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七岁了,每当提到它的年龄,我们就会不由得感慨到:如果养一个孩子也该上小学了,多快啊。七年,不长也不短的时光,长到生死两隔,短到倏忽一瞬、白驹过隙。七年,猫咪陪伴孩子走过了他孤单寂寞叛逆的青春期,渐渐成长,渐渐理性温和担当。
那时,孩子想要一只狗,想到忙碌的工作和狗狗无人陪伴的孤单,最后谈妥,换成了一只猫,一只黑白相间,活泼俊美的母猫。
它是顽皮活泼的。当我在厨房洗碗时,它会跳到水槽边看流水,试图去抓住流动的水柱,它就着水管喝水的样子可爱极了。当我洗衣时,它会跑过来看洗衣机排水管的水流,跳来跳去地去抓流水,它始终不明白水管里的水从何而来,到何处去。当我铺床单时,它会快速跳将过来,搜地一下子转到床单底下,在下面蒙着头睡一上午。它会在衣柜顶端跳来跳去,它会在隔断窗前挑逗你,等着你来和它玩儿。你不理它时,它会故意往地上扒东西,吸引你的注意力。
它馋极了。你一进家,它就在你的腿边蹭来蹭去,张着一口粉红色的小嘴喵喵地叫着要好东西吃,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让你不由怜着它,宠着它。它像个小孩子,只记得好吃的肉肉放在哪里,然后趁你不备,悄悄地跳进去偷偷衔出来美美享用,待你发现了举起手欲打它时,它自知犯错,快速逃跑,过一会儿它又跑到你身边无辜地撒娇,让你忍不住笑起来。
同时,它又是孤单寂寞的。每当下班回家,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它都会从屋里跑出来,纵孤独如它也总是迫不及待地等着你的归来。有时,看到它站在窗台上努力向外看又不肯迈出一步的样子,像极了《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他孤单寂寞地在游轮上出生、成长、终老,与船同沉大海。所以,我们总是疼它,它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欢乐。孩子更是宠它。孩子读中学时,每当深夜孩子走进楼道,它都会在楼道等候,等候着孩子像抱婴儿般把它抱在怀里。有了它的陪伴,孩子枯燥苦寂的高中生活有了一丝快乐与温暖,它是孩子成长最好的伙伴。
古语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自己有了孩子就会母爱泛滥,心生柔软,会看所有的孩子都可爱。为人父母了,就能体味到父母的不易,就会以爱父母之心去爱所有的老人。似乎小动物也有这样的力量,它能治愈你的冷漠,用一颗爱宠之心去怜爱所有的小动物。
记得那次徒步井底。午饭时,闻着食物的味道,来了一只小猫咪。它受伤了,一只耳朵还有半边脸被烫伤,一条腿也有些拐,让人看了不忍直视。它在人群里嗅来嗅去,饥饿地喵喵叫着。我去买了一只火腿肠喂它,它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一会儿就吃得精光。然后,它又悄然离去。看着它,心里不免难过,生命卑微若此,又是坚强若此。
猫咪病了。它它依旧很馋,却不再活泼,每日厌厌的。按猫的寿命,它该是到了中年了。看它频繁去蹲猫砂时那难受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我们因一己抚慰孤寂的私心把它囿于身边,虽饱暖无忧,却让它失去自由,是不是件残忍的事呢?这伴侣型的宠物以后断是再也不能养了。日日陪伴,它的生老病死又怎能不让人心伤?先生说,以后养鸡鸭鹅吧,可以生蛋,可以吃肉。
我终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