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着阿果他们上山。
沿着陡峭的石板路往坡上爬,一个弯又一个弯。爬到见着了房子,又听得狗吠声四起。阿果胆子大,在前面开道。从一个沿坡的小院子里蹿出几只狗,其中有只全身长着密密匝匝、膨松松乌黑卷毛的狗尤为凶悍。狗子们一边吠,一边观察着我们一行人的走步节奏,隐隐戳戳地伺机跟上来。阿果说,“今天要是牛二蛋在,早就把这些狗子给收拾了。”牛二蛋是她的长毛大狗,体积很大,出门总是护着她。
狗子们叫得凶,阿果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一根又长又粗壮的竹竿,去吓狗子们。黑狗不依不饶还要往上冲,阿果舞着杆子就冲了过去,黑狗嗷嗷地跑开了。这时,院子里走出一个行动缓慢又精瘦的小老太太,大概看到黑狗往回跑,老远挥摆着手对阿果喊,但是喊也喊不响,“你们不可以打狗啊,你们不可以打狗啊”,阿果赶忙辩解“没打没打”。我们趁着狗子们跑开了,赶紧上了山。
到了山上,一行人正欣赏着风景,又听到那个轻声轻气的声音“你们不可以打狗啊”,回头一看,行动缓慢而瘦精精的小老太太竟然跟了上来。
阿果就有些来气,“那黑狗好凶啊,我们不吓吓它,难道还站在那里等它上来咬啊!”
老太太依旧扯着嗓子轻声轻气地说,“你们不要打狗啊。那只狗因为之前看到过有外来的人当着它的面把另外一只狗给杀了煮了吃,所以它害怕。一见到陌生人就会叫。”
听到这,我们都不作声了。
瘦精精的老太太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子,阿果陪着她絮叨,老太太就转身下山了。那只黑狗站在下面的石板路上对着山上时不时还在吠。行动缓慢的老太太往黑狗走去,训小孩似的训着黑狗,“回去了回去了,你不回去难道要当野狗啊,你要当坏野狗啊,回去了。”
又过了一阵子,我们再望向那条石板路,黑狗总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