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说关于人的学问无非就是去解决三个问题。第一,人能知道什么?第二,人能做什么?第三,人能期望什么? 初次读到康德,一知半解,不敢深入去思考,也远远未到能对这三个问题大彻大悟的人生阶段。但早在接触康德之前,我便无数次思考过一个问题:我到底在期望什么?
人真的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与条件吗?人生来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里的枷锁何止是法律法规,更包括了他人对你潜移默化或粗暴直接的影响。这便是文艺复兴以来,个人主义膨胀后迅速衰落的原因之一。因为追求自由的人不得不承认他们可以轻松摆脱外在的束缚,却无法脱离内在的强权。人越追求自由,越容易陷入否定自我的悲观主义之中。
但我自始至终都认为自由是一个可以在某种层次上实现的状态。关于自由的探讨,中外哲学家都进行过激烈的探讨。按照追求目标可以划分为为所欲为的消极自由和服从理性的积极自由。在这里,感性与理性势必要开展一场角逐。对厌恶哲学而妄谈自由命题的人而言,感性的力量很容易压过理性。此处并不鼓吹哲学的作用,而是这几乎就是一个十分普遍明显的经验。
应该少谈些这样形而上的哲学命题,而应该多关注现实生活。或许有人会这样驳斥我。但细想,如果我们连自由本身都无法把握,拥有自由从何谈起?也许有人又会这样驳斥:自由就同幸福一样是一个纯主观形态的个人感觉,只要自我意识到自由或幸福,那便是真实的自由幸福。
这种观点似乎很正确,但存在着极大的漏洞。因为自由或幸福的状态不可能只是一个个体的感觉,就算他自认为如此,实际上也受着他人与社会的影响。自由与幸福的观念来源并不是自我感受,而是一种基于人际交互的综合反应。
探讨自由与幸福,可以从它的概念本身做文章,如康德所言对这两个命题进行“分析”。但那样很容易陷入循环论证的谬误。自由与幸福的概念一定是经验性的,而非先天。一个不体会过自由的人,无法说出“我真自由”的话。当然,他可以说假话。但对于第一个自称自由的人来说,他一定是将他所认为“自由”必备的条件加入了“自由”的概念中。自由的观念最带有强烈的主观性,但随着人的社会化过程,自由的观念在不同阶段便表现出不同的特征。
(感冒头疼,先写这么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