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爬山,你陪我说话,我们都一样。

我陪你长大,你陪我变老


清明三天假也结束了。是啊,所有的假期我们都是在家中度过的,真的很少带着孩子去行万里路。自从弟弟来了,我花在哥哥身上的时间也是极少的,但是显然只要我在身边,就算不去管他,他亦感到幸福。

放假的第二天,我带他们去离城不远的圆周村爬了小长城。去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上山下山的络绎不绝,男女老少皆有。

村口的小鱼塘里的金鱼,被来往的人们喂的肥肥的。问大宝,这里的鱼与海里的鱼有什么区别?他说一个靠自己找吃的,一个有人送吃的。问,如果你是鱼,做哪个?都好。那有人花钱买你做奴,供吃供喝,你也干?啊!那我不干,还是做海里的鱼吧,靠自己。唯有生命的自由,千金不可换。

下山时他直叫嚣累,我说你也是运动太少了。我们店对面的邻居,六十岁每周都爬山,这个小长城他要跨过另一个县武义,然后再返程。儿说他那么厉害,六十多还那么年轻,外婆六十九相差不了多少,咋看上去老那么多?我让他自己分析两者的区别。一个城里人,一个乡下人。嗯。一个就只要吃吃玩玩也有钱花,一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风里来雨里去只为搞口饭吃,我䃼充道。问,两者谁高级?儿子说,邻居高级一点。是吗?他接着说,看上去邻居高级,实际上灵魂都一样。想不到他居然说"灵魂"。对啊,倘若外婆与他对换位置,外婆也不会显老了。儿子点头称是。

……

只是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而已

与大宝的这段对话,让我想起《你的生命有什么可能》说的,世人皆在追逐富贵、功名,努力、才干虽然重要,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命运的安排。古典老师以香港真人秀节目《穷富人》为例,那些社会顶层的精英富贵们,以五天的时间为期限,去社会最底层的各个行业体验生存,除了双手什么也不带,体验的角色有茶馆服务生、家庭佣人、流浪汉等。

只有真正深入才知艰苦,G2000品牌创始人田北辰参与体验的角色是流浪汉,他在街头流离失所三天,终于找到一份工作,不到一天就被开除了。五天期限结束,面对釆访,他哭了。

“流浪者的生活,不是像削铅笔那样慢慢削尖,而是慢慢钝了,断了,最后剩下的只有笔头的橡皮了。流浪者不说改善生活,就是维持生活也得每天每天不停地工作,人的意志可能就在其中慢慢消磨掉,就算有机会,也未必有信心去挑战原有的状态。我知道自己是在做一个真人秀,有五天的期限,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可是没有期限。”

富贵的生活是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一定能获得,还是有命运安排的因素,最后这些精英与富人一致投票,是命运。无论是他们的商学院知识、斗志、商业模式,还是精英思维,都无法让他们抵御穷困起跑线带来的绝望。

“请尊敬你身边的穷人们,他们也许不比你懒惰,不比你无能,仅仅是因为命运的安排而活得不如你光鲜。如果你陷入过命运的深渊,你也一定能体会他们的绝望。”

或许说,每种生活都只是体验而已。但是美梦终究好过恶梦。如果你活在美梦里,对于身处恶境的人们,什么也帮不了,至少可以不要冷漠,可以温柔相待,可以抱以敬意。

简爱对庄园主罗切斯特说的话,我也替外婆说给大宝听,其实大家都一样,无所谓谁高级一点。

"你以为我矮小、卑微、不美,我就没有心,没有灵魂吗?如果上帝给我点美貌和一些财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不是凭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肉体在这里与你对话,我凭借我的灵魂与你的灵魂对话。就像有一天我们死去,一同站在上帝面前,彼此平等,就像我们原本那样。”

……

与其说我陪儿子去爬山,不如说是他在陪我;我说给儿子听的,他说给我听的,其实都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因为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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