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家乡,扫墓不是在全国法定假日清明节也不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冬至,而是农历八月初一至十五。今天,四哥在朋友圈发动态在扫阿公的墓,我只是说阿公(方言)而不问爷爷。上班四五年加上之前高中大学住校,已近十年未曾去墓地祭拜阿公,给四哥留言替我多拜拜。对于我们来说,爷爷这个称呼太过陌生,陌生到我都怀疑有这个称呼。爷爷在父亲十来岁就已因病医治无效去世,撇下孤儿寡母;我想当年爷爷走的时候该有多么不舍无奈懊恼,爷爷虽是老师,奶奶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童养媳,多年来总是爷爷照顾周到,大事小情从不过问操心,孩子中最大的是伯父也不过十六七岁,最小的叔叔不到五岁。
自有记忆以来,对于爷爷奶奶是没有概念的,爷爷是从来就不在,奶奶呢,对于我们家几个姊妹向来不亲昵,大人总是有些故事,婆媳关系不合,奶奶对于都是生姑娘的我妈就更没好眼色,顺带着对这几个孙女不疼不亲。印象中会羡慕发小同学有爷爷奶奶疼,雨天会有他们来送伞,赶集的时候有爷爷奶奶买好吃的;而我从来就不会有爷爷奶奶的这些天伦之乐,所以小时候会特别乐意去外婆家,至少那里还有一个疼爱我的长辈。
父亲不善言辞,也几乎不和我们说爷爷的故事,这几年才偶尔提到一些,爷爷是乡里少数几个老师,后来一度还是校长,为人师表赢得所有人赞赏有加。听说爷爷是得了严重的胃病而去世,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胃癌晚期。短暂一生劳劳碌碌,辛苦为着教育事业奋斗,为了几个子女谋生活,最后落得不得医治的病症,儿女也苦了一生。
小时候祭祀扫墓,从来就没太大感觉,长辈说这是爷爷的墓,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却不明白这是怎样沉重的称呼。大概父亲叔伯也不一定记得爷爷的相貌,但有些情怀是无法随着时间流逝而抹去。扫墓本就是一个追思慎远的仪式,教育后辈子孙牢记先人,远方的我们遥望天空,托清风捎去问候。
我常常在想,我这多敏的心思,或许就是隔代遗传到阿公,有着他酸臭的书生气息韵味。这几年也开始慢慢寻找着有关于他的一些故事,想要利用自己笨拙的笔触来描述出阿公的些许故事,这是我第一次写下有关于他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