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你们只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却从未问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理性的人很多都不是天生的,这些人的路上布满荆棘,经受磨难的风吹雨打,开出痛苦的花,结出理性的果。这是怎样一段难以言说却意欲倾诉的过程,但遗憾的是人们往往更愿意将那个结果认作行为的根源,而将真正的根源掩埋,这样便有理由去羡慕或抨击,至于那过程,是当事人自己的事。
认识安然的人都一致地认为她过于理性,甚至过于悲观。事情和人一样,看透了就像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赤裸裸,原始而野蛮,残酷而丑陋,毫无余地,却不得不面对。安然深受理性都折磨而无力自拔,仿佛这就是她的本能,但她内心很清楚,这是往事对她的桎梏,是枷锁也是护甲。
高中的时候,安然喜欢过一个男生,她知道他俩绝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所以她以朋友的名义喜欢着他。男生知道她的心思,于是安然成了连备胎都不算的千斤顶。男生有了女朋友就不理安然了,安然虽痴心却要强,索性也不理他。男生恢复单身的时候他们都已上了大学。他打听到安然的手机号码,近乎深情地说着“对不起”,安然冒了傻气,朋友啊,和好如初,而这段“友情”只持续到了男生的下一段恋情危机时。男生面对随时倒塌的爱情,拉着安然疗伤,提议毕业去同一个城市拼搏,安然答应了,甚至决定合租一个房子一起努力,直到各自找到另一半再分开。不理性的安然近乎幼稚地畅想着单纯的未来,放弃了家中的安排和其他的就业可能,却没想过男生和他的女友有复合的那一天。直到安然质问男生为何变卦,为何决定一起努力却临时退步,男生像疯了一样大骂她“混蛋!你就是个混蛋!”她才知道男生为了像女友力证清白,开了免提,而安然显然成了坏事的那个人。安然被挂了电话。安然哭了一夜,从此,那个幼稚的安然彻底死去。
两周后,安然接到一个电话,听到了男生熟悉的声音,她平静地挂断了。男生再次打来,安然关了机。
安然是个心软的人,愿意给人第二次机会,但坚守着事不过三的原则,只是到最后发现,她只是给了别人伤害她的机会,倒也怨不得别人。男生不是唯一一个伤害她的人,也正是因为那不是唯一的一个,安然在安然地存活下来后变得再回不去从前。
理性对于心软的人而言是一把扎在心头的刀,拔刀得先割伤自己,别人在痛斥她无情的时候却不知其实伤的最深的是拔刀之人。理性的人往往用情至深,情伤难愈才会选择断尾求生。
所以当我看到善于快刀斩乱麻的人,我总会去猜想他们背后的故事,却矛盾地希望他们背后没有故事,因为若有,那故事一定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