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王者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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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尔........说说那个男孩吧,我想听听关于他的一切.........”国王看着伊丽莎白的眼睛,他的眼中尽是冷若冰霜的傲慢。

“安泽尔他........”伊丽莎白迟疑了一下,但被国王的目光吓到了。

“安泽尔是怎么把他杀掉的,如果那个杰克正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强大,他又是怎么做的的?”国王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伊丽莎白摇了摇头,她缓缓磨牙亲眼看见安泽尔被杰克用匕首捅成马蜂窝了,但当晓被魔神抓住那一刻,安泽尔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暴力与速度,将无人能挡的魔神打得支离破碎,那一刻他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强大,她不知如何将这一切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伊丽莎白!快点告诉我们那个男孩是怎么做到的,他明明没有神眷之力。”光头男人忍不住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问了!”伊丽莎白拼命地摇晃着脑袋,眼中泛起一丝苍白。

众人都沉默了,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自己的身边的和平都是虚假的,城里原来藏着那么多的怪物,先是魔神的袭击,后来又出现了一个比魔神更为强大的安泽尔,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出现比他更为可怕的存在呢,怪物们在黑暗中缓缓磨牙,等待着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给予他们狠狠一击。

国王无力地扶着额头看着众人,眼中的冰冷挥之不去“现在那个男孩在哪里?我要见他。”国王说道。

“也许回家了吧........”伊丽莎白幽幽地说道。

“家?你是说他和那个晓.白冰住在一起吗?真搞不懂现在的孩子是怎么想的。”国王叹了口气。

“陛下,恕我直言,您三天前还准备砍他的脑袋,现在哪怕您亲自去请他他也不会来的。”伊丽莎白淡淡地说道。

“我们难道就任由他在城市里继续存在下去吗,国王陛下,我建议驱逐他出君庭将他流放至南境。”光头男人说道。

“够了,首相大人,这个男孩救了我们所有的人,如果不是他在圣堂将魔神干掉了,现在君庭里多少的百姓会死于魔神的利爪,他是我们的英雄!”伊丽莎白尖刻地说道。

“是啊......他是我们的英雄。”尼禄王子附和道,他也看见了男孩最后的裁决,犹如故事里的英雄一样,他不知道亲手杀死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但他看见剑锋刺入那个男人的喉咙那一刻,一滴透明的泪水划过他的脸庞,男孩哭了............

“但他是个怪物,一个不可控的存在。”白发男人指出这一点。

“除非让他成为我们帝国的人......”尼禄眯着眼睛说道。

“你的意思是......”

“也许我们可以让他加入我们的帝国军队,假如他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强大,也许对于我们是一个很好的助力。”尼禄王子说道。

“晓不会答应的。”伊丽莎白撇了撇嘴说道。

“晓?你说那个北境公主啊........安娜,你不是和她很熟吗?你可以去和她谈谈。”尼禄笑着说道。

“我才不会帮你呢。”伊丽莎白平时和尼禄的关系很好,但当她朝着尼禄吐出了舌头那一刻,她发现了无数冰冷的目光在朝着自己看去,包括国王陛下。

“额.......我尽力吧。”伊丽莎白满脸羞红地低下了头,而尼禄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目光看着她,笑容灿烂得如同傻X一样。

“好了,这件事就那么决定吧,还有什么事情.......”国王叹了口气,今天遇上的破事处理起来比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所有战争加起来都吃力,修建圣堂所需要的费用又需要他明天花上一天的时间去处理,还有安抚民心等各项处理工作.....是谁说国王是世界上有权势,最幸福的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王位传给尼禄,但看着儿子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国王也无能为力。

“陛下......这里有一封来自西境皇室的信。”黑发老人从怀中拿出了一封淡黄色信封,上面蜡印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而雄鹰的身下是一片广袤的沙海。

“沙皇鸟.......”国王看着桌上的信,神色凝重地说道。

“好了.....你们都可以离开了,让我和王子单独谈谈。”国王一挥手,所有的人如同潮水般散去,离开了长长的会议桌,而伊丽莎白在经过王子的身边时,带着一种报复的微笑,狠狠地掐了他缠满绷带的手臂一下,疼得王子龇牙咧嘴的。

“尼禄,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祖儿公主要来君庭,你母亲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她的消息一向很灵通,你这么看这件事。”国王冷冷地说道。

“我考虑一下吧.....关于联姻这个问题。”王子笑了笑说。

“你母亲告诉我希望通过联姻来与西境达到一种和平的状态,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国王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奇异的微笑,看起来甚是可怕。

“父皇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征服西境,扩大天启帝国的版图!”国王缓缓说道,这句话说出的那一刻,尼禄的心中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样。

“征服......西境。”尼禄看着眼前的父亲,感觉一股热血正从他心脏缓缓流出,慢慢向四肢扩散开来。

“是的......”

“通过一个女人?父皇您不是开玩笑吧。”

“并没有,这次老沙皇的死亡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有利动机,现在西境处于某种混乱之中,篡位弑君的情况随时可能发生,而兰开斯特皇室准备把公主送到君庭来学习,同时为了躲避混乱所带来的危害.......”

“这相当于给我们送来了一个人质........”国王淡淡地说道。

“您是想希望通过她来发动这场战争?”

