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光照亮孩子的世界

                                    (一)

4月4日晚上7点半,微风习习,初夏的夜已完全笼罩了大地,小区的护城河面流淌着零星的白色的光,伴着蛙鸣,很是惬意。正在遛弯的张先生和我不急不慢的往回走,快至拐弯处时,背后“嘣”的一声巨响,转身一看,不远50米处一团很大的黑色……在刚刚经过的没有任何东西的水泥路面上……我们没有停下来,想当然的以为又是住在高处的谁趁黑夜乱扔垃圾。

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就在要走完拐弯的路口时,只见一个小年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那团黑影旁边,蹲下,随即传来一阵嘶哑的哭喊声……是他父亲……我站在了原地,瑟瑟发抖……那晚,我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小区,外出时正巧碰到几个阿姨在小声嘀咕着前一晚上发生的事儿,并指着不远处正在行走的、身着灰色中长外套、一头乌黑短发,背微驼的老太太说:“就是她!她就是受伤者的妈妈! 她一点而都不好……” 万幸,伤者还在……

慢慢地,这件事不再有人提起,渐渐淡出了人们视线……而我依然每天在小河边晨跑,每次都会碰到一个短发、干练、白T恤黑裤子的老太太,我们微笑着互道早安。

3个月后的7月,出梅后第一周六,三伏天已至37摄氏度,绿树成荫的小河边更成了遛娃的好去处,碰到了晨跑的老太太。孩子总是搭讪的绝好利器,聊天也就顺其自然。老太太开心地说:“我孙子的小孩在10月份就要生了……” “哇!恭喜你要做太奶奶了,那你儿子一定高兴坏了……”我回答说。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转而淡淡的说:“我儿子他好好的家不要,想不通跳楼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医院……”

我怔住了,眼前的老太太就是那个跳楼者的母亲,被别人说得很不好的老太太……她……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漠,生死亦然,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我把孩子抱得更近更紧些……接下来的几分钟,神经紧张的难受,就抱着孩子回家了……

                                        (二)

回家的途中,想到了另一个人——王朔,他从不避讳和母亲关系的恶劣,因为他的文字传播量极大。在他笔下,母亲就是一个冰冷方正,像铁板一样的老太太。

王朔描述的母亲,一心在工作的医院争当先进,全心全意保全自己,根本没有考虑儿子的感受,王朔认为母亲从小到大没有关心过自己,少年时候做阑尾炎手术,都没在医院陪同,他永远没办法原谅这个“工作狂”。

那个时候所有军人的孩子一样,我是在群宿环境中长大的。一岁半送进保育院,和小朋友们在一起,两个礼拜回一次家,有时四个礼拜。

很长时间,我不知道人是爸爸妈妈生的,以为是国家生的,有个工厂,专门生小孩,生下来放在保育院一起养。   

……

我没说,不太想刺激她的心底话是:你过去不当回事,独来独往,不可能今天想要儿子了,就来一个儿子。过去我和她吵架时探讨过这个问题,血缘关系不代表一切,你从来不付出,照样什么也得不到,没有谁天生对谁好的。

……

我说,你对我好过吗?我最需要你对我好的时候,你在哪儿?奶奶冷静地说,你在幼儿园。

我说孩子最需要什么,需要理解和尊重,把他当个人,父母跟老师一样,那要父母干什么。

我没有提爱,那是奶奶理解范围之外的事,她只认对错,按她的标准,要一个孩子正确就是爱。

                                      ——摘自王朔《致女儿书》

2007年王朔和母亲一起在中央电视台做了一档《心理访谈》节目。在访谈中,王朔反复地问妈妈一个问题:“我是杀人犯你还爱我吗?”妈妈的回答是“我会举报你”。心理学家分析认为,王朔实际上在渴望一种母亲对自己无条件的爱,这是王朔最初信赖感缺失所急于寻求的心理补偿。当母子俩人在节目中面对同一张老照片时,妈妈试图证明自己与王朔的亲近,王朔却用同样的照片来证明他们的疏远。心理学家认为这是俩人心理印象不同的结果。王朔与母亲在心理上是相互排斥的,母亲对王朔在心理上的抛弃,导致王朔同样在心理上流放自己的母亲。

