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岁农民老妈写的小故事,很多是她听老辈人讲的,包括乡村奇闻异事和民间老故事。
以前有两个村庄,一个叫高家庄,一个叫李家庄。高家庄有一个高员外,家财万贯,良田千倾,可谓是富甲一方。高员外有一个儿子,取名叫天才,从小聪慧伶俐。高员外还给儿子请了一个私塾先生。天才成年后长得是一表人才,后来他还考上了秀才,在村里做了教书先生。
天才这么好的条件,可是将近三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因为他小的时候爬到树上玩,摔了下来,把腿摔折了。大夫给他用钢板固定,后来没有把钢板取下,留了后遗症,走起路来有点瘸。到了结婚的年纪,天才相了好多姑娘,长的不好看的姑娘,他又看不上;长得好看的姑娘,又看不上他。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媳妇。
李家庄有一个李员外,他们家也是方圆十里首屈一指的大户。李员外只有一个独生女叫明珠,她从小就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二十多岁也出落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是一直到了快三十岁了,明珠也没结婚。以她这个条件,找不到对象也是奇怪了。原来是因为明珠小时候拿着刀子玩,不小心把脸划破了,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伤疤。到了相亲的年纪,条件好的男孩看不上她,条件不好的男孩明珠还看不上。闺女的婚事成了李员外一家的大难事。
刘家村有个人叫刘能。人如其名,他一年能说成很多媒。刘能他整天不干别的,专门说媒。平时没事就去邻村打听,谁家的男孩子该娶媳妇了,谁家的女孩子该找婆家了。打听清楚了他就去说媒。
有一天,刘能打听到,高家庄高员外的儿子还没找到媳妇。他正好又打听到李家庄李员外的独生女还没找到婆家。他就准备说媒了。
刘能先来到高员外家。高员外一看到刘能来访很高兴,很客气地说:“刘先生好,你真是稀客,快请进!”高员外赶紧安排厨房做了几个最好的下酒菜,又开了一瓶好酒。刘能开门见山就跟高员外说了:“高员外,我今天来是给你儿子说媳妇的。”
高员外一听高兴得不得了,急忙问是谁家的闺女,长得怎么样。刘能就说:“是李家庄李员外的闺女,长得浓眉大眼,聪明伶俐,个子不高不矮,人称一朵花。”
高员外一听很高兴,就想马上应下这门亲事。刘能又说:“三天以后相亲,如果想成功,你们要听我的安排。”高员外满口答应。刘能接着说:“相亲那天,叫你儿子骑在马上,千万不要下马。”高员外说:“这个没问题。”
刘能又来到李员外家。李员外一看到媒人来家里,赶紧招呼,安排了酒菜。
刘能也开门见山对李员外说:“李员外,我今天来是想给你家姑娘说个婆家。”李员外一听高兴坏了,就问是哪一家的男孩子,人长得怎么样,家庭条件好不好。刘能说 :“是高家庄高员外的儿子,长得很帅,家大业大。还是个秀才呢。”
李员外就说:“既然你说得这么好,我就相信你,这桩婚事我觉得没问题。”刘能接着说:“那就三天以后相亲,要想婚事成功。你们听我的吩咐。相亲那天,你让你闺女弄一朵鲜花贴在脸上,遮住伤疤。”
李员外说:“刘先生,这真是个好主意,我们就按你说的办。”
三天以后,刘能通知高李两家人过来相亲。明珠看到骑在马上的天才,长得是一表人才,很满意 ;天才看到脸上贴着花朵的明珠,明眸善睐,娇羞可爱,也很满意。而双方的父母也见到了对方的孩子,觉得很般配,都同意了这门婚事。
结婚那一天,新郎骑着马来迎亲,新娘子头上盖着红盖头。他们两个拜了花堂。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新娘子怕自己的丈夫看到自己的脸,就把蜡烛放在炕洞里。天才趁灯光昏暗的时候进了洞房,明珠也没看到他的腿瘸。就这样,两个人圆了房,成了正式夫妻。
结婚第二天早上,天才穿好衣服准备下床,他把腿瘸的事忘记了,一走路妻子看见了,就很生气地说你 :“你为什么骗我,怪不得相亲那天,你一直骑在马上不下来,原来是因为你的腿有毛病啊!”说着就拉着丈夫的衣服让他讲清楚。天才情急之下用力扯开妻子的手,不小心把妻子脸上的鲜花抓下来了。他看见妻子脸上有一块伤疤,天才惊讶地啊了一声:“原来你脸上有块伤疤呀,怪不得脸上一直贴着花,你也骗了我,相亲那一天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我真蠢!”说完就很生气地去找自己的父母。把情况跟父母一说,高员外一听就说去找媒人刘能。
明珠也很生气,又害羞,一赌气就跑回娘家去了。她到了娘家之后就把委屈跟她爹娘说了。李员外知道了情况也很生气地去找刘能。
刘能一看高员外和李员外都来了,他不慌不忙,因为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经有了对策。
