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文艺青年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吗？
在正文开始之前，先请你看一篇不是我写的文章，它出自世相的主编张伟之手。如果在看完这篇文章之后你想清楚了文艺青年这回事，那么我下面的那些啰嗦和自证也就没必要再看了。因为我不会写的比张伟老师更好。
世道变坏是从人们取笑文艺青年开始的。这不是耸人听闻，对一个拥抱理想主义和自由精神的群体进行污名化，既是我们虚无平庸时代特征的结果，也是它的原因。
概念迷乱中，我们需要厘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文艺青年？我曾在公众号“世相”里下过这样一段定义：“文艺”代表着一种雕琢的努力，一种抒情之美。它并非回避真相，而是用更高级的方式陈述真相；它并非忽视现实，而是用鲜美的养料滋润现实。它是真诚的、严肃的、高尚的，它并非只是表面化、碎片化的堆砌一些花哨之物，它向内渴望精深生活，结果导向一个社会的精神世界的丰富，并且可以抵抗过于功利的潮流。很多美好之物——不妨想想那些漂亮的设计——都该归因于追求“文艺”的生活方式，在目前，我们并不幸福的重要原因恰恰是“文艺”太少而非太多。
但的确有若干错乱在“文艺”之名下发生。坏品位被放大、固化，轻浮之风盛行，这为嘲笑者找到来虽不公道但有效的靶子。爱护文艺的最好方式是成为一名“对”的文艺青年。
1.拥有坚持品位的勇气
由于豆瓣网、小众网站和交际圈的存在，文艺青年容易接触自己起初并不欣赏但被视作理所应当的行事风格。这时候，合格的文艺青年该拥有向坏品位说不的能力。“判断好坏的能力”以及“对坏说不的勇气和能力”本身就是品位的定义。
不喜欢安妮宝贝、苏珊·桑塔格或乔布斯，拒绝因为别人都在引用而读他们的作品；但若喜欢安妮宝贝、苏珊·桑塔格或乔布斯，拒绝因为有人鄙弃而羞于谈论她们。让人认可的气质永远是自己遵从内心喜欢并长期坚持的结果，《文艺青年装逼指南》不能嘲笑那些真正喜欢并尊重棉布裙子和银手镯的女孩，或……的男孩。他们与那些只被肤浅而一时华丽的说辞打动的人本质上的区别，是对选择的清醒和坚持。
2.给自己寻找某种文艺支撑物
浅薄是文艺青年的大忌。对“浅薄”一词最基本的解释是“外在表现缺少内在支撑”，确保自己表现给别人的外在形象不会被发现只是人云亦云，毫不了解。比方说，喜欢“摇滚青年”的愤怒、迷醉、反叛，就要了解摇滚音乐史，熟知代表人物的演唱技巧，熟知某个潮流所应和的时代整体气质。让“摇滚范儿”真正动人的，是它的精神内核，即破坏某种确定藩篱的快感，它的反抗是有指向的，并非不负责任的。喜欢一位作家或一首诗同样如此。确保他或它不只是一种肤浅的情感，里尔克的《秋日》很好，但为什么好？想明白之后才在朋友圈里张贴它，确保自己可以和人深入的谈论它。
“文艺”本身是一种向美的东西，是精致设计生活的某个方面，追求精致的精神生活。因而，即便是那些看起来不符合世俗审美的文艺，也都有着某个向度的精神追求：真正信奉迷幻药并从中有收获的人追求的是“剥离尘世的抽象感”，以过度夸张的奢华为追求的“坎普”是追求“对悲剧的反叛”。这都是经过精致设计的体系。相反，将“文艺”视作邋遢、肮脏甚至放弃责任感的想法极为错误。因此，如果你希望赤脚生活，没关系，但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恐怕是先自己跟自己辩论，确定这真的体现了你追求的生活态度，而不只是学习一种表象。
3.对风格拥有选择的能力
选择自己成为怎样的人之前，要知道有哪些类型的人可以成为。因此系统的知识储备必不可少。不要零星获得，尤其不要让通过只言片语了解的事物成为自己风格都核心要素。要利用分类法进行知识储备。分类的意思是，如果你因为读了《乔布斯传》而对包豪斯情有独钟，那么不妨先别到处谈论，先对包豪斯进行远超过百度百科的理解，然后开始系统研习建筑及设计流派，哥特和后现代分别是什么，它们对你的吸引力为何小于包豪斯，日本设计师在面对“饱和世界”时如何选择。了解所有风格可以支撑你的选择，也可以避免你因为视野局限而错过更好的选择。
关于分类还有几个例子，因为它再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如果你某一天知晓了伍尔夫的悲剧生活，认为她是自己悲剧气质的构成，那么立即购买她的传记和代表作阅读（搜索引擎让我们在选择一本书读的时候不会错太离谱），了解她所处的圈子，对那个圈子的气质和它在英国近代史以及世界经济学史上的地位有起码认知。如果你宣称自己喜欢花草，那么你需要知道从林奈开始的植物分类学的大致历史，尽力让自己知道我们通称的“玫瑰”其实是月季，而真正的玫瑰是单薄的。如果做得足够好，你要知道什么是“花程式”。
