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清风吹过,一阵清香。这是扬州的胜春。漫天飞舞的是桃花,铺满路的是桃花。所谓十里桃花亦是其清香扑鼻,耐人寻味。
大街上如往常一般行人遍地,各种卖杂耍的亦如往常。
不远处的一棵桃花树下,有两人擦身而过。
一位身着淡黄衣裙,戴面纱,无任何配饰的女子匆匆走过。这位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生着一张圆圆的鹅蛋脸,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云鬓如雾,仅凭炯炯发光的双眸便知是位绝丽佳人。
一位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行得不紧不慢,腰间的一把剑格外显眼。乌黑垂直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英气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他的样貌似乎是对完美的诠释。但却有一对冰冷的眼眸,泛着冷漠与孤清。
擦身而过的瞬间,隔着纱,他们对视着,仿佛有着写不尽的缘分。她的双眸是那样空灵,似乎载满了叙不完故事。江湖传奇的故事就此开始。
男子转身,眼神一闪,眉头轻轻一皱,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埋到心里。
女子亦微启红唇,却又无声无息,转身离开,又回头望了他一眼,匆匆离去。
〔鸣鹿山〕
浓郁的树林,落山的夕阳照射,鸣鹿山略显清幽。在树林中央,另一个男子等待着。
刚刚的姑娘惊人地在树顶上轻跳,轻盈如蜻蜓点水,可见其轻功了得。她从树顶跳下,悄悄拍了一下那个男子的肩,俏皮地说道:“宇文奕!可知道来找我了!”
他笑着转过头,说:“慕容大小姐,才几个月不见,轻功长进不少啊!”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对了,这几个月干什么去了?”慕容凝雪摘下面纱,微微一笑,毫不生分地和他聊着。
“去长安溜了一圈,真是大开眼界啊。”
“能让你大开眼界那可不容易啊。”凝雪谈笑间注视着宇文奕。
“长安美女如云,可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他潇洒地大笑了两声,又严肃着说,“再美也没有凝雪美!”
凝雪微微一笑:“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这些天经历了不少事。”
她和他之间可谈笑风生却无所顾忌,因为熟悉吧,总是那么自在。在凝雪眼里,宇文奕就像是一个似友似兄的人,总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扬州城大街上〕
街上某张三李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最近中原武林真是太平静了,平静得出奇,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我说呀也是,最近听说这紫竹断肠笛要重出江湖了,也不知是真事还是谣传。”
“唉唉,我还听说鬼冥扇有下落了呢。”
“跟咱们有啥关系啊总关心这些没用的,又不是咱们的。”
“现在的武林,回不到二十年前了。”
“倒是听说新出一辈中有几个出类拔萃的哈。”
“那个萧卿云、‘凝公子’,哦还有武林盟主的女儿都不错。”
“我早听说武林盟主之女武功高强,得到了武林盟主的真传,却因是他掌上明珠总不得见其真人,神秘莫测啊。”
“我倒觉得萧卿云更有能力。武林盟主之女再怎么说也是女流之辈,萧卿云武功堪称武林头一号,是可造之材啊。”
凝雪、宇文奕从旁走过,见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一男子用一片树叶吹出一首曲子来。慕容凝雪把步伐放清,走近一点,正是刚刚那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
“等等,你的淑女剑呢?”宇文奕似是在转移话题地问凝雪。
她眼睛一转,让他等等。她脚一点,轻盈一踏,飞向一棵桃树,把淑女剑摘下,又飞回来。
“你把淑女剑放桃树上?!你胆子可真大!”宇文奕看傻了眼。
凝雪皱了下眉说:“反正不也没人拿嘛,他们若真有人能拿下淑女剑,那我也算是找到知音了!可惜的是没人。哎!”
宇文奕听了她这一席话可惊呆了:“哈你这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你饿了吗?”
“有些。”宇文奕笑道。
“就等你这句话呢,走。”她朝旁边的客栈走去。
他们进到里面,叫了几道小菜。继而白衣男子也进来。坐下点了菜便默不作声。
凝雪注意到他,便示意宇文奕看他腰间的那把剑。
宇文奕一副诧异的表情,盯着那把剑看了半天又看看凝雪手中的剑。其中道理不言而喻。
客栈中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互相示意。客栈中忽然静得可怕,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外面的桃花落地一片,沉默。
突然白衣男子放下手中茶杯,客栈中的其他人一半人朝那白衣男子去,一半人朝着慕容凝雪去。男子和凝雪同时拔剑,刀光剑影之中,两人显得毫不费力。
过了一会儿,凝雪跳到一个高台上,手中夹着十几根针,瞬间发出。只见一片人无力地扔下了手中的剑。
只剩下欧阳暮雪和宇文奕没被射中。
凝雪严肃道:“传闻扬州城太平,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说的在理。你们已经中了软骨散,两个时辰后便会恢复。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听罢,白衣男子默默走出客栈。
凝雪追出,挡住他去路。
“你手中的剑到底哪来的?”凝雪问道。
“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他说。
话音刚落,凝雪便拔剑相向,一直用斜攻,而白衣男子只用剑柄抵挡。几招下来,男子被逼的一直后退。显然,凝雪略胜一筹,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到男子的脖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