那一期节目的心理专家李子勋说:“从跟王朔的交谈中,我感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王朔,和他以往呈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截然相反,不再是“逮谁就骂谁的高能疯子”,他只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儿子,甚至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王朔对母亲始终抱有一种婴儿般的期许,他期待的母亲是仁厚温暖的,能源源不断地被索取爱的,而不是永远正确的、无懈可击的一本行为守则。

从内心深处来说,王朔可能极少感受到母爱,尽管他的母亲真实的爱他。于是他疑惑、他愤怒,他破口大骂,他掩面痛哭,他纯洁得像个婴儿,人性得像个婴儿。”

李子勋在和王朔的母亲谈了以后,说:”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抚慰这位老人,她一直在”政治正确“的道路上,用力过猛地爱着儿子,她没有给予儿子想要的温情,她爱得越多,走得越偏,跟儿子隔阂越深。”

后来在节目中,李子勋问王朔:“既然这么吵吵闹闹都过了几十年,为什么到现在了,又想起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呢?”

沉默了几秒钟,王朔说:“2001年后,我父亲和哥哥相继去世了,我才意识到,如果我跟我妈不和解,她现在一死,我一定得后悔。但我和她一说话就掐,实在不可能缓解矛盾。” 这席话,王朔说得特别艰难……,是啊,子欲养而亲不待。

李子勋在和王朔的母亲谈了以后,说:”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抚慰这位老人,她一直在”政治正确“的道路上,用力过猛地爱着儿子,她没有给予儿子想要的温情,她爱得越多,走得越偏,跟儿子隔阂越深。”

后来在节目中,李子勋问王朔:“既然这么吵吵闹闹都过了几十年,为什么到现在了,又想起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呢?”

沉默了几秒钟,王朔说:“2001年后,我父亲和哥哥相继去世了,我才意识到,如果我跟我妈不和解,她现在一死,我一定得后悔。但我和她一说话就掐,实在不可能缓解矛盾。” 这席话,王朔说得特别艰难……,是啊,子欲养而亲不待。

李子勋认为:王朔和千千万万的儿子一样,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他心中有着巨大的善,所以他才会要和母亲和解。他们双方都关爱着对方,只是使用了不恰当的方式方法,导致误会不断出现。

                                      (三)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脑海里一个声音说:“别再想这些了,你一定不要这样……”

可另一个声音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了母亲的含义”。正如《穷查理宝典》里说的,利用反面教材是查理·芒格的特长,他用他独特的讲故事方式来让他的子孙们继续和天使站在一边。

是的,我要让我的孩子和天使站在一边。

作为母亲,接纳孩子的本来面貌,无条件的爱,给他最需要的东西。

那什么是无条件的爱?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叫做无条件式的爱(unconditional love)。就如其名,这一种爱不附带任何条件,就爱你原本的模样,是因为你是你而爱你。不需要担心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使那一份爱少了一点点,Just love the way you are 的纯纯爱。

而现实中,很多人其实都不理解什么叫“无条件的爱”,也总有人会把这种爱与“惯”孩子相混淆,有一次与一位老师交流,她谈起“无条件的爱”时,只说了特别简单的三件事:

      1. 无论孩子有任何问题,都能用同样的爱对待他;

      2. 无论孩子做错什么,都不会站在孩子的对面去指责他,而是能站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解决问题;

      3. 无论孩子在外面遇到了任何困难,你是他永远可以停靠的港湾。

一个伟大的母亲不是必须有高学历、不是必须很富有、更不是必须掌握多少科学育儿知识,一个伟大的母亲其实只需要有无条件爱的能力。

给予孩子无条件的爱,让孩子有充足的信心去玩耍,学习,不需要担心会被家长惩罚,也不需要学习看家长脸色做人,随心所欲地发展出忠于自己,自信勇敢的健全人格。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愿小区的那位老太太能在有生之年和儿子不计前嫌,享天伦之乐!愿所有的孩子都能被温柔的对待,所有的父母都能给孩子无条件的爱,因为那是光,让光照亮孩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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