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起了早,
在晨曦里沐浴,
伸开满身懒散,
脱去五月的疲惫。
初夏的风,
带着炉火的微热,
捎上蝉鸣与雀啼,
扑腾在麦地里。
脱去汗透的衣襟,
我朝向了麦地,却
没能挥舞起手中的镰刀,
因为我的怯弱,
怕玷污了这片金黄。
我可以想到,
金黄在机器里旋转,
流出的是白色的面粉,
白色再变成馒头、面包,
正是我清晨捧着的食粮。
由此我想到了朱先生,他
不愿领那微薄的救济粮,
病逝在美国签字的阴谋下。
我曾想我若是朱先生,
也不会领了粮,成了“狼”。
六月,我惊醒了梦
汗珠落湿了衣衫,
我翻开昨日的诗集,
字符又跃进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