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风番外】第二节 朔风鸣黄沙(下)

【叠风番外】第二节 朔风鸣黄沙(上)

【折扇误】番外目录(墨白cp)


杀伐

第三幕

【全场亮起,一片浓雾。背景音乐《思慕》。一缕射光跟随着白浅,从左侧上,步幅凌乱,迷失了方向。】

墨渊的声音:(缥缈)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墨渊战神座下十七弟子司音神君。

司音的声音:(缥缈)谢师父!

【白浅走到舞台偏右。另一缕射光照亮舞台左后方,白浅努力去看清那边的场景:墨渊坐在寝室的塌上看书,司音跑来。】

司音:(献宝)师父师父!你看我在后山发现了什么?

墨渊:(微笑)是什么?

【司音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很多萤火虫在里面发出点点荧光。】

司音:(期待)师父,好看吗?

墨渊:(看着司音的小脸)好看。

司音:(开心)后山有好大一群呢!我们明晚一起去看好不好?

墨渊:(摸摸司音的头,宠溺)好。

【司音满足的笑,把瓶盖打开,两人看着萤火虫飞走,点点荧光闪烁在他们的眼中。】

【白浅抑制不住地跑向幻象。那束射光却一下子灭掉,白浅失措地顿住脚步。】

【右后一缕射光亮起,白浅回头:墨渊坐在大殿主座上,司音低头呈上经书。】

司音:(乖巧)师父,这是我抄的经文。

墨渊:(接过来看看,抬眼)不错,书法有些长进了。

司音:(被夸有些得意,略狗腿)是师父教得好~

墨渊:我来问问你,这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你怎么理解?

司音:嗯。事物的美丑善恶不是固定的。通常美丑善恶会共存于一体,或者在某些情况下相互转换,这是大道运化的必然。如果执着于固定的概念,把美的事物当成永恒的美,把善的事物视为绝对的善,必然事与愿违,导致恶的、不善的结果。

墨渊:(赞许的目光)希望你以后可以持心端正,真正做到断是非明善恶。

白浅:(泪目)师父,可是十七很累……

【那束射光灭掉,另一束射光打在舞台正中。这幕场景是后山,墨渊拨弄琴弦,片片桃花花瓣落下。】

司音:(用树枝拨弄花瓣,失落)听说西海龙王来信催大师兄回去继承王位,恐怕他就快学成下山了吧。

墨渊:(下决心)……十七,你学成后有什么打算?

司音:(懵懂)打算?唔,十七课业这么差,少说也要再进修个十万年。(拉住墨渊的衣袖)十七就打算长长久久地赖在昆仑虚~

墨渊:(惊喜)长久留在昆仑虚?

司音:(撒娇)是啊!你师父可不能嫌弃我~

墨渊:(仔细看着司音)只怕你的性子,会嫌这里的清修沉闷。

司音:(扬声)怎么会?山下生活虽然精彩,但玩够了总要回家的。

墨渊:(微愣)家?

司音:(扑到墨渊怀里)有师父的地方就是家。

【墨渊呼吸一滞,渐渐收紧手臂,闭眼沉浸在这个拥抱里。】

【白浅抬起手,想要触摸这个景象。但是那束光瞬间灭掉了,白浅无力地跌坐在地。《思慕》渐弱到停。】

白浅:(哭泣)师父,你答应留十七在昆仑虚的,为什么你却先走了……(抬头看向天空)七万年了,十七等得太久了。有时候我会怀疑,那声等我,是我为自己造的梦。其实师父并没有说过这句话对不对,你怎么舍得让十七空等呢……

【这时一只手从后拍在白浅的肩头,白浅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狂喜到紧张,她鼓起勇气回头看。场地中间亮起,来人是叠风,白浅失望得说不出话来。】

叠风:(关切)十七,你还好吧?

白浅:(努力恢复平静)我没事。

叠风:决战前夕,我突然想回昆仑虚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白浅:这里充满了我们的回忆……我甚至还能感受到师父的气息。

叠风:(劝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白浅:(摇摇头)如果没有过去,我还剩什么呢?

