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的我多了个儿子

上周星期六在地铁站等待4号线的时候,老妈发了一个小视频过来,我点开后手机发出了“汪汪”的狗叫声。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应声而来,问道:“你带狗进来了吗?地铁站不允许私带宠物。”

工作人员的盘问没有让我不悦,我反而在心里笑了。有种犯了错但当有人来捉你的时候,你已经消灭所有证据似的逃脱感或者说是成功侥幸的成就感。因为一年前,我确实带过狗搭地铁,从芳村到大学城南站,差不多一个小时,躲过了所有工作人员的关卡。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买只兔子回宿舍增添一点生气而已。

那时我和linto在南亭(学校旁边的小型商业区),好像是要准备女生节的火锅料,两个喜欢萌宠的家伙不小心被笼子里的几只大兔子吸引了。越看越喜欢,加上宿舍对于我来说太没归宿感了,养只小动物应该会让我觉得那个睡觉的地方更像一个宿舍。于是和linto一拍即合,决定去芳村的宠物市场弄两只回来。

在课程不多的一天,一下课我们就踏上了去芳村的路途。在路上,我们只是聊了一会兔子,大部分内容都是狗,因为我们更了解狗,也更喜欢狗。于是最后就买了狗。

笼子里有一群小狗,看着都好懒散,不过宠物店老板用饭碗敲两下全部都变得有活力了。我们商量好我买狗仔,他买狗女,这样它们就不会是单身狗,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小狗的样子都差不多,linto是因为那条狗女多看了他两眼,而我是把手指伸进去然后那条狗仔过来抓了一下我手指,从此它们的命运就改变了。

狗女因为肉多,所以叫肉肉。狗仔因为鼻子旁有两个黑点,所以叫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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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

这真是一次冲动的消费。完全没有考虑在宿舍养狗会带来什么影响,也没有用脑子想想搭了这么多次地铁,为什么从来就没有看到宠物。

理所当然的,我们一进地铁就碰壁了。虽然把两只小家伙用箱子装住,但还是逃不过工作人员的法眼。毕竟临近宠物市场,工作人员对包装宠物的方法再熟悉不过了。

于是,我们走到下一个地铁口,把两只小家伙放进了书包,成功混过安检。尴尬的是,在地铁里点点可能在我书包里不舒服,或者挂念它在狗群里的朋友,它就叫。隔一段时间就叫,叫得还挺凄惨的,搞到我好像拐带它似的。地铁里还有很多人,尽管我已经躲在了一个角落,还是贼尴尬。幸好旁边的乘客不介意或者可以谅解。

为了安抚点点,我的手指被它当做奶嘴含了一路上。奇怪的是,linto的肉肉异常的乖,一路上基本在睡觉。

顺利避过保安抵达宿舍,喂了一把狗粮又一把狗粮给点点,真是一个吃货,去到linto宿舍后还把肉肉的狗粮吃光了。相比点点这吃货,肉肉就斯文多了,一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才发现它病了。

那时是12月初,已经转冷了,我就把我从高中就开始用的毛毯给了点点做窝。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睡梦中听到点点在叫,“嗯嗯嗯”的声音特凄凉。我起来后看见它不安地走来走去,有时还往上面看我的床,但是床那么高,它那么矮,又怎么能看到呢?估计是一种初到陌生环境睁开眼后发现全世界只剩下它一只狗,又没有其他生物的荒凉感和空虚感让它害怕了吧。我披着件外套,坐在凳子上抱着它,等到我打瞌睡醒来的时候,它也差不多睡熟了,才把它放回狗窝,盖好被子。但是这样的情况,在一个夜里不止发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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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叫声对我,就好像婴儿的叫声对于父母一样的敏感,只要它一叫我就条件反射般弹起来。抱着它打瞌睡的时候,也会想到家里的父母,养一条狗都这么操心,何况是把我养到这么大?以前对父母的顶嘴、甚至是在学校不认真读书的内疚感都会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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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看到linto,双眼无神,黑眼圈都出来了,大概是跟我一样被小狗搞到一夜无法安睡。但他神情的沮丧又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原来肉肉病得很严重,又拉又吐的,他就守了它一夜。经兽医查看,说是得了细小病,尽管linto买了很多药,但是肉肉还是不幸地辞别这个世界,长眠在宿舍附近的小山坡。Linto淘宝上买的羊奶,还有他女朋友买的狗屋,还在快递的路上呢……

细小病在狗群里传播能力很强,所幸的是,我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在点点身上发生。它还是整天活蹦乱跳的,咬起鞋子就拼命甩,看到我们在吃东西不给它吃的话就吠。因为我宿舍有个人比较喜欢点外卖,打开包装的时候会出现塑料碰撞摩擦的声音,所以点点每次听到塑料声它就以为有吃的了。甚至它睡着的时候,我摇都摇不醒它,一发出塑料声,它在张开狗眼往外瞧。

因为白天有课,只能把它关在宿舍。有一次可能因为肚子饿,它吠到5楼的师弟都听到(我在7楼),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上课的心都没了,一心想在保安发现之前赶回去。保安没发现,以后早上喂饱狗粮,它也不吠了,安心地等待宿舍门的打开。

