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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将军李四》（5）武功
本回目：官差
（1）那年我十七岁，老祖召集了全村人到祠堂，说官府来人了。
我和阿妈离的最远，到祠堂的时候，已经一大堆人了，我和阿妈找了个角落站着，我看到阿秀站在不远的地方，挤来挤去站到她后面，伸手勾勾她的手指头，她扭头看我笑了笑，手却抽开了。
“什么事呀，阿秀？”我悄悄地问阿秀。
“武科要开始了，估计是来通知我们派人出去参加选拔的。”阿秀说。
“不是说还早吗？”我想起听师父说是明年才开武科的呀。
“明年是殿试，我们郡里，今年就要选出参加殿试的十个人来了。”
“你一个写字的，懂得还不少呀。”我笑了一下，又去勾阿秀的手。
“你一个练武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阿秀又把手抽开了，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老祖敲了几下锣，开始讲话了。
“今天叫大伙来，是传达一下郡里的告示，明年就要开考武科了，今年，就要把郡里的人选出来，军爷带着县里的告示，传达给我们几个村，怕我们不识字，耽误了正事，还是把大伙都叫过来，让军爷给详细说一下安排。”老祖说完，扭头冲着坐在一边的一个官差模样的人说：“官爷，剩下的你来说吧。”
“族长辛苦，剩下的我来说。”那个官差冲老祖拱拱手，站起来，粗声粗气的说：“我是郡里派下来的，主要是给大伙说清楚郡里比武的安排以及郡里的意思，怕大伙有不识字的练家子，耽误了事，还是劳烦大家在这里聚聚，我统一给大伙说一下。明年就是武科了，咱们郡里的太守是心力憔悴啊，主要是上一届的武科，我们河口郡的成绩太差了，去了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前二十名，比完之后，大王还去开我们太守的玩笑，说他是不是把武功练的好的都截流了，玩笑就是个玩笑了，太守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派出我们几十个兄弟，一村一村的通知，就是想传达给每个人，太守的意思是，我们河口的武功水平就是不行，也就算了，但是只要有一个练的好的，就要推荐的京都去，不能让人才埋没到我们这里，也要给我们河口郡争一口气。往年的郡里选拔都是村里自己出钱，只能派一个人，这次郡里出钱，可以派两个人，如果哪个村里的人能成绩好，郡里还有奖，太守说了，有一个能进前十名的，免一年的租子。”
“郡里的选拔，定在下个月初五，我们许家村离的远，你们要算好时间，提早动身，不要耽误了日子。族长，这里是参加选拔的凭证和银子，你们定好人之后，让他们带着这些去郡里就好了。大家听明白了吗？”这位官差说的稍微啰嗦了点，但是却很明白。
“听明白了！”
“明白了！”大家参差不齐的回应着。
官差一看差不多了，嘀嘀咕咕跟老祖说了几句，又扭头冲大家拱了拱手：“那兄弟就不打扰大伙了，我还有几个村要通知到，先撤了。”官差说完，又冲老祖拱拱手，扭头从祠堂侧门出去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2）官差一走，大家就嘀嘀咕咕的讨论了起来。
阿秀主动凑过来问我：“你去吧？”
“嗯，要去，去拿个武状元回来。”我果断地说。
“你要是中了武状元，心里还会有我吗？”阿秀平静的问。
“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当了国王，也是非阿秀不娶的。”我斩钉截铁的说。
“我可不是非你不嫁的。”阿秀嘿嘿一笑。
“唉，上一届武科怎么我都不知道呀，没有人告诉我呀。”
“上一届武科，我记得听许六叔说过，我们没收到告示，也没派人参加。”
“耽误了三年。”我真心的惋惜的说。
老祖又敲了敲锣，大伙又安静下来了，老祖说：“刚才官爷讲的很明白了，上一届武科，我们根本没有派人参加，说不定还能拿个成绩的，但是今年补上也行，派两个人，到时候，就跟着小六去郡城里吧，那里路他熟，算着日子，准备个三五天就得走了。但是，派谁去的事我说不好，让小九来说说吧。”
师父许正风上了台，没有说派谁的事，倒是嘀嘀咕咕跟老祖聊了一小会，还是老祖站出来的，说：“刚才小九跟我说，武功最好的是李四，无可争议的最好的，其次还可以派去试试的，是许六，大家有没有意见，尤其是你们一起练武的一帮小伙子们，有没有不服的。”
我仰着头，自负的站在角落里，我在村里第一肯定是妥妥的。许六平时就是我们一群人的头儿，武功也还行，大伙也觉得还好。
老祖看大家没有想法，就又补充了几句：“可能会有人有想法，觉得李四不姓许，不是我们村的人，我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大家的是，李四是不姓许，但是，他是我们许家村的人，他们一家在我们村已经住了快二十年了，李四妈还教着娃娃们识字，谁要是说他们不是许家村的人，我，许树德，绝对不答应。”
“哪能呢，是我们村的，是我们村的。”大伙又七嘴八舌的应和到。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祖说完，又敲了几下锣，大伙慢慢散去了，留我们几个给收拾了一下祠堂。
老祖见我还在，就冲我说：“李四，我们村可就指望你免租子了，哈哈。”
（3）回到家后，我给阿妈说：“老祖对我们可真好。”
阿妈说：“是呀，你要好好比，争取拿个名次。”
“阿妈，你说我的武功，能到王城参加殿试不？”我问阿妈。
“应该没问题，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定有更厉害的人呢，能拿到名次挺好，拿不到也不用担心，好好比就好了。”
“你是见过大家族的实力的，他们的水平怎么样呢？”我觉得阿妈对我没有信心，不依不饶的问下去。
“我怎么知道，我平时也就是看看书，玩些女儿家的事情，哪知道他们的武功怎么样呢？反正据说是很厉害。”阿妈依旧不肯松口。
“你说老祖为什么这么努力的给我争取机会呀，我们是外来户，他们就是把这个名额留给许家的人，也没什么问题呀。”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了，你好好准备，好好比武，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阿妈在家等你，能赢就赢，赢不了也没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受伤，知道吗？”
“知道了，没问题，谁能打伤我呀，至少要到京都里面。”我还是很自信。
（4）老祖以自己的名字为我争取机会，这个事在我心里还是激起了一点儿小涟漪的，我一直自负自己武功高，当选代表村里去比武理所当然，可是没想到，老祖竟然担心派我去，会有村里人有想法。我后面首先想明白的，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方式，直到许多年后，我才明白老祖这样安排的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