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班来好脏好累,一把躺在地上,这才忽然看见天,阴沉沉地,郁闷。其实不用忽然,她立马就能映入我的眼界。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刻意看天了!忽然觉得累了脏了也是好事儿,可以放松而且彻彻底底地躺下来,长长得舒口气、如果有烟再深情地吸一口,那种惬意美妙绝伦,知足无憾!
夜班累得睡意浓浓袭来,好想就这样睡了,睡到自然醒,换来下一个神清气爽。说无憾,其实好像也有憾。我的思维一下子就能回到若干年前家乡的土地上去。此刻正渴望有若干土块疙瘩垫在身下,靠自己的体重和放松,来一把免费而且无需用力的按摩,舒舒服服,呵呵追求皆为浮云!
累了放松,只有这样地傻想。当然肯定是美梦而已,毋庸置疑。所以把笔墨回到躺着老天的滋味上来吧。有必要回味,其实因为累而躺下的惬意,因为阴沉的天和即将到来的秋天之晨给人的一丝丝凉意,忽然就弄得心思串动。想起这躺着看天,小时候在老家的山上,地里,院子里都躺过而且看过天。天有点神秘,而且非常威严尊贵,谁都无可替代!所以有一种难以恢复最崩溃的力叫“回天乏力”,有一种意愿最不可违,叫“天命难违”。所以皇帝自比天子,乃指上天所生,高高在上,众民顶礼膜拜!。逐次流传以及事实、历史都不得不让我们向往、渴望、神往!所谓上天无门,其实上天有没有所谓“南天门”谁都不知道,可就是这,我们都向往!而且无限神往!我们最无奈的是候也会高呼“天呐”!也是最大的精神依赖。
犹如惊魂一瞥,就那么似无意似刻意的看了一眼她,爱神思飞扬的我就已经让思维飞回了家乡,
飞回了儿时。也许思维比光速应该更快千万倍吧。略加思索就想起我们那地方的那些个地名,可有意思,诸如狼儿子沟、野狐泉,骚胡岔,野鸡塬……名字如何起源从没考证过。好像那地方仿佛永远原生态,不可教化,呵呵。我们那山,土高山:土有多高,并不突出却也小有名气,嘿嘿,这都是题外话。说起山,其实我们村附近的那山名也有意思,陡沟倒不陡,平沟反而陡。当然“陡沟”、“平沟”自然是两个小山名,我们放驴放羊常去的山头,快乐时多少有些占山为王的意味儿。记得夏天放羊最头疼,中午天热的如热锅烤,臭绵羊头使劲往地上垂,死是往一块儿挤,就是不吃草。不敢动,一动就一个穿子直奔山底,比马还快!这么多恼火,自然就很不愿意放羊,但是没办法。烦恼是片刻的,多时候躺在山坡上,看着蓝蓝的天,仿佛渴久了喝到口里的第一口甘泉水,蓝得甜丝丝的。白云仿佛是雪,一团团的,如果可以摘到,也是降暑良药。总之总想一把钻进蓝天白云里去,万事如意地爽!可是今天的天,内蒙的天吧,具体点儿说:鄂尔多斯的天,阴沉沉让人不快。想起放羊的事,多想回去在以放羊的方式回味那时的天,或许就是浆水面的味道吧。不过在这里有时候不禁自地敦厚老实,似乎在领导心里公认成为傻子。一想起傻,的确有故事。有一回冬天,邻家的羊没人放,需要我带放一天。如是我赶着两群羊出山。在山上犹豫天冻得要命,也就找了些野干草生火取暖。一边看书一边取暖,结果睡着了。醒来时该回家了,也就顺手回家,快到家门上,才发现自家羊一只没赶回家,倒是人家的一只不少。于是急急廖廖地去找,结果我家的羊自己回来了,正好迎上。还算老天有眼。呵呵,谢天谢地!那天那山那群羊,和那一回独一无二的傻,呵呵……
其实,家乡的夏天热。屋子里有时候热得浮躁,于是和爸爸妈妈睡在院子里,听爸爸唱秦腔《伍员逃国》,听妈妈唠叨。主要还是大人们的吓唬,夜里有啥有啥……牛鬼蛇神等等。总之留给我的是一个字“怕”。但是就因为怕偏偏就忒想知道,而且特别好奇!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爸爸硬说是星星们在“挤(眨)眼”。有时候飞机带着长长的尾气飞过,总以为飞机能耐够大,能飞得跟星星一样高,总渴望拽着它的尾巴,去摘颗星星玩儿。
时过境迁了,都不现实了。再看看这里今天的天,高高的煤场护栏,一角淡黄色发灰的楼角,还有映入眼帘的低矮的松树。一时切割成的画面,一时令我想起那篇《装在套子里的人》里的情节,硬是想不起作者。想想自己一把把老了,记忆力逐渐退化,想想家的责任,我们如套在犁沟里的牛。我们的念头里似乎只有两个字“坚持”,什么爱情事业……似乎也已浮云。说起犁沟,其实作为农民子弟的我一向最拿手的农活,就是耕地。耕累了就地躺下看着天,身下地里的免费按摩,舒服!自然也还有些高傲的向往啥的:向往飞出大山,直挂云帆济沧海!胸中可谓雄心勃勃,壮志凌云。而此刻浮云过眼,只有一味滴想家。想妈妈好不了的病可怜而让人心痛,好想想给妈妈梳梳头,除除因行动不便而造成的异味,也好让她清爽清爽;想老婆一个人几乎难以支撑的家庭劳动而诸多难堪,遗憾。人在外,心在家!我一向自主“为我”,也就是做好自我,我不喜欢别人以身份论人。什么草根农民,草根工人啥的。我就是我,诸如此刻此时这天,这时的我。我只能坚冷如铁并且逐步淬火。就算老了,去了,将来最大的梦想就是埋在白云里。时可漂回老家上空,怀念那些有意思的地名,偶尔笑笑,知足了吧。还是开头的话,有时候借着雨水落下来,躺在身老家地里的土疙瘩堆满的“床”上按按摩,放松一会儿,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