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这个超长的八天长假,我的多年密友,突然跟我说,“我可能明年会结婚 。”
「可能」的意思就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此刻便答应男友近在咫尺的求婚。
他们的恋爱谈了三年,没有争吵没有闹架,稳定而和睦,温淡里也时有惊喜。可恋爱再怎么谈,也终究只是两个人的私事;而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共同事情。
“我也挺纠结,之前挺想结婚,现在不怎么想了。每个人都说随我自己,但是我不知道,我就跟他很好,但是其他的我不知道。”
她说着。带着对未来的期待、犹豫、不确定与不安全感。
在谈婚论嫁面前,即使有自家父母兄弟姐妹的婚姻现实摆在那里、有七大姑八大姨的纷纷献计、有对方家庭的频频问询,可婚姻终究是自己的婚姻。
即使你深信那个人值得托付,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岂是一项艺术,简直是修万里长城,艰苦的工程。
从一个家庭去到另一个家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要住进陌生的环境重新熟悉一切,喊着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爸与妈。而我光是想想都觉得手足无措。
或许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时候结婚是最痛快的事情了,眼里只有对方的好,飞蛾扑火死生契阔柴米油盐全都无所谓。即使热恋时荷尔蒙爆棚遮掩掉的一切,结婚后都会水落石出,那热恋当头哪能思考那么良久?
热恋过去,情谊淡淡如流水,偶尔生活里还有着一个小拐弯大断崖迸发点激情,可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彼此理智地各自生活,理智的论辩。
越理智,越擅长判断自己的牺牲究竟对方有没有懂得。可是有什么事是无需牺牲的?吃个鸡蛋都有可能担心导致胆固醇过高。
成年后的我们各自理智始终占据上风,默默考量彼此的对与错、好与坏。像准备赌博的人,手握一把筹码,越理智越不确定,一脚已踏进拥挤的闹场,一脚却在判断即将踏进的是沼泽还是平地。
其实我们从小到大其实是一样的。小时候每次遇到考试时都要对同学说“怎么办啊完全没复习一道都不会”,实际上可能书翻来覆去都背了好几遍了,却还是担心自己试卷临头什么也没记住。
长大了也经常都在对着别人喊累天天吵着要诗与远方,实际上只要能挣钱随时随地都可以立即扑上去干活儿。我们始终就是这样的人:勤奋,隐忍,没有安全感。
我们已经习惯时刻理智当头不哭不闹,我们爱彼此,凡事留有余地,给彼此留三分情义,余地中是彼此的空间,情义里是感情的总结。
“很多人跟说,做人要有情义。”
她不敢承诺以后的日子就一定会好,可是她不敢承诺的是未来,而不是牵线的那个人。舍不得分开,也分不开,如此每想一次都是在自戳内心。
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如果非要说非你不可的这种话语,也不过是由于你先其他人一步进驻了谁的心里,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养成有你的习惯,这样的习惯经年累月已成了骨中骨,血中血。这抗拒习惯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有几人能接受得了?
感情如是,婚姻如是,你不能真的说走就走一句交代也没留下。相爱的时候彼此磨合出的默契与习惯是投向未来的绳索,我们在这人世里彼此扶持着,并且沿着这根绳子一路向前。
而我祝福你,未来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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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1887
编辑│1887
图源│18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