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苏嘉拿起来手机，上了qq，发现一个男子想要加她，还告诉了自己姓名-程诺。

　　两个人是在大学社团认识的，程诺第一眼看见苏嘉，眼里就泛着光，天南地北各种话题，想要逗苏嘉开心，苏嘉对这个长相普通的男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一问一答，故做笑容。

　　不知道程诺用什么方式，要来了苏嘉的qq。

　　苏嘉没有拒绝，毕竟同在一个社团，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便同意了，不过同意之后她便把手机放在一边。

　　等到苏嘉上午学习回来以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几十条没有接受的消息，都是程诺发来的，消息都是一些嘘寒问暖，没有营养的话。

　　“苏嘉干什么了？我是程诺，今天有课么？”

　　“有空一起去上自习啊？”

　　“上次话剧练习的如何，多谢你的帮助，我才能自由的掌握那个角色，改天请你吃饭。”

　　“苏嘉，你在么？还是去上课了？”

　　……

　　苏嘉回复了一句:对不起，我刚才去上课了，没有及时回复你。

　　程诺回复的挺及时。像是守在手机旁边一样，道:没关系的。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多见了，长得漂亮，心地还这么漂亮，性格还这么温柔。

　　苏嘉发去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道:没有啦，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为了熟人。虽然苏嘉身材样貌在女生里面数一数二，可是很多男生却望而却步，怕没有自信征服这样一个美丽的女生，反倒是程诺的大胆，一步步吸引着苏嘉。

　　终于，在失败千万次之后，程诺成功约到了苏嘉。

　　那天晚上，苏嘉穿着一身米蓝色格子裙子，长发如瀑，清新可人，皮肤宛若羊脂美玉，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让人心醉神迷的清香。

　　苏嘉就是在学校操场等待着程诺，程诺远远地看着苏嘉，觉得苏嘉就像是开在黑暗中一朵明丽的花朵，灿烂夺目，宛若这个世界所有的明亮，都集中到了苏嘉的身上。

　　两个人在一起进行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聊天，最后恋恋不舍的分开，等到苏嘉快到宿舍的时候，程诺在qq上发来一条消息:苏嘉，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苏嘉回复一个吐舌头的表情，长时间没有回答。

　　程诺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双脚每走一步，似乎都很困难，不知道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多久，激动的心情难以控制，对方终于给他回复:好吧，那我们以后就互相伤害吧。

　　就这样两个人成为了别人眼中羡慕的情侣。他们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看电影，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做一些不可以描述的事情。他们全部拥有了彼此。

　　直到有一天上课后回来，程诺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拿起来手机准备在qq上给苏嘉发送消息，程诺发了很大的篇幅，不过苏嘉只是回复了几个字:我累了，先休息了。

　　平时的时候，两人无论多晚，都会互相挑逗到困的不行才睡觉，现在苏嘉就回复了几个字，让程诺很意外。

　　夜里，宿舍周围很多夜猫发出小孩子哭一般地叫声，撕心裂肺，让程诺久久难以入睡。

　　就在这个时候，下铺的阿飞迷迷糊糊地拖着拖着出去了，深一脚浅一脚，似乎像是在梦游。

　　回来的时候，却像是风一般，像是有什么东西追赶，踉踉跄跄，差点跌倒。

　　程诺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刚才尿尿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窜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野猫吧，看把你吓成这样。

　　或许吧，阿飞定了定心神，道:你不知道，这个宿舍楼，原来是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程诺很诧异。

　　对，是女生宿舍。原来有一个女生，被她的老师给强奸了，她便在这个宿舍楼里自杀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学校多方面封锁消息，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听我姐姐说的，我姐姐就和那个女生原来是同学。我姐姐告诉我，那个女生是那么的纯真善良，却经受了老师的玷污，觉得没脸见人，便自杀了。后来没有人敢在这个宿舍楼住，因为经常有人说，在这里听见猫说话。

　　猫会说话？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是真的，有一次我姐姐半夜醒来也听到了，那个猫说话的声音和那个女生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些悲伤的情调。后来陆陆续续很多同学听到，后来就没有同学在这里住了。一个人可能是幻觉，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幻觉吧。后来，学校为了安定人心，请来了一个道士，在学校偷偷做法，道士告诉校长，只有把这个宿舍楼让男生去住，才可以镇住冤魂。

　　你姐姐不会是骗你的吧？

　　阿飞摇摇头，我看不行，她从来没有那么正经过。

　　我想知道，那个老师后来如何了？

　　死了。死在自己的卧室，他的尸体有很多的咬痕，经过法医的鉴定，那些咬痕是猫咬的。

　　死因呢？

　　法医鉴定是，自杀。

　　越传越邪乎了，怎么可能，睡觉吧。

　　阿飞的呼噜声慢慢传出来，宿舍里面其他的兄弟也都是各自躺在床上，很安分的睡着觉。

　　窗外路灯昏暗，时不时一个猫的身影闪过，发出猫一般撕心裂肺的叫声。

　　程诺学习过心理学，很多心理学专家说，喜欢猫的人，大多数人都是情感无处寄托。

　　当然，程诺不相信任何专家。

　　下

　在此后的很多天，苏嘉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不再对程诺热情似火，不再喜欢对程诺说话，像是丢了魂，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在看别的地方。

