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9期“叶”专题活动。

树高千尺,落叶归根,说的是不论树木长得有多高大,最后树叶都得落在根部;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论飘零在哪里,最后都得找到自己的根源,也就是认祖归宗。

“妈妈回家吧,外面的马车来接咱们了,回家吧,等我长大了,我给你挑水,给你担柴”,呜呜呜,刘祥云边哭着边哄着他的妈妈。

故事发生在30年以前,刘祥云在幼年的时候父亲因为一次打篮球意外的受伤了。当时他的父亲是个小村的村长,领导下面社员几百人,因为人长的比较俊朗,说话直爽,思维敏捷,该批评的人毫不留情,正因为这种性格,得罪了底下的一个社员,这位社员姓黄,也是当时好有名气一个赤脚医生。那时候的医疗条件非常落后,村里凡是有头疼脑热的,都去找他医治。适逢天下连阴雨,加上通往县城的交通不发达,于是刘祥云的大伯还有母亲同家里的几个人经过商量了一下,就把这个黄医生叫了过来,他虽然表面答应给开几副药,说一定能治好,但是经过一周的服药,一点效果也没有,反倒是耽误了病情。再加上性子急,血压升高,最后引发脑出血,人就这样没了。这一下可苦了刘祥云的母亲,那年他的母亲刚刚二十二三岁,领着他还有年长一岁的姐姐,艰难的维持生活着。那时的农村条件非常艰苦,家里没有个男人,无法生存下去。后来他的母亲领着他们姐俩回到了西大林子,在他姥姥家艰难的维持着生活。

刘祥云在幼年的时候由于营养不良,再加上取暖跟不上,手脚经常被冻坏,生了褥疮,化脓的血水从伤口处流下来,疼的哇哇直叫。肚皮经常起小疙瘩,一到晚上肚皮贴着炕席,再加上屋里潮湿,肚皮上的小疙瘩就会奇痒无比。母亲看着这两个孩子这么可怜,眼里含着眼泪,对孩子们说:“别害怕孩子,咱们一定能生存下来”。

后来经过别人的介绍,母亲领着姐弟俩嫁到了外地大集团村一个叫李顺良的,这个人脾气暴躁,性格耿直,但是比较勤快,心地还算善良的那种人,自从娘仨人嫁过去之后,生活条件有了改善。那年,刘祥云四岁,姐姐五岁。

之后又有了下面的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就这样,一家七口人在一起生存着,那时候的农村劳动力非常稀缺,全靠这个劳动力种庄稼获得点收成,用来维持生计。他的继父担子太重,再加上暴躁的性格,往往因为一点生活琐事,就会和他的母亲争吵,有时候刘顺良动辄会抄起木棍或者拿起擀面杖去打他的母亲,那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跪下来给他的继父磕头,告诉他们别打了,姐姐也在旁边不断的哭喊抹眼泪,或者是找来邻居帮助劝架。

有一次,母亲在与继父争吵打架之后,领着这姐弟俩,来到一个远方的叫刘国贤的姨夫家,跟刘国贤他们夫妇说了家里发生的情况,然后对着这两个孩子说:“那个家我不能再回去了,以后你们姐俩要好好照顾自己,学会懂事,长大以后你要好好读书,你娘的命运就这样了”,边说着,他的母亲眼泪禁不住的流下来来。刘祥云那时候刚六岁,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知道好像将要发生什么事,不住地安慰着母亲,这就是文章开头的那一幕。母亲擦拭着眼泪,用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告诉他:“孩子啊,你这么懂事我不能让你失去母亲,再苦再难熬要我也要把你养大”。

幼年时的阴影,给刘祥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这也给他后来的人生注入了一剂强劲的动力。

时光过得飞快,不觉之中,刘祥云八岁了,这一年,他上了小学一年级,并且也跟着继父的姓改成李庆斌了。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同学也很嘲笑他,告诉他“李顺良不是你的亲父亲,你的亲父亲早就死了”,懵懵懂懂开始懂事的他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与班级同学经常由此发生打斗。多次遭受了老师的批评和那些同学的白眼。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母亲,母亲听后只是苦笑了一下“别听你们同学的瞎说,要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改变你的命运,别的不要去管那些”。刘祥云“嗯”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这件事情从此以后就在他心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消极的情绪一直伴随他上了小学四年级,这期间学习成绩在班级上是总是排在后几名。一直到五年级之后,他大姨有一次到他家串门,临走时嘱咐他几句:“小子,一定好好读书,你和别人不一样,以后的路,别人谁都帮不上你,只能靠你自己。”这句话引起了刘祥云的深思,从此以后,他勤奋学习,在小学升初中的时候,全乡600名同学中,以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乡村的初中。一下子引起了全乡师生和家长的关注。

在初中时,他彻底地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明白了母亲的艰辛和不易,从此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很少有人看到他的笑容,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习上,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课间,同学请他帮助解答困惑的问题,总是耐心帮助。并且他善于总结学习规律和方法,考试成绩更加突飞猛进。老师看到他如此优秀,连续几年把他评为三好学生。得到了邻居和他的继父夸奖,从此以后,他的继父脾气似乎也收敛了一些,也很少与他的母亲发生打骂。

自打那以后,刘祥云心里暗暗给自己定个目标,一定要好好学习,脱离这个家,带着母亲和姐姐远走高飞。

上高中的时候,他更加刻苦学习,周六周天别的同学购物逛街,他在寝室学习,晚上寝室灯熄灭了,他依旧拿本书来到走廊,借着走廊的灯光继续看书。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人民警察学校。他之所以报考警察学校,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在他的家里发生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明明是他家的鸭子跑到了后面的邻居家,这个邻居硬说是他家的。邻居是当地有名的无赖,找来了民警,民警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家的鸭子断定是邻居的,强行的判给了那个人家。从此以后,在他心里就萌生了长大以后一定要当警察的念头,公正地处理案件,让百姓能够感受到公平正义,心理上有一丝丝温暖。高考终于圆了他的梦想。

那是1991年的时候,实行定向分配,在警校学习几年后被分配到了林业,当了一名林业警察。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命中注定,他的亲爷爷还有大伯、姑姑,都在林业,刘祥云几经周转回到了刘家了,紧接着他的姐姐也到了林业。母亲执意不跟过来,还继续与李顺良生活在了一起。继父那边他每月给一些生活费用。就这样圆了离开恶梦一般的继父身边。

江河日夜流淌,终归大海,人生也是这样,树高千丈,最终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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