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反王  2017

　　演义里的说法是十八家反王、六十四路烟尘，看上去夸张，其实史实上有种统计，当时各路势力共计一百九十六路，少者数万，众者十余万，比演义里更多。当然这个人数可能像黄巾军、黑山贼一样，是总人口数，而非军队人数。

　　演义里经常喜欢凑个十八路聚会的桥段，而且不分南北远近，《三国》里马腾都能跑到虎牢关下。《说唐》里十八家反王聚兵就好几次，四明山截杀杨广、扬州比武大会、甘泉关截杀宇文化及，此外还有五龙救援王世充。其实都是不可能的事。

　　十八家反王说法不一，有种说法是：

　　瓦岗混世魔王程咬金，曹州宋义王孟海公，相州白御王高谈圣、山东济南王唐壁、济宁知世王王薄、苏州上梁王沈法兴、湖广楚王雷大鹏、山后定阳王刘武周、河北寿州凤鸣王李子通、沙沱老英王罗于突厥、幽州北汉王铁木耳、鲁州净秦王徐圆朗、江陵大梁王萧铣、武林净梁王李轨、明州齐王张称金、楚州楚越王高士达、陈州勇南王吴可宣、夏州夏明王高士远。

　　很奇怪缺了亳州南阳王朱粲和夏州夏明王窦建德。

　　六十四路烟尘：

　　杜伏威、张善相、李芙蓉、薛举，等等。

　　孟海公

　　演义——麻叔谋挖大运河的路上横征暴敛，挖了庄主孟海公的祖坟，孟海公怒而举兵，成为反王之一。后来救援王世充与唐军交战，黑、白二夫人归了尉迟恭，大夫人马赛飞飞刀被破后出走。五龙兵败后被俘杀。

　　史实——孟海公在曹、戴二州聚众起事，炀帝被杀后，孟海公自称宋义王。窦建德大军渡黄河来攻，孟海公被俘后归附。窦建德留部将范愿守曹州，自己率本部人马和孟海公部西进洛阳，援救王世充。成皋一战，窦建德、孟海公被俘，次年，孟海公被李渊处死。

　　孟海公死后，从弟孟啖鬼以孟海公之子孟义为首领，在曹、戴二州起兵反唐，并联络占据郓州的蒋善合，蒋善合设计伏杀孟啖鬼，余部皆平。

　　高昙晟

　　演义——写做高谈圣，隋朝的相州刺史，麻叔谋奉旨开运河，下令各州县解送小儿百名沿途供奉。高谈圣大怒，打死了传令的差官。麻叔谋遂率军来攻。幸好雄阔海出面相助，击杀麻叔谋。高谈圣自立为相州白御王，是四明山十八路反王之一。唐军进攻洛阳，郑王王世充邀请了高谈圣连同窦建德、朱灿、孟海公一同提兵相助，高谈圣账下有大将盖世雄。战败后五王被罗成俘获，去长安的途中被徐茂公密令烧死。

　　史实——高昙晟本是僧人，隋末大乱，高昙晟在河北聚众数千人，乘祭祀杀掉县令及守将，占据县城。高昙晟自称大乘皇帝，国号“佛”，立尼姑静宣为皇后。随后他派人去招降盘踞渔阳的高开道，册封为齐王。当时高开道自称燕王，拥兵数万，实力远胜于高昙晟。接到高昙晟的“谕旨”，高开道派几千人留守渔阳郡，自己带领主力西进，“归降”高昙晟。三个月后，高开道趁高昙晟没有防备，袭破高昙晟的军队。高昙晟被杀，共在位三个月。

　　王薄

　　史实——隋末乱世中王薄是首先起事的，他的“毋向辽东浪死歌”起到了宣言一样的作用。但王薄并无成就，在山东被张须陀击溃，北渡黄河与孙宣雅、郝孝德等部联合。李密攻占洛口仓，各路武装纷纷来投，包括王君廓、郝孝德、与王薄一同起事的孟让等，“道路降者不绝于流，众至数十万”，但王薄不在其中。