每次回去打开门,就有只小家伙摇头摆尾地迎上来,宿舍终于有点宿舍的味道。然后,第一时间,我就得尽尽铲屎官的职责……虽然教育它一段时间后,它懂得在阳台拉屎懂得在纸上拉尿,但每天的卫生都要搞一搞。

因为养了点点,终于给了一个借口别人来看我了哈哈。班上的同学、部门的伙伴、以前高中的同学、甚至是素未谋面的师弟师妹,都有来逗那小家伙。我们的两个助班还带了个鸡腿过来给点点,不过那时候它在被我强迫禁肉,因为它消化系统还不算好,吃肉吃多了会拉会吐,兽医就叫我不要喂它吃肉。不过自从它尝了一口手撕鸡后,就对狗粮失去兴趣了……每次得饿它一段时间才肯把狗粮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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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说好要带点点和肉肉一起走中心湖的,肉肉走后,点点就成为单身狗了。但中心湖还是要走,把它装进箱子就能轻易避过保安。一条不屈服与束缚的狗啊!用狗链牵着它,它死活不走。松开狗链就开始奔跑。

开心的日子不长久,不久点点也病了。一天晚上起来,发现它拉了满地都是,甚至是肠粘膜都拉出来了!这样的晚上持续了好几天,清理不在话下,幸好跟宿舍的另一个人关系不好,他有怎样的感受我也不在乎,幸好跟另外一个关系还行,他人也好,帮了不少忙。

和linto一起再次去兽医站,检查细小病的试纸只有一点点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病。因为点点才三个月大,而且还不知道宠物店的坑爹老板有没有撒谎,所以它受不了吊针,只能打那种在肌肉注射的。点点那时太虚弱了,被打了一针后叫了几声后,双眼无神迷离,就昏倒了。我吓到抱着它叫,但是它都起不来。

老板可能看到我们惊慌和责怪他的表情,他就给点点注射多一针肾上腺激素。点点醒来了,兽医甩了一句:“它心脏承受能力太差了。”并摇了摇头。

快回到宿舍,在保安亭外点点变得很不对劲。两会眼睛很模糊,站都站不稳,走两步就摔倒,还一直在叫,叫声十分痛苦。打电话给兽医也问不出缘由。看着它难受的样子,我跟它一样绝望,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打电话给兽医:“我想给它打一支安乐死。”

幸好兽医说他下班回家了。

因为点点一直在叫,所以只能绕过保安,从栏杆的缝隙中塞进去。回到宿舍点点还是在叫,旁边宿舍的人有来看它,都表示不忍。“好惨呐!”我听到隔壁宿舍的人喊了一声。万幸,在很多人的关心下,它又活过来了,睡在狗窝里不再叫。静下心后想想,大概是兽医打的那支肾上腺激素用量过多了……坑爹的兽医。

有了点希望,我就网上百度治细小病的药,然后就去药店捉了副中药和一些抗病毒的药,还买了止腹泻的药粉,加上linto给的药,在之后的大概两个星期里就天天给它灌药。这情景还真的像灌小孩子喝药一样……因为它不能吃肉,但也不喜欢吃狗粮,只好喂它葡萄糖,幸好这家伙喜欢吃甜的。

奇怪的是,点点不再喜欢在阳台拉屎,突然喜欢在宿舍外拉……为了不被别人投诉,我只好拿着传单跟在它身后,看到它要拉了就放纸下去垫着。小狗一天拉屎的次数比较多,晚上它要起来拉,就会跑到门前,叫两声,我就会应声而起,跟着它在宿舍外吃风。

点点病好得差不多,重点是在我回家我宿友代我照顾的时候,点点咬伤了我宿友……虽然伤口小到几乎看不到,但还是得去打狗针。我妈所担心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所以过了几天我妈就过来把点点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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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环境改善,我妈也有坚持给它喂药。等我再次回家时,一只精神焕发毛色漂亮的点点,以前平塌的耳朵竖了起来,往常一样的小短腿像兔子似的奔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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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健康成长就好。

一年了,上一年12月1日从宠物店带它回宿舍,1月初带回家,到现在。大只了好多,也长丑了,性格还是那么差,狗脾气依然不改。看到吃的就吠着要,心情不好或者想跟我们出去怎么叫都叫不动,家里有人给它壮胆了就追着人吠,看到有人拿起地拖或扫帚就去抢,趁我们一不留意就把鞋子咬走还咬烂了两双……

悲催的是,尽管我们经常带它出去耍,它虽然认识了不少狗朋友,但还是一条单身狗。在亲戚的鱼塘有一条母狗,点点追了它不知道多久了,基本上它走到哪里点点就跟到哪里。但是鱼塘里有一条黑色的狗公,有一次不小心放了出来,不用一会儿就把母狗泡到了。为此点点跟黑狗打了一架,还被黑狗咬着脖子在地上打滚。当我爸抱起它后,它还拼命地往黑狗吠。

不可小觑一条狗的尊严啊……

冬天来了,遛狗的时候看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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