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多的旅行都是存在于意料之外的,可能是转念的突发奇想,也可能是始料未及的远方事故需要你亲自到达,陌生的旅行总是令人期待,更何况是一个人的旅途总是伴随着孤单和自由,像毒药一样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去火车站的路上看到四个少男少女在压马路,温度很低,四下都找不到别的行人。但他们相互搀扶一路欢笑,好像在聊非常了不起的趣事,周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这情境和沉寂的马路上寥寥无几的车辆、和清冷的路灯对比,更加凸现活气,看得我赶紧裹好身上的棉服,扯一扯围巾,喝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发出来自一位老阿姨的标准艳羡。
这世上有人匆匆不停脚步,有人终日忙碌却表面游刃有余。最怕忙碌后所作期待化为一场泡影,比如拿了昨天的票来坐今天的火车,在检票排队的第一名却不能通过安检,一脸懵逼望着手里的票根进退两难,更难的是,这个人刚刚还为我开门一副绅士样,小恩小惠受之于人,搞得我不能发自内心的偷笑,偷笑时还带着一丝丝负罪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承载着一方文化的本地美食,是记忆连接过去和现在的桥梁,记忆可能遗忘,但味道不会忘。所以我一下火车就去吃了之前最爱的一家店,店里人很多,唯一空着的位子对面是一条一条刷着抖音的大叔,大叔审美很专一,不是扭着腰跳舞的土味阿姨,就是看到第一个镜头就能猜到结局的狗血小故事,配着的是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咳咳,不能往下写了,再我都要唱出来了),你无法知道那种杂牌手机的音量好像是绑了一个喇叭,全方位立体环绕,我吃了一口面,传来一句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还没吃第二口,又传来一句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嗯,这碗面就算是仙女做的,我也要走了。
等公交的时候,看到一个小伙子穿着社会人标准三件套,紧身裤、豆豆鞋、紧身上衣,脚面和脚踝裸露在风中,好像是看不起这零下的温度。我总是觉得这样穿的人是看不清他们的长相的,他们的形象统一在社会摇的舞步里。这时候有一个大爷挑着一个扁担前后大概有七八十斤的重物,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要支撑不住,社会小哥立马上去帮大爷把重物拿下来提到车上,又扶着他找了一个位子,才找到一个角落站好。然而我早已经快步走上车找了一个位子坐好,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才明白社会人穿什么跳什么不重要,就像我们初中爱爆炸头非主流,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标新立异,也最终会长成优秀的人。
回到北方来,冬天又更明确了些,满目是大片大片挂在麦苗头上的白霜,像疮痍一样贴在平原上的一栋栋二层水泥楼,属于落叶乔木光秃秃的暗灰色枝桠,没有遮挡的风直直的吹到脸上,我很怕冷,有时甚至想去南方躲避这该死的冬天,可这是承载了我二十多年成长的家乡啊,从什么时候我已经这么坚硬地描述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像一个游客一样,行色匆匆了。
希望你不后悔,听我一路的唠叨,如果可以,希望以后,你也能继续听我讲其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