　　炀帝死后，起兵反隋的各路势力却纷纷号称为炀帝复仇，王薄贪图金珠珍宝，归顺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被李密击溃后，又遭到唐军威胁，逃往山东。窦建德大军来攻，唐军势弱，不得不避走。王薄此时献城投降窦建德，不久又转投李唐，任齐州总管，参与攻打徐圆朗之役。

　　后数年，王薄和宋州总管盛彦师准备联合攻打须昌，先到潭州筹粮，潭州刺史李义满兄弟，自称大隋刺史，拒绝供粮，被王薄将李义满押送齐州，期间李义满身死。王薄只带数名亲卫再到潭州，被李义满的侄子李武意杀死。

　　沈法兴

　　演义——五龙之一。

　　史实——本是吴郡大族，曾任吴兴太守，宗族数千家。炀帝死后沈法兴以诛讨宇文化及为名起兵，拥兵六万，占据江南十余郡。宇文化及北归，留陈稜守江都，杜伏威、沈法兴都上表杨侗，接受东都的封号。

　　《通鉴》载：“沈法兴既克毗陵，谓江、淮之南指?可定，自称梁王，都毗陵，改元延康，置百官。性残忍，专尚威刑，将士小有过，即斩之，由是上下离怨。”

　　李子通数次击败沈法兴，围攻江都。陈稜送人质求救于沈法兴和杜伏威，沈法兴遣子沈纶率兵数万，与杜伏威共同救援。李子通招募江南人冒充沈纶兵，夜袭杜伏威，造成杜伏威与沈纶交战，江都失守。转年李子通渡江攻沈法兴，取京口。沈法兴的仆射蒋元超奉命迎战，超兵败身死，沈法兴逃往吴郡。

　　李子通被杜伏威击破，收拢残部，得二万人，袭沈法兴于吴郡，大破之。沈法兴帅左右数百人弃城走，吴郡贼帅闻人遂安遣其将叶孝辩迎之，沈法兴途中后悔，预谋杀孝辩，在会稽被识破。孝辩发兵将其包围，沈法兴走投无路，投江自杀。

　　徐圆朗

　　演义——在紫金山各反王截杀宇文化及争夺玉玺，被李元霸逼众王写下降表，交出玉玺。众反王中唯有徐圆朗不服，结果被李元霸撕成两半。《说唐》里先写了这个桥段，但后面救援洛阳王世充的众反王里又包括了徐圆朗，应该是个疏忽。

　　史实——起兵在家乡兖州，所部两万余人，加入了李密的瓦岗军。李密败后徐圆朗投降王世充，后以数州之地投降唐朝。李渊封徐圆朗为鲁郡公，拜兖州总管。窦建德救援王世充时，徐圆朗叛附窦建德，随其进攻虎牢关，兵败后再次降唐，以原职镇守兖州。

　　刘黑闼起兵，徐圆朗扣留盛彦师割据兖州，响应刘黑闼，自称鲁王，并发兵攻虞城，与唐将任瑰临城对峙。

　　《新唐书》载：秦王已破黑闼，遣兵屯济阴经略之。圆朗惧。河间人刘复礼说圆朗曰：“彭城有刘世彻，才略不常，有异相，士大夫许其必王。将军欲自用，恐败，不如迎世彻立之，功无不济。”圆朗谓然，乃迎之。盛彦师以世彻若联叛，祸且不解，即谬说曰：“闻公迎刘世彻，信乎？公亡无日矣！独不见翟让用李密哉？”圆朗信之。世彻至，夺其兵，以为司马，遣徇地，所至皆下，忌而杀之。

　　李建成攻灭刘黑闼，李神通、徐世勣攻打兖州，徐圆朗连战连败，总管任环围兖州，降者争逾城。徐圆朗弃城而逃，途中为村民所杀。

　　张称金

　　演义——反王之一。

　　史实——张金称，大业七年起兵，拥众数万，于河北清河击毙隋将冯孝慈，连克数郡。后因轻敌，为隋将杨义臣所败，与亲信逃到清河，又为杨善会俘杀，余部归窦建德。

　　朱灿

　　演义——伍云召兵败，被尚师徒追杀，朱灿扮作周仓救了伍云召，代为抚养幼子伍登。后来麻叔谋开运河，召朱灿为官相助。在扬州，与王世充在法场救下李密，分头逃走。朱灿得伍天锡相助，自立为南阳王，参与反王聚会，是救援王世充的“五龙”之一。伍登被朱灿抚养长大，成为大将，武艺却如同伍云召一般高强。与唐军交战时听秦琼讲曾与伍云召扬州结义，便弃了养父，率部投唐，共同击败“五龙”军。朱灿等五王皆被杀。