【白浅站起身,向舞台右侧走去,叠风留在原地。白浅走到酒窖场景,坐下喝酒。】

叠风独白:我是在兵藏之礼上再次遇到十七的。那年白真上神来西海找我,说来青丘,可以找到我一直在找的人,而那个人需要我的帮助。于是我便去了,也就是那日,盛装的十七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自此被传为四海八荒第一绝色。观礼时众仙家都在赞叹女君的美貌与气度;只有我知道,十七本不是这样的。

白浅独白:初时红莲业火的梦靥过去后,我又能笑了,总拉着师父的衣角絮叨青丘的琐事。爹娘和哥哥们很担心我。或许我是有些疯魔了;但因守着他,我的內心也是平静而安宁的。

叠风独白:十七竟剜心取血数万年。我该庆幸,为保住了师父的仙身;我该心痛,为十七血淋淋的伤口;或者我应该高兴,师父没有被葬在冰冷的无妄海,他喜爱的十七一直陪在身边……万千情绪中最汹涌的是,见到炎华洞的一幕,我便明白小十七的心已经随师父去了。

白浅独白:这是师父用命换来的太平。他不在的时候,就由昆仑虚弟子替他守着,由我替他守着。我也要像师兄们一样建功立业,独当一面,让师父为我感到骄傲——在他回来,或者我陨落的那天。

叠风独白:我和十七相认后的四万年,常常来青丘看她,讲解仙术兵法和四海局势。十七成长得很快,青丘也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条。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只是再看不到鲜衣怒马的司音神君。

白浅独白:(喝一口酒)师父的酒就像他的为人,入口醇香绵厚,余韵悠长。像他安定的话语和温暖的眼神,像他修长的手指抚平我的心。

叠风独白:(坚定)决战就在明天。

白浅独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一夜在昆仑虚,我好像又见到师父了。

叠风独白:(沉声)这一仗将是殊死相搏。

白浅独白:(如释重负,轻笑)我很快就能见到师父了。

【全场暗下,第三幕完。】


第四幕

【激昂压抑的背景音乐。三焰之丘,较亮的黄色灯源,弥漫的烟雾映成黄色。三个升降台缓缓升起,三束射灯打下,台上分别站着叠风,令羽和子阑,升降台停在不同高度。高台下身着白色铠甲的天族士兵摆成阵法。】

叠风:二十万天兵,听我号令!

令羽:以身践道,护四海平安!

【随后魔族士兵身着黑色铠甲,倾巢而出,与天兵缠斗在一处。背景幕布可以见到神兽与魔兽撕咬的剪影。高台移动位置,天兵随之变阵法。】

子阑:魔族一合纵!

士兵(和):就是连横解危局!

子阑:魔族一发难!

士兵(和):就是层层阵法困敌兵!

子阑:魔族一拼杀!

士兵(和):就是天兵一腔热血撒黄沙!

【灯光转暗,气雾越来越浓,逐渐看不清楚。】

叠风:黄沙漫天,盖过厮杀怒喝!盖过兵戟相击!盖过哀鸣遍野!

令羽:盖过冲天戾气!盖过血流如河!盖过生死伤亡!阴风怒号,日星隐耀!

子阑:盖过三焰之丘!盖过山河大地!盖过万里红尘!

白浅(画外音):过去,未来!我的情,我的恨!

【第一波魔族士兵退下。背景音乐停,气雾散去。高台靠拢在一处,阵法转为守势。】

叠风:黑云压城城欲摧。

令羽:甲光向日金鳞开。

叠风:角声满天秋色里。

令羽:塞上燕脂凝夜紫。

【第二波魔族士兵上,将虏获的天族老幼推在前面。】

魔族将领: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可都是天族的老弱!你们忍心围剿同族吗?

叠风:魔族竟将平民带到阵前威胁!

令羽:手段实在下作!

子阑:若是反击,这些人质就保不住了!

【人质们哭作一团,向天兵求饶。魔兵趁机与前排天兵交战,后排天兵不知该不该上前。】

令羽:怎么办?

【大家看着叠风,叠风犹豫不决,此时一曲幽笛破空而响,众人惊醒。】

令羽:是十七!

叠风:(剑锋一指)此阵绝不能破!将士们给我杀!