“是的.........而我希望你能把公主变成我们这边的人......然而你可以不爱她,但你必须让她爱上你。”国王说道。

“这不是一个王者应有的举动,父皇......我们这算谋害小女孩。”尼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尼禄!”一阵磅礴的狂风从国王身上袭出,吹翻了桌上的信封和文件,雪白的纸张漫天飞舞,而尼禄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知道什么是王者吗?王者就是建立历史的人,你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天启之神的血,我们应该是世界的征服者。”国王用拳头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胸膛,声响如雷。

“但这样太卑鄙了,父皇!”尼禄低声说道。

“卑鄙?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卑鄙只是败者的安慰而已,当你征服西境的那一刻.......你自然懂得什么是王者了。”

“父皇........”

“不必再说了,你是我的儿子,为了家族王朝的兴盛,你必须做出选择!”

“父皇.......我以为我们是神明的长子,不屑于使用这些低等的阴谋手段,看来我错了......”尼禄想掩盖口气中的轻蔑,但他失败了。

国王脸色不悦地看着尼禄,指着他的儿子说“够了,我希望你记住........”

“我是尼禄.天启,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但我不会把女人当成阶梯去达成目的,无论是西境还是别的东西。”尼禄艰难地站了起来,鞠了一躬。

“国王陛下。”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脸上发青的父亲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他感到父亲的目光如同尖锐的长矛一样,但他依旧挺直身躯走出了大门。

门在他背后关上,里面传出了国王的咆哮声和纸张被撕碎的声音。

“喂!”一个声音从他身边传出,他转头一看,金发的少女倚靠在大理石柱上看着他,晚风吹过她那头漂亮的长发,鹅黄色的宫廷礼裙将少女玲珑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天鹅般的脖子上的紫晶石项链在夜幕下展现出一种神秘的光芒。

“安娜,原来你还没走啊。”尼禄定了定神。

“送我回去吧。”少女对着他莞尔一笑。

他们走在种满玫瑰和紫荆花的皇室花园里,天启帝国的科技水平在大陆上处于某种超凡的地位,除了电灯之外天启家族并没有把各种先进的设备和科技产物放置在皇宫中,甚至连君庭都很少见到机械铠甲与军队,整个君王堡充斥着一种复古的气氛,里面的氛围与千年前无异,带着一种神秘且古老的气氛。

“你和国王吵架了.......”伊丽莎白将手放在身后,昂首挺胸地走在尼禄面前,高跟鞋清脆地敲打在地砖上。

“嗯.......”

“我记得你说什么来着,我是尼禄.天启,我是世界的征服者,但绝对不会把女人当台阶达成目的,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去拿。”少女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偷听我们说话。”尼禄脸一红。

“哈哈,想不到我们的尼禄王子也会脸红。”少女的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花园里。

“安娜,你觉得王者该是什么样子的?”尼禄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问题,你该自己去找到答案。”伊丽莎白在一朵艳红的玫瑰面前停下了脚步,仔细地端详着花瓣的细节。

“你觉得那个叫安泽尔的孩子像王者吗?”尼禄幽幽地问道。

“他像英雄更多一点,他救了我们所有的人,你们不该这样对他的。”伊丽莎白摘下了那一朵玫瑰,把花插在了尼禄的手臂上。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我会亲自向他道歉的。”尼禄低下了头慢慢走着,伊丽莎白突然念起了一首诗,但听起来像是一首歌。

“我的爱人是如此英俊, 他的皮肤像黄金, 他的双颊像香草台。”

“虽然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洗过脸。 他的眼如鸽子般明亮, 他的身躯如同雕刻的象牙, 他的双腿像大理石柱般坚实。”

“虽然包裹它们的裤子脏得要死。 总而言之他是那样可爱, 可惜他永远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阿飞........。”

她的声音是如此轻柔动听,伴随着伊丽莎白的歌声,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伊丽莎白的府邸。

“喂!”就在尼禄差点撞在府邸的墙上时,少女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尼禄下意识地挥出一击手刃,但被她用手接下了。

“尼禄,你知道我第一次是在哪里看见你的吗?”伊丽莎白突然问道。

“什么?”

“当时我只是个四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被父亲带到皇宫里参加宴会,当时我看见了很多好玩的东西,会冒烟的水池啊.......会飞的铠甲士兵啊,我偷偷地避开了护卫的视线,到处乱跑,直到我走到一扇华美厚重的木门前。”伊丽莎白陷入了回忆之中,眼中泛起了一丝朦胧。

“我推开了那扇木门,里面传出了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像是清水一样的味道,然后我看见了一张小床,被紫色的幕帘包围着,当我想走过去看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墙角上的花瓶“嘭”的一声,花瓶碎了,当时我就吓坏了,然后那张床上传出了婴儿的哭声,那是个婴儿就是你,尼禄。”尼禄看着眼前的少女,一丝奇异的微笑浮现在他嘴角处。

“当时我揭开幕帘,爬上了那张小床,然后我就看见了你,一张圆圆的丑脸扭成一团,你在使劲的哭啊哭啊,当时我差点把我也吓哭了。”伊丽莎白的不断地用手指拨弄着那一朵玫瑰,笑得很开心。

“当我把你抱起来的那一刻,你突然不哭了,瞪大了那一对湿漉漉的眼睛在冲我笑,用那肥嘟嘟的手抓着我的头发玩,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你偷偷带回家玩........”

“那之后呢,你有没有把我带回家呢?”尼禄无赖地笑着。

“然后你们家族的仆人就冲了进来带走了我,因为这件事我被父亲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现在看来没有把你带走是正确的。”

尼禄看着面前的少女,微微的凉意从心口蔓延开来。

“所以啊,尼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行了,王者也好,英雄也好,孩子也好,那都是你........再见,王子殿下。”伊丽莎白转身离去,走进了华美的府邸,给他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王子沉默地看着她离去,眼底浮现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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