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喜欢花花草草。农历年过后，就开始盼望春天了。
很快，各种各样的植物抽芽了。一个个小芽，像包裹里的宝宝，脑袋尖尖，身上有柔柔的绿色，或黄又或红色，屏息凝气瞅着，怕惊醒了这些睡着的娃娃。
又很快，开花了。有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有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的，还有独占枝头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蜜蜂在身边嘤嘤嗡嗡。
那天早晨我站在花前，有只蜜蜂从眼前飞过去又飞回来，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它似乎没注意到我，但我们都是这几朵花的客人，被吸引而来，朋友的朋友，在这一刻心灵相通。
有人看到我拍的图片，问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花？一时间我就愣了，这是春天里的花，那也是春天里的花；这是粉的花，那是红的花；这是养在园子里的花，那是路边的小野花。我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习性，更不知道所谓的花语。
我只知道，春花很美，很美，很美。
02
小时候曾学过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就是没学会。
后来当我哼唱给孩子的时候，觉得歌词有点怪：“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岗”。光着脚走路，潮湿之地有没有蛇或蜘蛛？回归理性，那个时代光脚很普遍，小孩采蘑菇去卖也很普遍。感性评价，这首歌远远不如《黄鹂鸟》好听。
我不太喜欢蘑菇身上那种黑乎乎、湿漉漉的感觉。小时候见过的菌菇，或是墙角处黄褐色的大块凸起物，或是野地牛屎上高耸着伞状物。
哪怕是种植食用菇，都隐隐散发着生长环境的气息。家里种过蘑菇，我也采卖过蘑菇。大棚里，棉籽和孢子的味儿混合在一起，空气又湿又热带着黏黏的感觉。
总之，想到蘑菇，心里有点苦。
03
人生，更像花朵，还是更像蘑菇？
古训说：“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在告诉我们，每个成功的人都会有蘑菇一样的经历，在阴暗的角落里生长，自生自灭，无人问津，只有长到足够醒目时才会受到关注。
在现代管理中，专门有个名词叫“蘑菇效应”，对应着一种“蘑菇管理”的方式，称之为“沉淀”。这样能够磨练年轻人的意志，使之摒弃不切实际的想法，脚踏实地，理性思考，为最终的蜕变打下牢固基础。
传统的家长们更擅此道，我的父母亦是如此，打压教育。再好都不能说好，再好也不觉得你好。直到去外地读大学，身体、心理和时间都获得自由，才开始慢慢变得能够看见自己的成长和优秀。
世人只道花美，偏偏喜好养蘑菇。
04
如果可以变身，在花朵和蘑菇之间选什么？
选择做花朵，怒放时绚烂，凋零时壮美。选择做蘑菇，远离肥沃的土壤和温暖的阳光，哪怕终究能成为鲜香饭菜，也没有值得回味的一生。
我想做一朵花。平常的日子，追随阳光；春天一来，竭尽全力绽放。
百年人生，我愿画一条波澜起伏的曲线，可以低落到山谷，也可以高耸入云。能看见高处风景，也能听见低处虫语。
春天，花朵还是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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