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默胜于死去

1

“我把她强吻了。”当我还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时候,被一条微信惊醒了。

“牛逼!”我二话不说。

“在她家吃饭,和她爸喝了几杯。”

“当她爸的面?”

“怎么可能,腿打折了。”

“后来呢?”

“她说要是后悔就翻篇,还是好朋友。”

“后悔?”

“不,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2

此刻,昆明的五点钟,太阳从两栋楼之间照着我的窗户。鞭炮依稀响起,农历羊年已经踏入尾声。

这是异乡过的第二个新年,没有了新鲜感,但也丝毫不想家,内心的缺失让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如游魂。下午给老妈吹头发,撩起额头的刘海,一大撮白发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惭愧不已。

给哥哥打电话,给侄子发红包,哥哥问我要不要找工作,我说通信我已经丢得太久了,不过以后要是找工作,我再问。

小叔从国外打电话过来,问我去年怎么样。我说混日子混了。他开玩笑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赚到钱,但知道你玩好了。”我笑了笑。

匆匆忙忙走过许多路,停下来回过头才发现,没有几个人还能够,惺惺相惜。

3

我们每次聊得很嗨都在喝酒。我说不喝就不喝,要喝就喝个痛快。

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他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上安大么?”

凭他的成绩,出省也能读个好学校,不知道为何来了普通的安大。

“填志愿的时候,我问她,她说去科大。于是我只填了一个志愿,安大。后来,她第二志愿去了浙大。”

良久无语。

“我从第一天就知道,我要考浙大研究生!”

4

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5

“我第一次表白的时候就被拒绝了。”

“然后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脸皮是需要练的”!

“我从被拒绝后就下定决心坚持到底!”

我很羡慕他。我想,皇天不负有心人吧。

后来聊天,他和我说,“她有男朋友了。”

“那你怎么办?”

“感觉没有什么变化,她什么都会跟我说,我们也还经常聊天。”

“就是不能在一起?”

“对!”

6

也许有一天,当你回首往事,你会觉得,那段曾刻骨铭心的记忆如今也不过如此。而我从来都知道,但从来都不承认。

但所有的开始,又有谁能料到结局?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想做好你我,只想不辜负你我,只想做好你我的唯一。

而至此仍未死去的,是一颗纯粹的心。

“七月不远

性别的诞生不远

爱情不远----马鼻子下

湖泊含盐

因此青海湖不远

湖畔一捆捆蜂箱

使我显得凄凄迷人

青草开满鲜花。”

——海子

7

后来我创业离开学校,很少才能碰面,特别是大四那一年。

“我希望我能成为那个只要她不开心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可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分量,我不会后悔,但是我好累。我好一阵子不联系她了。我参加了好多活动,做志愿者,做各种兼职,我发现大学四年只有这最后一年是为自己而活的。我不去想她,逐渐也就淡忘了。”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五月天

她喜欢五月天,他会唱五月天所有的歌。

8

如果换一个时间认识你,会有怎样的结局?

我只后悔,我咄咄逼人,去做让你反感的事。事情本没有对错,但情绪会有偏向。

我不是谋略家,我是个受感情支配的傀儡。

我相信,在某个层面我们仍是相通的。为此,我不得不和你保持距离,小心翼翼,维护着这层关系。

我总是激怒你,试探你,小人般的骚扰你,而不是大义泯然地问:“选我还是选他?”

我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9

“你不是说你已经忘了么?”

“我只是一直在压抑着这一切,我不断的做很多的事,将她淡忘。确实,过去的一年,我从没有主动找她。即使她找我,我有时也不回复。”

“来浙大后,我们不在一个校区。来来去去,我没有找过她。杭州,以前是我心中的一块圣地,我千般万般挂念,而去了杭州,事与愿违。杭州的繁华热闹,也抵不上合肥的一杯薄酒。”

“那你吻她?”

“错在那三杯酒!”

10

错在不该相遇。

错在不该动情。

错在不该念念不忘。

而应该藏多深,才能风轻云淡。

11

——写于乙未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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