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奎常常被父亲责骂,父亲是四阳镇中心小学的校长,虽然手底下有上百个教育工作者,但是却没法教育好自己孩子。
“严梓奎!”老师在课堂上怒吼着,全班目光不由的向后看齐,只见后排那蘑菇头瘦子严梓奎正趴桌子上呼呼大睡呢,“同桌,敲醒他。”老师对他同桌说道,此刻他右边的是个更瘦的瘦子,堪比竹竿,他耳朵里塞了个蓝牙耳机,此刻他正低着脑袋打着绝地求生,“袁雷坤你听见没有!”老师声音又增大了几个分贝。
“恩?恩?”袁雷坤火速站起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膝盖把抽屉里的手机踢进去,藏耳机的耳朵转过一边迅速取下,回答道:“老师,啥问题要我回答。”
他望了望眼前的黑板,扫视了几圈仍没找到题目,于是开始发愣,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袁雷坤左看右看同学们的眼神,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在过道边上的同学提醒一番,他才想起来推醒严梓奎,“喂喂喂!起来!快起来!”雷坤小声提醒道。此时此刻梓奎才缓慢睁开眼睛,并且打了个哈欠。
“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老师呵斥道。
不出意外,两个刺头站着也低着头,缓慢的弯下了腰,以这种艰难姿势睡着了。
中午的放学铃声充斥着高中校园,走读的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往校门口挤,而住宿的学生往食堂打饭区挤着,有一种学生不一样,他们不回家也不去食堂,他们前往他们的“秘密基地”。
“悦姐,快给我拿包芙蓉王。”校园马路对面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便利店➕饰品屋,隔壁炒菜的也是他们家的,招牌很老旧—悦凌饰品批发屋。
这是校园小混混们的聚集地,混混们争先恐后地来这店里买烟,饰品店旁边有一个巷子,在那吸烟校领导看不见。
罚完站的两个人悠哉悠哉的过马路,马路边上️有学生电动车穿插他们前面过去,雷坤向那开车的人身上吐了口水,“tui!你妈了个的,开这么快寻死啊!”雷坤念叨着,那个开电动车路过的学生也是敢怒不敢言,回过头看了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看你妈个头。”梓奎也骂道。
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巷子口,里面可比外面人行道还热闹,横七竖八站了大约二十几个学生,最里面坐着一个胖子,体型有正常人两倍,寸头,牙齿被烟熏的焦黄,眼睛也是斜着眼看人,很是嚣张,手臂充满力量感,好像他一个屁就能把地蹦出一道裂缝一般,雷坤和梓奎刚刚站好,点燃了一支烟,胖子开口了:“你们两个东西带好没有,恩?”
“带了带了,文滔哥。”雷坤笑嘻嘻回答。
说完他们书包里倾泻出了一堆的刀具,短的有蝴蝶刀,最长的也有把水果刀,“好好,今儿下午我们要去找高三的火拼,你们一人一把,兜身上别掉了,下午听我号令。”文滔说道。
“是!”底下所有混混们都齐声答道。
毕竟文滔是他们高二的把子哥,很多事他说了算,而梓奎和雷坤是他们的金牌打手,别看梓奎瘦瘦的,他身高可是有一米七五,打起架来还是有优势的,雷坤就更不得了了,虽然更瘦,但是他身高有一米八五,两个人站那就很吓人。
校园的午后总是那么惬意,️谁又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袭前的最宁静夜晚,今晚不用晚自习,同学们非常的高兴陆陆续续背上书包往校门口钻,然而呢有一批学生已经提前出校门了,他们约定好早点到校门口左边两百米的广场上集合,趁着人多,他们高二的混混陆陆续续抢先集合,各自纷纷抽起了烟等待文滔哥到来,而此时此刻文滔在广场旁边人行道上搂着梓奎和雷坤,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他们俩听完便火急火燎地混入放学的人群里,谁都想知道这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十分钟后,高三放学,高二的人流走的差不多了由高三的人流代替。
看面相,人群里似乎总能藏着几个混混,高三的混混们正气冲冲地前往广场,人数前前后后有五十个人,不过他们可能过于自信,竟然只带了七八根棍子前来迎战,可能是人数的压制吧,他们的龙头大哥正在后方缓慢走来,正当高三他们的大哥点燃了一支烟时,后面人群里的梓奎和雷坤动手了,他们一人持刀一人拿撬棍,狠狠地往这个大哥身上添加伤口,梓奎硬生生捅了七刀,而雷坤拿砍刀不断的敲他身体,只见那所谓的老大还想反击,被雷坤一棍子砸晕过去,附近的学生见状吓得纷纷跑路,广场上的文滔军们也纷纷亮起了刀子,和对方五十人马火拼。
因为群龙无首,所以导致高三混混们一盘散沙,个个被划破衣服与皮肤,鲜血染红了校服,不出五分钟火拼结束,高三大军惨败,不一会儿警车赶到,此刻高二的混混们已经跑掉了,只剩下受伤的零零散散几个混混倒地上哀嚎。
而今日的大获全胜,和“功勋”严梓奎和袁雷坤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大激烈斗殴非常影响我校穗秋三中的名声,对参与打架斗殴者,学校予以停课留校察看处理。
由于此次事件导致了高三毕业生参与斗殴者,轻微刀伤17人,重伤且不能下床行走为10人,剩余的二十几人轻伤算不上,属于挨打的时候就逃跑了的,至于那个带头的吗,那个学生已经陷入昏迷,还在医院里进行抢救。这样的事情很严重地影响了升学率还有招生率。
然而这样的事情对于穗秋三中来说已经是普遍现象,混混们扎根在此,不论大小摩擦都要带上人,去校外碰一碰比比谁的拳头硬,老师们也是想做出改变,但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的高中也是在这座四线城市出了名的乱。严梓奎在这样的校园里早早的登上了整个高二的四把手的位置。
当电话打给严梓奎父亲的时候,他父亲正坐在办公室里,看见号码开头数字他就知道是学校的,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接了,因为他猜到肯定是自己儿子又犯事了,“喂。”
“你好严梓奎爸爸,关于你儿子的参与了多人斗殴事件性质…”
“行了行了老师,我知道了,我明天把他接回来。”
说完不出意料的挂断了电话,老父亲长叹一口气,感叹自己为何教育不好孩子。
严梓奎父亲常年不在家,只有在他犯了事的情况下才会回来对其进行“教育”,很多时候会把难听的话挂嘴边,“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或许正是这样的教育,让严梓奎对父母的敌意很重很重,母亲常常以泪洗面,母亲经常只能看着父子吵架,却无能为力,甚至因为自己的几句嘘寒问暖而被梓奎骂个狗血淋头。这次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母亲先去学校和老师们沟通,母亲希望自己孩子还能继续上学,梓奎的班主任思索一番提出:“不如你孩子高三这个学期挂读,你看如何,可以在外面找个机构补文化课去参加高职单招考试。”
“啊,那意思是我的孩子不能来学校里学习了吗…”他母亲抽泣道。
“不不不,也许你儿子会想明白然后意识到学习重要性,他自然就会回来读书。”
短短几句话堪比五雷轰顶,母亲捂住嘴巴强忍抽泣,此时此刻的教室里,严梓奎已经在主动收拾行李了,同桌袁雷坤不由得投来羡慕眼光:“你小子,自由了。”
“是啊,我自由咯。”严梓奎回答道。
“等几周我的通知,我也马上自由,到时候来找你哈。”
“好。”二人像是达成了一种约定,计划着什么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