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皆可平。
1
我问阿毛你什么时候最绝望,最无助。阿毛关了音乐说多了去了,废了半天劲夹起的鱼丸掉到了地上,大半夜口渴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在街上看到帅哥却不能和他一起回家……
“滚犊子!劳资认真问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回答?”
“嗯……占哥走了之后。”
2
阿毛和占哥是在夏天分手的,那时距离阿毛的生日还有一天。分手的时候两人距离832.32公里。白天的阿毛还和往常一样,到了晚上她在我上铺的床上安静了两个小时,然后对我说,
“花花,我现在很难过怎么办。”
我没敢接她的话,我知道她在哭。
3
第一次见占哥时他来学校接阿毛放学然后请我们一群人吃饭,阿毛刚剪了波波头,有生之年首次见她像一只被驯服了的猫咪站在一个男生面前。那时候的我们才刚刚开始接触爱情,有些事情还不是太明白,只知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真登对。第一次我发现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发光。
那天随后的一些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饭局下来我们一群人都受到了10000点的伤害。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会结婚吗?你会嫁给我吗?那一段时间占哥不是第一次问阿毛这个问题了,而阿毛总会在几秒的沉默后一脸无辜的岔开话题。占哥也似乎习惯了阿毛的这个态度,刚开始还会骂她几句,到后来连失望的表情都没有了。或许那个时候他还是很单纯的认为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横在两人中间的隐形鸿沟,让他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占哥不是结婚狂,他只是想和阿毛在一起,给她一个家,但却忽略了什么年龄该干什么样的事情这件事。
4
学习的间隙阿毛一边写东西一边和我说她和占哥以前的事情。阿毛和占哥是在初二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占哥的班级在阿毛班级的楼上。
那天阿毛在楼下走廊里和同学嬉闹,一抬头就看见了趴在栏杆上的占哥,一眼就看呆了,用她的话说就是特么这少年会发光啊。后来的阿毛就学会了串班,没事就往楼上跑,当然那时候也不是全为他,还有楼上的一群损友们。那个时候的阿毛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感觉“这个少年真好看,我要和他做朋友”。
阿毛和占哥最后能在一起是因为后来的一次聚会。那时候他们已经快两年没见过面了,占哥为了生活去西安当了一个木工学徒。再见面的时候阿毛觉得他一点都没变,聚会草草结束后隔了好多天都没联系,阿毛想如果再不做一些措施恐怕这辈子都要错过他了,她给小姐妹们讲了这件事情,结果在她们的逼迫之下给占哥打了电话,当时阿毛想着对方一定会拒绝自己,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占哥会答应她。
再后来占哥要回西安,阿毛留在家里上学,开始了漫长的异地恋。俩人恋爱聚少离多,见面的次数阿毛掰着手指都能算清,她和所有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想法一样,再坚持坚持吧,结果总是好的。
5
阿毛停了停手里的笔,说其实她比谁都想和占哥结婚,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可后来受了这么多委屈,占哥还在网恋,年龄也还小,想和他大吵一架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太多的不可能了,她讲的时候眼角泛泪,
“我知道这个年纪他不会和我长久的,可我还是想坚持着看看我们到底能走多远。”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我的感情也一团糟。我一直以为阿毛不会就这样让占哥离开她。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因为占哥走的时候阿毛根本就没挽留他。我忘了她一直都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她是那么的喜欢占哥,所以她希望他可以没负担的离开。
阿毛讲完就转身睡觉了。她的音乐还没关,我听着她放的歌,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听陈奕迅的歌。我关了音乐,听她小声抽泣了一夜。
占哥走了之后阿毛再也没有动过笔。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想写了,因为没故事了。毕业时我问她占哥还会回来吗都走了一年了。阿毛说算了算了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占哥走后的几年里阿毛总是随身带着他送给她的项链,那是他唯一送给她的东西,虽然坏了她也舍不得扔。阿毛讲占哥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还留着它,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别人都以为她也忘了这段感情,她伪装的太好了,只有我知道,她试过和别人交往,可始终却迈不过心里的那道槛。
后来分开好久大学的时候半夜阿毛给我打电话,
“我不能等他了,我看到了木头空间里他和别的姑娘的合照,我现在没资格等了……我扔了那条项链,没负担了,我该高兴,对不对?”
她没哭,可我还是不敢接她的话,这是我隔了两年又再一次看到她这么绝望。
6
徐州开始下雪了,占哥出现在阿毛家里叫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这一次我一下懵逼了,因为我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阿毛,她看着我,我还愣在那儿。
“我在你家,不是,我是说他怎么在你家怎么就......也不是......”
“我们又恋爱了。”
“我说过我这辈子只娶她的。”
我还是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登对。我又一次发现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发光,不,是相爱的两个人。我转身想哭了。
为了这个答案,阿毛等的太久,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阿毛终于等到了占哥,占哥终于给了阿毛想要的答案。
那些误解和隔阂,那些漫长的等待,那些孤独时掉过的眼泪,那些数不尽的悲伤和回忆,都在占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了最好的归宿。
那天晚上我们还是毫无例外的又被狠狠虐了一把,但后面的事情都记不住了,因为我和阿毛都喝断片了。后来阿毛和我说,占哥讲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的情话,就是在那天她断片后跟他讲的。
“虽然我到现在都想不到那晚究竟跟他讲了什么,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很高兴你们能看到这里,我是阿毛,这是我和占哥的故事,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结束异地,然后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们将筹备我们的婚礼,所有的苦难,我们都熬过来了,对吗。
最后衷心祝愿所有的异地恋都要坚持下去,所有的姑娘最后都会嫁给爱情,不将就。
我等了,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