等了几个人便轮到我。与医生聊了几句,又是拍片看结果,赶在医生下班之前把一切程序走完,得到的结论是一切正常。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来复查,得到一切正常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伤腿的诸多不适,只要是属于正常范围,也就不再过于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