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又爱又恨的麻辣火锅,理应是埋头苦干。可是当三姑六婆凑成一桌的时候,无疑是话题的开始。
一向对食物来者不拒的三姑姑将满口的食物努力往下咽的时候,嘴巴才得以换来短暂的停歇,可她那颗好奇的八卦心又让嘴巴开始动了起来:“大姐,我们都不知道你家儿媳妇那天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她自己的女儿都已经上小学,怎么还拿着棍子追着打呢?太不像话了。”
对啥事都少不了插句话的二姑姑,在她手上还端着饭碗往嘴里边扒拉着食物的情况下还能附和道:“是啊,大姐。真不知道你儿媳妇现在为什么经常发脾气?你也不说说她?”
好吧,三姑姑抛出的话题已成功引起饭桌上的八卦心。因为所有人都表现出难得一见的默契——停止手上和嘴上的活,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三姑姑口中说的大姐。
正在埋头吃饭的大姑姑,听到自己的两个妹妹问话后,动作利落放下手中的饭碗。轻抬眼皮转动眼珠子,将饭桌上的人从左到右横扫一遍,抿着嘴挺直上半身刻意端了那么一下下。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为了这个发言像是等待了许久似的,过一会儿才开口:“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呀!不过那天她是自找的,憋着气专拿她女儿出气的。”她露出不屑地表情说。
本想让耳朵形同摆设,埋头认真吃火锅的我听到这话不得不抬头开口,赶紧为话题的当事人辩解:“那天的事我知道。就是叶子穿着一双新买的跑鞋在石沙堆玩,表嫂觉得石沙子掉进鞋内,会糟蹋新鞋子,所以上前阻止叶子几次,叶子不听,所以表嫂抄棍追着打了。”
这时隔位而坐的表妹不紧不慢地说:“你还好意思讲,亏你还对我们家的小丁丁说‘走,去看热闹去’,讲这话也就算了,还要拉上她去看热闹,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吧!要知道,丁丁还不够两岁呢,你可别把她给教坏了。”
听到这话后,还没等我转过头正眼看在一旁出声的表妹,顾不上小丁丁的妈妈也同在饭桌上,自己先哑然失笑了。那天亲眼看到表嫂对着叶子大发雷霆后顺手抄上一根短木棍,踩着恨天高追着叶子打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又在眼前回放一遍。
那个时候,叶子手拿着烤串拼命往前跑,边跑边回头,只要看到她妈妈在她身后站着喘气,她就停下来,转身正面盯着她妈妈,并且还不忘了吃手边上的烤串。就因为叶子的这吃相让她妈妈气急败坏地又追着赶打。
这对母女起步追赶的画面实在是太像在学校举办运动会的项目——千米接力赛,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为了不错过好戏,干脆拉上当时看守的小丁丁去凑热闹,绝对不是嫌事不大的热心观众。
就在我沉浸在因这对母女上演搞笑的追赶回忆中而大笑不止的时候,注意到这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赶紧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想当大家的面解释自己这个凑热闹的行为。可是,看到她们的表情又觉得没必要,因为,对当时的画面能作出同样理解的话,就不会这样看着我。
所以我只能作罢,低头不语往麻辣火锅认真地看着食物在冒泡的汤水中翻滚,仿佛之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这时饭桌上的人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看着这一桌的三姑六婆为了一件本质上很简单的事情,像侦探似的寻找出蛛丝马迹来套进自己的理解和看法,从而延伸到在生活当中对这个人冒出更多的不满,来满足自己未察觉到已变相的八卦心的时候,感觉到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家务事,清官都难断,所以我一向不参和。
也因为对他人私生活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八卦实在不感兴趣,所以很多时候,只要我呆在同性长辈或是不熟悉的同性女友们中间,听到所聊的八卦事时备受煎熬,唯一能做就是保持沉默,全程微笑回应,未敢苟同以示立场。
不是我在变相扮清高,只是单纯地奢望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关系简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