　　史实——朱粲，亳州人，朱粲随军征讨山东义军时，逃亡聚众为乱，人们称之为“可达寒贼”，朱粲自称迦楼罗王，拥众十万，率兵在荆州、沔阳转战抢掠，直至终南山南一带各郡县。所部经过之处即无人烟。

　　武德年间，朱粲屡被唐军击败，收聚余部，自称楚帝，攻占南阳，随即又被唐军击败。此后朱粲拥众二十万，在汉水、淮河之间，以剽掠为业。每攻破州县，尚未吃尽积粮，就又转移，所剩物资全部焚毁。其众不务稼穑，饿死百姓堆积如山。朱粲没有再可掠夺的了，就教士兵烧煮小弱男女为食，说：“肉之美者无过于人，但使他国有人，何忧于馁！”

　　淮安豪强杨士林、田瓒起兵攻打朱粲，各州县皆响应。朱粲大败，率领数千残兵逃奔菊潭，随即请求投降唐军，李渊下诏立朱粲为楚王，自设官属。散骑常侍段确奉诏到菊潭慰劳朱粲，席间与朱粲相骂，被朱粲烹杀分食。朱粲屠杀了菊潭百姓，投奔王世充，拜龙骧大将军。

　　李世民平灭王世充，朱粲被擒，与段达等人在洺水之上斩首。

　　李子通

　　演义——伍云召岳父，坐镇寿州，掌管河北，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却缺元帅。伍建章被杀，南阳关大战，李子通全不知情。伍云召兵败来投，被李千岁封为大元帅。天下大乱，李子通自立为河北凤鸣王，参与反王聚会，是“五龙”之一，一同身死。

　　史实——东海人(一说山东枣庄，一说江苏连云港)，初参加长白山部，因待人宽厚，人多归附，未半年，众达万人。旋渡淮水，与杜伏威合，据海陵，自称将军，后称楚王。炀帝死，李子通击败陈稜，攻克江都，称皇帝，国号吴。次年，渡江击败沈法兴，占据京口、丹阳、毗陵等郡。因杜伏威降唐，遣辅公祏率精兵夜袭子通营，因风纵火，李子通大败，东走太湖。旋收拾两万溃军，袭破沈法兴。占地北起太湖，南至五岭，东自会稽，西至宣城。

　　后被杜伏威击败投降，送至长安。杜伏威投奔长安后，李子通料想江淮无主，欲脱逃南返，召集旧部起事。逃至蓝田被守关军士捕获，押回长安，被李渊处死。

　　萧铣

　　演义——反王之一。演义里的配角喜欢成对出现，“大梁王”李执、“小梁王”萧铣就是一对搭档。

　　史实——为后梁宣帝曾孙，幼时家贫。炀帝杨广即位次年，萧铣之叔伯姑母被册立为皇后，即萧皇后。萧铣遂被任为罗县县令。大业十三年，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密谋起兵反隋，萧铣在罗县亦举兵起事。数日内得兵数万，自称梁公，又进军岳阳，与董景珍等会合。十月，称梁王。次年在岳阳称帝，国号为梁，置百官，均循梁故制。时值乱世，远近归附者日多，萧铣迁都江陵，修复先世陵园。其势力范围东至九江，西至三峡，南至交趾，北至汉水，拥精兵４０万，雄踞南方。萧铣外宽内嫉，见诸将自恃有功，骄恣专横，杀戮多自决，恐日久难制，即以休兵耕种为名，裁削诸将兵权。将帅怨恨，相继有人谋乱，萧铣逐一诛杀。后因滥杀过多，其故人及边将镇帅多有疑惧，叛降而去甚众，萧铣兵势渐弱。唐军攻江陵，萧铣兵多在南方，守江陵仅数千，乃出降。至长安，萧铣倨傲不敬，李渊斩之。

　　《天可汗时代》里说：凡是到了长安的反王，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