　　更加奇怪的是，她养了一只猫。

　　那只灰色的猫神情懒散地爬在苏嘉双腿上，虽然是眯着眼睛，不过程诺觉得，那只猫在总是时刻不停地盯着自己。

　　你不是不是喜欢猫么？

　　这只猫是我捡来的，我觉得它自己在学校流浪挺可怜的，就养决定养着它。

　　苏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神情恍惚？

　　苏嘉盯着他，目光复杂，道:程诺，如果我不像是你想的那样纯洁，你还不喜欢我么？

　　说什么鬼话呢？

　　我们分手吧！

　　什么！程诺吼叫。

　　那只猫婴儿般撕叫一声，像是灰色的闪电一般，从苏嘉身上挣脱。

　　我做错了什么？程诺道。

　　你没有错，就是整天在一起，感觉腻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说话之间她便起身准备离开，目光满是决绝。

　　程诺从背后抱住苏嘉，带着哭腔道，别分手行么，你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么。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拿你当成无聊时候的玩伴。你越是这样，越让我瞧不起。

　　说完就挣脱程诺的双臂，自顾自地离开了。

　　程诺感觉自己的世界就要崩塌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去的路上，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听见外面的猫撕心裂肺的叫声，仔细听听，像是婴儿的低诉。

　　他又想起来阿飞说的那个传说。

　　他联想到了苏嘉的表情，又联想到苏嘉说的话。

　　他把没有关系的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她开始跟踪苏嘉。

　　苏嘉还是那么明丽，只不过现在看上去多了一丝妩媚的味道。

　　他连课都不去上，都在暗暗观察苏嘉。

　　第一天，没有发现异常，她一个人，有时候和舍友一起就餐，上课。

　　第二天没有异常。

　　……

　　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什么异常，就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苏嘉终于露出马脚。

　　那是在夜里10点多，正当程诺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苏嘉一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去了，行色匆匆地出了学校门口，打了一辆车就离开了。

　　程诺也打了一辆车，在后面跟随。

　　苏嘉的车终于停下来，程诺的心猛然一惊，有一个男人在等待着苏嘉。

　　那个男人，正是自己的话剧指导老师。

　　他们话剧老师姓张，平时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没想到……程诺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两个人低声交谈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一会儿两个人便争吵起来，因为在车里，程诺不知道他们吵什么。

　　苏嘉更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她从来没有见过温柔地苏嘉，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和市井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很快，苏嘉便一头钻进出租车里，消失在黑暗中，留下老师一个人在黑暗中抽着烟，随后骂骂咧咧地也离开了。

　　程诺这才从车里钻出来，注视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一只灰色的猫从旁边的垃圾箱窜出来，闪电一般消失了，留下一声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程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程诺的妈妈。

　　妈，这么晚了还在帮别人洗衣服么。

　　没什么事，都习惯了，你有什么事么？是不是钱不够？

　　是，妈，你能不能帮我打几万块钱？

　　几万块钱？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的事情你别管，你只管打钱就行了！程诺挂断了电话。

　　就在两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又亮了起来。是一条提示短信，告诉他他的银行卡里多了5万块钱。随后是妈妈的短信，说，孩子，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妈妈说，你是这个世界上妈妈唯一的依靠了。

　　关掉手机，程诺已经是泪眼。

　　在黑暗中呆了很久，似乎自己就是这黑暗。

　　又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苏嘉。

　　苏嘉低声哭泣，道，程诺，我离不开你，可是，我却不能和你在一起！程诺……请你原谅我。

　　她哭的撕心裂肺，像是猫在夜晚的啼哭。

　　苏嘉，我都知道了，没有事，我会原谅你的，不管他是如何要挟你的，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那么就让我来解决这件事吧。

　　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就是让这个人彻底消失。

　　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抽着烟，吞吐心事。平时，他还有一只猫当成情感寄托，当他把那只灰色的猫拜托苏嘉抚养之后，屋子就就空空荡荡，没有生气了，

　　他是话剧界数一数二的翘楚，身边不少追求者，却没有经受住自己学生的追求，和她发生了关系。

　　他瞒着家人，和她生活。她让他离婚，否则的话，她就会回到程诺的身边。

　　他绝对不能让她回到程诺身边，他已经深深迷恋上这个女子。唯一不让她回去的方法，就是让这个程诺这个人，彻底消失。

　　于是，他拨通了手机里一个陌生冰冷的号码。

　　喂，杀手，帮我杀一个人！

　　杀手，他只是在电影里听到的名词，他本来觉得杀手应该长的很冷血，今天看见，却很普通，甚至，还挺温和。

　　他拿出来2万块钱，放在杀手对面的桌子上，道，帮我杀掉这个人，事成之后，我会把剩下的3万给你。

　　杀手眯着眼睛看着照片上的人，冷冷道，这个人，是一个老师吧。

　　你怎么知道？

　　凭借着杀手的直觉。

　　程诺像是被看穿了心事，像是突然回到现实，道，我不杀了，不杀了。他想起来张老师对他平时的帮助，心顿时没有那么冷了。

　　杀手按住了他的手，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从何处抽出一把刀，架在程诺的脖子上，道，没有收回去的钱，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

　　程诺顿时冷汗直冒，不过，这个时候一声猫撕裂的叫声，让他安静了。

　　他的眼睛里也变得很冷，比杀手还要冷。就在杀手数钱的时候，程诺拿起来手中的刀，对着杀手头部就是一顿猛砍。

　　杀手和钱一起倒在血泊中。

　　程诺站在黑暗中，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

　　杀手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程诺发现，那是一个熟悉的号码。

　　程诺诡异一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喂，杀手，帮我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