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群贤传11:子贡传(1)

巍巍大芹山,云深不知处。幽幽奇兰韵,自在一竹居。

子贡,姓端木(端沐),名赐,字子贡(子赣),卫国人。他小孔子31岁,善言辞,长外交,喜经商,乐逍遥。夫子去世后,子贡借助自己的政治地位、经济实力,让孔子扬名于诸侯。后世,入选孔门十哲。

卫国,政治宽松,交通便利,商业发达。相传,子贡祖上,世代经商,家业殷实。他身形俊逸,聪慧过人,能言善辩。常白衣翩翩,手持一扇,悠哉悠哉。恰逢孔子,暂寓卫国,收徒讲学。子贡见其,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又善言语,有意拜师。然无拘无束,已有时日,心甚犹豫。夫子亦有意,子贡遂以居家弟子,行拜师礼。

居家弟子,就是想去学校就去,不想去就待在家里。爽吧!子贡自行约法三去:遇到不懂,去学校;练嘴皮子,去学校;显摆揭短,去学校。不懂,就去问孔子;弄懂了,就涨知识。刁钻古怪,古怪刁钻,就去找孔子辩论;越辩越明,就涨本领。自己淘个宝,就去显摆;张师兄打个嗝,李师弟放个屁,就去揭短;这样,就涨人气。



问学


一般来说,聪明的人,比较懒;勤快的人,又比较笨。子贡,自负聪明,可想有多懒。开学第一天,他就露馅了。

“夫子,有没有一个字,可以受用终生?一句话也行。”

“有!”

“那,那,那什么字?”

“恕!”

“恕?什么意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白了,就是你不想干,不要强迫别人干。”

“哦!我懂了!”子贡扇子一收,回家。

“这!这!好吧!”望着子贡的背影,想起当初的约定,孔子只好作罢。

按《论语》,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15·24)


流行,来得快,去得快。前两天,才流行帅。子贡,白衣一披,扇子一摇,要多帅有多帅,回头率都爆表了。可今天,开始流行君子了。君子风度,是最美、最流行的赞语。他永远走在流行的最前线,能落下君子吗?可君子,到底是啥东东呢?对,不懂问孔子!“君子是什么?”“什么?”孔子想起上次,有点怄气,装聋作哑。当子贡诚诚恳恳、恭恭敬敬地问第二遍时,夫子才教他:要说的话,做完再说,这就是君子。子贡,又一溜烟不见了。孔子,笑了笑,摇了摇头。按《论语》,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2·13)


富二代,就这样,啥好玩,就玩啥,有时还没个底线。子贡的狐朋狗友,最近时兴抢新娘子。也不是真抢,就是看到新娘子,连人带花轿,藏到半山上、小溪旁、祖庙边,让新郎一顿好找,耽误了洞房花烛。新郎新娘的家人,气得去告官。可富二代,有钱又有势。最后,官家说,小屁孩不懂事,带回去教育教育,下不为例。说是这么说,抢还照样抢,吓得新娘不敢坐花轿。

刚开始,子贡觉得好玩;后来,他觉得伤天害理,不去参加;再后来,他纠结怎么处理这事?怎么对待朋友?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后来,他一拍大腿,对,不懂问孔子!孔子告诉子贡,好好劝劝你那些朋友,不要再做蠢事了;如果他们不听,就算了,就离开他们,不要自取其辱。按《论语》,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12·23)

这阶段,他跟冉有搞得火热,成为好朋友。师兄弟陪在孔子身边,他和冉有,侃侃如也,轻松快乐。两人有困难,你帮我来我帮你。后来,冉有和夫子关系不好时,子贡还帮他问孔子,是否支持卫出公。


《礼记·曲礼》载:男子二十冠而字。就是说,男子二十岁,家人要为他举行冠礼(戴帽子的仪式),并给他取“字”,表示成年。男子二十岁,叫弱,也叫弱冠。子贡这个“字”,就是冠礼时取的。之前,他只能叫“阿赐”。冠礼后,他想,自己成人了,要立下大志,要成就一番事业。一切的一切,要从“士”学起。那怎样才叫“士”呢?对,不懂问孔子!这次,他不是空手来的,而是提了束脩和两斤岩茶。束脩,就是十条肉干,这是当时通用的见面礼。岩茶,是上好的武夷岩茶,也是孔子最爱。看到子贡今天态度很恭敬,手上又大包小包的,孔子眉飞色舞,打算今天多讲些。

“夫子,怎样才叫‘士’?”

“士啊,自己做事时,要有羞耻心。”孔子转念一想,子贡口才不错,以后可以从事外交,便补充道,“出使外国,要很好地完成国君使命。”

“低一级呢?”这,太高大上,子贡畏难。

“族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人称赞他尊敬长辈。”

“再低一级?”子贡还是觉得有难度。

“说真话,做事果断,这是不问是非、只顾贯彻言行的小人呀!但也可以说是低一级的士。”

“现在的执政者怎么样?”子贡想到国家大事。

“咳!这帮器量狭小的人,算得了什么?”孔子越说越气愤。

按《论语》,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之士矣。”

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13·20)


子贡越来越想从政了。上次问“士”,这次要问如何治理政事了。弟子进步,夫子当然高兴。孔子说,治理政事啊,粮食充足,军备充足,百姓对政府就有信心了。子贡问,万不得已,先去掉那一项呢?孔子答,去掉军备。子贡又问,万不得已,在粮食和百姓信心两项,先去哪项?孔子答,去掉粮食。自古以来,谁都免不了死亡。如果百姓对政府缺乏信心,国家是站立不了的。子贡满意地点了点头。按《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

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12·7)


子贡,追求很高,他现在想“为仁”了。孔子告诉他,工人要搞好工作,一定要搞好他的工具。同样,我们住在一个国家,就要敬奉那些大夫中的贤人,结交那些士人中的仁人。按《论语》,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15·10)

最近,子贡的偶像,卫国大夫孔圉去世了。伤心过后,他就去问孔子,孔圉大夫的谥号为何是“文”呢?孔子想了想,说,孔大夫聪敏灵活,爱好学习,又谦虚下问,且不以为耻,因此用“文”作为他的谥号。按《论语》,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5·15)


奇兰飘香·大芹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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