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哥哥就说要去正冲看看舅妈,我这个女司机妹妹不敢拒绝。
正冲属于历口镇,离汪村也就四五十里的路吧。说来惭愧,距离如此之近,我却是有十六七年没去过了。还是当年和隔壁老王婚前去舅舅家的,那时候舅舅尚在人世。一转眼,舅舅已走了十六年,遗憾的是当时正在月子里的我没能去送最后一程。后来的日子,因为孩子小,也因为交通不便,一直没有去过。这不 现在终于可以想走就走了,可以去看看舅妈了。
在深都水电站旁拐进小路后,有些窄,一辆车开倒是还好。怕会车,可是正月里车子格外多,好在定海神针坐副驾驶,及时到位的指导,很顺利进村了。进村后,路更窄,人也多了,还碰到了一辆出去的车,果断坐副驾驶,让能人上。
到舅妈家,舅妈还是前年在祁门看到的那样,没有什么改变。表哥、表姐尚能认得清,可是他们的孩子、孙子我就认不得了。桌上各种零食、糕点,最爱的是苞芦松、米松,一边喝茶叙旧。舅妈热了一盘茶叶蛋,哥哥姐姐都没吃,我总得给舅妈一点面子,吃了一个。
唠唠家常,说说生活。中堂上还挂着舅舅的相片,和母亲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母亲给人的感觉是温柔,舅舅却是比较凶悍,毕竟他在村子里当了那么多年的一把手。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厨房里忙活的人已是准备了一桌子菜。一大桌人吃吃喝喝,我因为开车,免了喝酒。
想起小时候在舅舅家做客,早上多半是蒸年糕,有红米糕、白米糕,蘸白糖吃。我多半是象征性地吃一点,过不了多久,回到外婆家,外婆自会给我炒上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炒饭。晚上,舅舅一定会喝上几杯酒,没有人陪他喝,他就自斟自饮;有时候,舅妈也会陪着喝几杯。舅舅说话嗓门倍大,尤其是喝过酒后,听着总觉得他是和别人吵架,有时想想自己说话不够温柔是有原因的。唉,这样能干的舅舅,却因为一场意外,撒手人寰。
返程的路上可真是惊魂未定。经过叶村桥时,一辆白色的车突然窜出来,极快地斜插在我前面,好在及时刹住了车,才避免一场祸事。当时真想骂人,不会开车就不要到路上来祸害人,可是看见他右侧车门被撞的鬼样,想必这样的人“鬼探头”已不是第一次,终有一天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开车还是小心的好,遵守交规,这是对他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