【天兵围剿过去,人质被杀,魔族陷入被动,灯光转为红色,沉静的笛声中裹夹着一片哀嚎。】

天兵:善恶之辨,输赢之差,恣情杀杀杀!

【交战中笛声逐渐暗哑,哀嚎转弱消失。红光暗下至黑场,众人退下,高台降落。之后整个舞台亮起,台上只留六个主帅:叠风、令羽、子阑和三位魔君。玄、赭、黎之魔君分别身着黑色、红褐色、黄黑色衣袍。】

玄之魔君:(一转身,向观众展示披风上的玄字。)玄!

赭之魔君:(一转身,向观众展示披风上的赭字。)赭!

黎之魔君:(一转身,向观众展示披风上的黎字。)黎!

叠风:(镇定)今日阵法前已见胜负,三位魔君承让了。

聂初寅:(挑衅)哼!你们天族人自诩为正道,却不过是弃老弱同族于不顾的鼠辈。

子阑:(激愤)魔族将平民卷入战场的行为才为人所不齿!不敢正面对抗我们,可是怕了昆仑虚的阵法?

叠风:(止住子阑)为取得全局的胜利,必会有所牺牲。但今后若魔族再想掳走我族人,故技重施,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聂初寅:(打量叠风)昆仑虚大弟子果然压得住场子。可惜你纵有万般能耐,也只是浩德天君座下的走狗,算不得英雄俊杰。

叠风:自父神平定天下,天族为守护苍生付出了诸多努力。想要维护四海八荒长久的安宁,天族必须保持压倒性的力量,止息一切纷争,万民方有机会繁衍生息。

聂初寅:自始祖少琯败后,天族享受四海朝贡,养尊处优,魔族却被迫退居南荒一隅,被世人定义为邪魔。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胜者为真,负者何假?

赭之魔君和黎之魔君:且看我魔族儿郎的好风姿!

【说完便开打。叠风对阵玄之魔君聂初寅,令羽对阵赭之魔君,子阑对阵黎之魔君。三组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叠风和令羽稍强,子阑逐渐落于下风。黎之魔君一声暴喝,使出杀招,子阑眼看就要重伤。】

叠风和令羽:(大惊,分身乏术)子阑小心!

【玉清昆仑扇破空而至,击得黎之魔君后退数步,捂住胸口。另外两组人也借机分开,叠风、令羽和子阑守住舞台右侧,三位魔君守住舞台左侧。】

聂初寅:(怒喝)何人偷袭?!

【白浅从右侧迤迤然上。】

白浅:昆仑虚十七弟子司音是也。

聂初寅:(见到白浅的样子微愣,随即回神大笑)好一个俊秀的仙君,怪不得当初墨渊上神与你分桃断袖。

【白浅一扬扇,凌厉的扇风扫过,聂初寅避让不及,脸上划了道口子。】

白浅:(轻蔑)你这张嘴不配念我师父的名字。

【聂初寅羞怒,欲冲上前攻击。】

魔族士兵:(惊惶)不好了!我军回营途中遭遇伏击!

聂初寅:(惊怒)混账!没用的东西!(转身对白浅,恶狠狠)今日的账来日再算!

白浅:(把玩扇子)希望魔君的本事像口气一样大。

【魔族从左侧下,全场暗下,四人从右侧下。片刻后,一束射灯跟随,天族二殿下与随从从右侧上,随从为二殿下提着衣摆。】

二殿下:(掩鼻)血腥气太重!

随从:(附和)二殿下千金之躯,本就不必亲自来战场。

二殿下:(焦躁)你懂什么?此番大战由夜华统领,昆仑虚弟子负责守住各节点。我若是不出来做做样子,待大战后夜华将昆仑虚众人纳为己用,天宫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随从:(点头哈腰,衣摆拖到地上)还是二殿下深谋远虑。

二殿下:(轻斥随从)仔细脏了我的衣服!(向前走几步,见到地上的残剑,用脚踢踢)这剑身是黑曜石做的,魔族的矿藏倒是丰富。(昂首向舞台边走去)战争结束你取些上好的雕成摆件,我要进献给父王作战利品。

随从:是。

【二殿下与随从从左侧下。射灯灭,第四幕完。】


【折扇误】第一节 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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