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培训上班去的几天前在家休养,减肥练车。这两天下雨,没想着室内活动,就和老同学丁林来看了最近比较火的《我不是药神》。
故事的原型人物——陆勇(片尾鸣谢的第一个人),这个男人和片中的徐峥饰演的程勇一样,并无一副佛祖菩萨一样的长相,说起来面相甚至不算是标准好人脸。但就是这么一个平凡渺小的人,做了一件伟大的事。
陆勇案大热的2013年,刚好太平洋对面的美国《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上映,而且男主马修麦康纳凭借此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看完此片,可以说是实至名归。2013年刚好也是我内心纠结的一年,急需心灵鸡汤鼓励一下自己,看完《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被其中人性的光辉深深感动。而恰在此时,陆勇案在中国引发热议,不少人将其称为“中国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确实,影片中某些角色设置,场景布局,镜头语言跟《达拉斯》是非常类似的。但其实本质上还是不同的。《达拉斯》的男主本身是病人,也是瘾君子,所以镜头很多时候特别迷幻,特别是开头的时候,马修麦康纳在斗牛场的镜头;而《我不是药神》开头却异常欢乐,用了一首大家可能不知道是啥但是肯定很熟悉(同学毛贺卫唱过)的印度歌,再加上开头欢乐轻松的段子,这个开头让很多人估计以为是部喜剧片。
然而细心观察不难发现,导演在开头乃至全片大部分时候都是手持摄影,在欢乐的场景里隐隐表现了人物的焦虑和不安。果然《药神》开篇不多久就直接呈现了主人公面临的问题:缺钱。缺钱就没法开店,没法留住儿子,也没法给爹做手术。这个主题一直贯穿影片始终。“只有一种病——穷病,你治不好,也治不过来”。全片整体来说都是暖色调,即便是夜戏画面也非常亮。导演并没有刻意渲染悲情,很多时候镜头甚至很唯美,情节时不时都带笑点。我们正常人的生活莫过于此:笑中带泪,心怀希望前行。当一幕幕震撼人心的情节发生的时候,懵逼,或绝望,或心痛。面对疾病,人始终还是脆弱的。
与财产权对应的就是人的尊严,这也是影片想表达的一个主题。钱确实不是一切,但如果你为生活所迫,钱就是你爷爷。王传君饰演的吕受益猜想应该是个普通上班族,他连基本的家庭团聚都无法实现,他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正是家庭,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也是影片的主题之一),他喜欢吃,吃得特别香,真心珍惜每一天,然而没有钱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无力的人;牧师老爷子自始自终是一个慢条斯理的人,然而如果没有给教友实际的帮助,他最多是个神棍,他始终没有背弃他的信仰,然而信仰却需要落地实现;刘思慧是一位钢管舞者,我想大家可以感受到程勇帮她撑场子的时候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而是程勇也充分尊重了她作为单亲妈妈的身份;小黄毛这个角色的设置有点类似《达拉斯》里的同性恋男二,被社会排斥,被家庭忘记,活在最底层,这个角色设置是相当花心思和镜头去刻画的。小黄毛很少说话,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内心最强烈的感受。与其他人不同,这个角色对程勇是鄙视到佩服再到失望,最后到为了他拼命。他唯一说的假话就是最后骗程勇,这个时候他已经插满了标准flag,观众知道他肯定要领盒饭,只是没想到是一个很没尊严的方式,程勇还可以说做了最后那个英雄,小黄毛的一生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面对疾病,我的感触真的太多了。我知道太多家庭因病返贫。我也目睹那种病人面对现实只能放弃治疗的无力,或是即便治疗了也还是无力回天的绝望。我同意一种观点:《药神》中的药企确实没有任何违法行为,只不过不够讲人性,法大于情,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法律不可能一直完善,但法律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鼓励人性的善良。张长林“张院士”卖假药十几年,又知道警方的行动,他这条线才暗含了很多想说又不能说的东西。好在他最后一个人把事扛了,没有算无良得让观众想捶死他。周一围的警察转变有点僵硬,我个人认为是导演镜头语言的锅,如果多给他一点空间,我觉得他是有那个实力的,但是描述的重点在于患者,因此他这个角色给人突兀的感觉也是正常的。
有人说,《我不是药神》的上映从题材类型来说,是中国电影的进步,但只要留心不难发现其实每年都有一两部“理论上因为大家都懂的原因不能上映”的电影上映,虽然有的没有太大反响,但也是一丝微微的光。这部电影有一个有点我觉得很不错的就是没有强行点题,全片都没有出现一句“药神”的台词,但是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英文名——“Dying to survive”,努力地活下去。《银魂》中有一句话“我们这些人,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困难了”,这句话适应我们大多数人,我们很多人没有足够强大的经济实力去扛某些花钱很多的疾病,也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去改成某些规则,让自己或者他人有尊严地活下去。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在绝望中不放弃希望,在逆境中找到出路。
影片的最后,那些非常需要注意环境的患者摘下口罩目送程勇,彻底成就了程勇,把他从自私自利的一个人变成了患者心中的“药神”。再到出狱后,他甚至连烟都戒了。
每个人,都可以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