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女,24,无房无车无业无父无母无朋友,活下来,靠爱。三个演员,三所性格的城市听说过她的角色,但没有人记得包括她自己,我怎么知道,编的。她出生了,据母亲说是黑,她母亲没夸过她一句,被她逼着终于说赞美的话也得要说得假到她都能听出来没有一句真心,所以她不信她是母亲,也不信照片里的非得是现在出门能光鲜亮丽的她本人。照片里的婴儿全身黝黑锃亮,珠圆玉润的大眼睛,粗壮有力大大方方的四肢,她心里还是认她,就冲着看哪儿哪儿顺眼,还有一股子异域风情,这样反倒显得旁边酸溜溜的母亲没脑子不懂得疏不间亲,你损的可是我自己的本人,这个号称我母亲的人从我听到挑拨我和我自己关系的第一话,个贬义词开始,就站到了我阵型营外面的垃圾堆里。她是个疯婆子。我不是无中生有,作为一个同性里的长辈,竟然错误率高达一点点值得晚辈学习的地方都没有,让我22年未离家的活着的历史里充斥着被无知霸凌的戏剧性情节。她太适合我父亲这种把真实当伪装的凤凰男。我是他成功后的重要角色,因为作为距离他还是那个德行最远的目击证人,他在我不带功利心幼年的眼睛里理应找到久违的成就感,到我能分辨人事的年纪,他已经洗脱农村的土味,是中国二线城市小有成就能送女儿出国念书的小商人,在之前20年的时光里,出于距离的镁光灯,他总是在有限的出场里能够扮演好有责任有担当为了家无私奉献的父亲形象,这样美好的名声为他赢得了凡事要靠他钱过活的女人们的没有骨头的膝盖,出于认同他相信拿人钱先后都得一直手软的观念,而迫不得已的妥协,以不愿意满足他能理所当然替别人做决定的权力欲,就不得生存,一而再再二三直到失去掌握现实的四肢为代价,当然了,你不会一直处在他为你制造的对现实的恐惧里,你会在反抗的特定时期得到他为了让你继续卖命提供的,来自老虎屁股的低头,此时,没有膝盖的女人感恩戴德能得到强者的作为试探的软化,而至此跌入无尽的奴隶深渊自得其乐。他们是那些向不合理规则屈服的,原因是,在一个闭塞的牛棚里,要怎么让那些重复犁地的牲畜相信棚外有跳舞的人类这一点并不是跟它们毫无关系的。
我能写。全部讲完没有想到哪说到哪自在,所以断断续续,企图得到除我之外你们所有人的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