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吊堂:破晓》——只要活着,人生就如一本未完成的书(下)

上篇说道,这本书以书楼为戏台,上演了六出折子戏,前三位主演已然登场唱罢,现在,轮到剩下三位登台。


替天行道,

究竟是否算是正义?

如若错了,

又该如何赎罪?

 

一名老者,带着一位声称是“死人”的朋友,来到吊堂,希望书楼主人能够推荐一本书,以救赎他这位朋友。


“虽生尤死,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苦,可却不能死。”


这名“死者”究竟是有何种遭遇而至于此?


长濑智也饰演的冈田以藏

在那个战乱的时代,每个人都因自己的理念、梦想而相互叫嚣、讨伐,甚至打着“天诛”的旗号,互相残杀。“死者”名为冈田以藏(1838-1865),日本幕末四大斩人之一,挥舞着天诛之剑,号称稀代的暗杀者。

在为主公的理想扫除障碍的过程中,他不断以天诛的名义杀死政见不同者。然而,在正义之剑的纷乱挥舞下,他的心却开始动摇,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否是正确,开始反思自己的行动,并最终决定放下天诛之剑,选择自首,告知衙门一切,以保全身边人。可惜世事难料,他虽顿悟,天诛不过是把自己所犯之罪、接下来要犯之罪,通通归咎于天的卸责之词,然更多人却在时代的裹挟下,挥舞屠刀,砍向那些与己不合之人。结果,他的身边人均因他的坦白而死,而该死的他,却是被迫活了下来。衙门对外宣称这位天诛高手已死,在世人眼中的他,已然是个死人,而他也因极度的内疚,生不如死,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听完他的故事,书楼主人告诉他“拥有崇高的思想是不错,忠、孝、礼、义,还有政治当然都很重要,但对于要如何活下去,要达成什么目标而思考、烦恼,也很重要”,并卖给了他一本关于人体解剖学的书——《重订解体新书》,希望他能了解人的死亡,进而确定自己是活着的,并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庆应四年,死人“冈田以藏”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有人称他在一次暗杀活动中曾保护那位老者,让人不禁疑惑,为何一个已死之人还在世间活动,究竟是重名,还是弄错了?看来,他确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只不过他接下来的人生如何,便无人知晓……


向左走,

或是向右走,

正确的那条路,

究竟是哪边?

 

在从泉镜花处听说了吊堂这间书楼后,一位客人慕名前来,以求一本一辈子的书。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已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本书,只是之前的那本已破旧不堪,想寻一本新的,继续保存。


虽已是著名童话作家的他,却也有自己的困惑。他称自己是个“外形硕大的小孩子”,怎么也甩不掉稚拙的感觉,且一直沉溺与回忆过去,总觉得自己是在逃避现实,觉得写童话不过是因为自己只能写这种给小孩子看的东西而已,写不出东西,内心十分迷茫、纠结。


如果心中没有正反,那么,不论你朝哪个方向走,都算不得是错了,都一样是在往前的。”书楼主人的一席话,让人醍醐灌顶。他的纠结,不过是因为自己觉得要去的目的地不在那里,才会觉得方向不对。其实,人生中走哪条路都一样,只要一直走下去,别走岔了,总有一天会走到一个目的地,即使心中没有设定目的地,也一定是会走到某个地方。

 

最终,书楼主人在帮他找到想要的那本书之于,还送给了他一套专讲民间故事的书——《御伽草子》,故事一直是口耳相传,且多得数不胜数,没有尽头,也就不会没有阙如(存疑不言),可以一直、一直的写下去……

这位客人便是日本著名童话作家、小说家岩谷小波(1870~1933),而后的他创办了一系列儿童文学杂志,成为日本近代儿童文学的开拓者和集大成者。只是无人知晓,因何他最后会编纂一套关于日本传说故事的大部头。


活着这回事,

一直都是未完成,

而未完即是没有结束,

也就是永远。


这一出戏,发生在书楼吊堂之外的一座神社——武藏晴明社。


书楼主人邀请高远,一同前往武藏晴明社收书,收购的都是前任宫司的一位老友几十年来的藏书。不过,在准备离开时,书楼主人却留下了一些“活着”的书,希望现任宫司中禅寺辅可以继承父亲遗志,以适合现代的形式,将这些未完成的“活”书进行改写。


“以文字记录的事,全都不是真实;从当中汲取事实的,是读者”。虽然这些书中的内容在现任宫司看来都是些迷信、虚妄,都是些不存在的东西,但它们是传统,而传统“应该延续下去,为了延续下去,非改不可。若是不与时俱进,即是死物”。


故事的最后,高远买了书楼主人推荐的一本未完的书,而在这次收购书的过程中,他终于知道了书楼主人的姓氏:龙典。

这位神秘的书楼主人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恐怕只能看下一部《书楼吊堂:炎昼》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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