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季,满圈子里都在纪念40年。我是不忍心去看的。因为,高考对于我,永远是心中无以言表的痛,那种当年未尽全力的不甘心,一直象梦魇一样跟随着我,纠结着我,就象一只平时不知躲在哪里的小虫子,时不时会爬到心上那么随意地啃咬几下,很不是滋味。可静下心来想想,高考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久远到陪儿子高考的情景都变成了很多年前的回忆,何以时至今日仍然无法释怀呢。
高考是值得纪念的。因为无论怎样,它是每个人人生的分水岭。高考结束后,不管情不情愿,也必须与童年、少年及青春期永远地告别,撒娇卖萌的日子不会再有,也似乎不应该再有了。没有人真正在意你们的心智是否真的健全,身体是否已经发育成熟,反正从这一刻起,所有人都已经认为,你们已经长大成人了。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 高考到底意味着什么?没人能说得清楚,千人有千人的答案,万人有万人的感想。但所有人都知道它有多重要!我只想说,作为一个中国人,没有经历过高考,或许是一个不完整的人生,将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缺憾。
高考永远就是这个样子,安静地在那里。不增,不减,给许多人以许多;不争,不抢,给更多人以更多;不怒,不怨,给不多人以不多。不喜,不悲,给很少人以很少。
每个人高考的背后都有许多故事,只不过不知道如何道来罢了。
记得那年高考作文题目是写一封信,一个相当庸俗的题目。高考能出现这样的作文题目,不是因为当时人们的思想简单,那就是当时的时势复杂。
如今的我,已是年老而色衰,还略有老年痴呆,早已经忘记了当年作文的内容,但还清晰地记得是要写给了谁的谁,而如此真情流露,洋洋洒洒的一篇好文章,却被判定完全跑了题,得了个零分。后来的后来,听说同样有个人或许是把信写给我的,却喜获全省第一,得了个满分。
造化弄人,不是偶尔为之,而是从来都是这样的。
所谓:人生无常,自有定数。是你的,就会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争也争不到。
高考,就是高考,那只是一种经历,经历就是经历,由它去吧。
一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