他先给李员外泡了一壶茶,让他喝茶稍等。然后把高员外请到别的房间,“是不是因为你儿媳妇脸上有块伤疤?那你儿子腿不是也有毛病吗。有块伤疤算什么,什么也不耽误做。再说这个姑娘特别爱面子,她平时脸上一直贴着花,别人也是不知道的。我跟你说,我问过李员外闺女的生辰八字,找人给她算过命了,明珠是多子多福的命,在娘家发娘家,走到婆家发婆家。你们家一定会人丁兴旺,财源广进。明珠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们老两口也会享她的福。等以后她给你们家添三四个孙子,李员外他也没有儿子,他那么大的家业,以后不都是你们家的吗,你们两家是真的门当户对。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回家好好劝劝你儿子,把媳妇接回去好好过日子。”这时候,高员外有点想通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把高员外送走以后,刘能又对李员外说:“李员外,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女婿腿瘸的事情。天才的腿是有点毛病,但人长得很帅,他的腿也是可以治好的。我听高员外说,天才的腿有钢板固定着,本来他腿伤好以后应该把钢板拿掉,但高员外心疼儿子再受一次罪,又不舍得儿子勤加锻炼恢复,所以才落下一点小毛病。你也不缺钱,找个好大夫,领你女婿取下钢板,摸骨治疗,再勤加锻炼,就恢复好了。再说,你家闺女那脸上还有疤呢。而且,他俩现在已经拜堂成亲,你闺女已经是高家的人了。我再给你说一点,我找人给天才算过命了,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人,他以后会有好几个儿子,如果能过继一个姓李,你们李家就有后了。”
李员外听完这些话,有点高兴了。他说:“高员外能同意吗?”
刘能说:“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回去好好劝劝你闺女,让她跟丈夫回去,你再做一桌子好菜,好好招待你的女婿。”
李员外回到家里,无论怎么劝闺女,明珠就是不想回婆家。
后来,李员外还是找到刘能,刘能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回去把酒菜做好,等着我们,我有办法叫你闺女回去,我和你女婿一起来你家。”
刘能叫天才在其中一匹马背上放上两个马鞍子,然后他们就赶着马车去了李员外家。明珠一看丈夫骑的马背上放了两个马鞍子,她明白他们的用意:人人都知道,好马不配双马鞍,好女不嫁二夫男。爹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怎么能受得了?她今天得跟丈夫回婆家了。明珠就回自己房间梳妆打扮去了,她打扮得还和以前那样漂亮。
刘能酒足饭饱,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就喊:“天才,明珠,咱们该回去了。”明珠跟着丈夫回了婆家。
从此以后,明珠在婆家过得很好。李员外知道闺女在婆家过得很幸福,他也放心了。后来,他就带着女婿女儿去医院看病,大夫一检查天才的腿,就说好治疗,大夫把天才腿里的钢板取出来了,做了个小手术。回家后,天才又勤加锻炼,一段时间后,他的腿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明珠一看丈夫的腿好了,她很高兴。可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丈夫了。明珠就偷偷去问大夫,看她脸上的疤能不能治。大夫说:“你真是个漂亮的姑娘,真是巧了,我们这最近研配了一种疤痕膏,我们给你做个小手术,配合疤痕膏治疗,恢复后,应该就看不出来了。”明珠很高兴,积极配合治疗,一段时间后,脸上的疤痕也没有了。
夫妻二人都好了,高李两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他们结婚一年后,明珠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两家人更是高兴坏了。三年后,明珠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这下,李员外高兴地哈哈大笑:“我李家这次也有后了。”他赶紧去找刘能,实现当初承诺过继孩子的事情。
刘能就来到高员外家, “高员外,大喜,现在你有四个孙子了!你儿媳妇是多子旺夫的命,没错吧。还记得当初我给你提的建议不,把两个小孙子改姓李,过继到李家养,这样就可以继承李家的家业和财产,别管孩子姓什么,那骨子里都流着高家的血,都是你的孙子,还管你叫爷爷,你说好不好?”高员外觉得刘能说得有道理,他就同意了两个小孙子姓李。
这真是两家人皆大欢喜。
南宋有诗云:
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
求人不求备,妾愿老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