4.分寸感：准确、克制地表达
分寸感极为重要，很多时候，是否有分寸直接决定着你践行的是好的文艺还是坏的文艺。了解什么是好的表达，什么是好的文字，什么是好的抒情。这不容易，需要对情境的掌握，需要对分寸感的理解。可以柔软，但不能令人打寒战；可以狂野，但不能粗俗。文字表达上尤其如此，在一篇诗里听起来恰如其分的话，在地铁的日常对白里说通常可以被视作坏品位。已经被很多人说过的话，毫不俭省地重复第一万零一遍，就是坏品位。“人世悲欢”这句话，现在就已经不如“人生所能经历的痛苦和欢乐”这句话品位更好。“做个淡然的女子”之所以从最初让人惊艳变为如今遭人诟病，就是因为它已经泛滥，使用上失去了分寸。
除此之外，还有更高的要求。“文艺”这东西，从表象上来看天生就跟甜腻的糖水有相似性，因此，总有人误以为甜腻的糖水也是“文艺”味儿的。辨别两者的区别，其实很考验一个人的临界把控能力，最好的文艺永远在文艺和糖水交接的线上踩着走，但绝不能踩进糖水里面去，怎么保证这一点？只能靠多读好的文艺作品，增强自己的修养，总结经验，规避教训。词汇量一定要多，不能只记得几个所有人都记得住的词。词语和情绪都要见好就收，如果一些词明显很有情调，比如“人世”和“亦”，都那么醒目，那么一定要控制数量，你如果非说“人世亦如此”，就真不如“人世也这样”或者“生活亦可以这么说”来的通达恰当。千万不能一路向西，要适时收回脚，回到正常人的语境里待会儿，然后再回去凄美苍凉安静自怨，这样就好比用茶水调剂了一下肉汤，不会腻到别人胃口。
5.真诚而坚韧
要真诚，也就是说，尽量避免戏谑地表达。“文艺狗”这种自嘲的词汇不要出现在自己嘴里。将“文艺青年”这个身份视作一件严肃的、重要的事情。“反讽”不适合文艺青年，因为反讽是逃避的，是不真诚的。
也要坚韧。对文艺和文艺青年的嘲笑正成为习惯。重复是一种致命力量。久而久之，也许再没有人会在拒绝承认自己文艺之前先仔细想想，什么是文艺，它可耻吗？坚韧既然意味着坚持自己的审美，也意味着不会轻易被他人的言辞所伤害或激怒。每当“文艺青年”被嘲笑，客气而坚定地表达这样的意思：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被称作“文艺”的那些东西。被以“文艺”之名进行嘲讽的事物，正是人类精神中最可贵的那部分存在——爱情、美丽、感动、伤感、渺小感，等等。相比之下，“文艺”的人选择一种更加精致、尽量不那么粗鄙甚至非常优雅的方式来生活，这是一种高品位的表现。有人将“文艺”滥用，不意味着文艺本身的失败和错误。
不要羞于承认自己的文艺气质，或掩藏它。正如不需要刻意标榜它。不要学着讪笑，抹杀内心深处认可的珍贵情感。（文/张伟）
也许你是看完上面的文章接着来看我的自证 ，但我想也有人是直接拉托条或转滚珠来看这里的。所以我不妨再以上面文章谈到的那几个点来分别论述一下。
品位。先问一句什么是品位，然后再自问一句自己是不是拥有品位。我猜想很多人都是在不能清楚、准确地回答第一个问题的前提下毫无疑问地对第二个问题做出肯定回答的。看起来像是悖论，但奇怪吗，一点都不奇怪。如果你仔细想想，会发现生活中有太多事情我们都不甚了了，但却明确而急切地声称拥有。甚至有时还会装出一副资深的样子。
张伟说到要拥有坚持品位的勇气，还说，合格的文艺青年该拥有向坏品位说不的能力。那么什么样的东西可以算是坏品位呢？有时候这还真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情，因为每个人的标准都会不太一样。但这是否就意味着关于坏品位没有一个所谓公认的标准呢？我想也不是。就如你看到一篇文辞都谈不上通顺的文章会嘟囔一句写的真烂、看到一身色彩搭配极不协调的服装会心想这人真不会穿衣服、看到一张艳丽的壁画贴在一间风格简洁素雅的房间里会觉得真难看房主真没品味。当然到这里你会想：这些不都是对事物的一些基本审美和判断吗，跟文艺或文艺青年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能这么问我会很高兴你已经拥有了对事物好坏的基本判断能力。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很多人在我上面提到的那三件事上都还没有形成对好坏和美丑做出判断的能力。
所以有时我也会困惑那些甚至都不具备上述基本判断能力的人为什么会以这样嘲讽的语气去评论别人：“哦，他是个文艺青年，呵呵。”当然我说的这句话其实也带有嘲讽之意。因而我在这里提出来并且很明确地声明：这种即便是出于回应的嘲讽也是一种坏品味。在之前写的很多文字里我曾不止一次地用这样自以为聪明的语气去回应对方，但如今我立志做一个合格的文艺青年，所以我向自己承诺如非必要再不会用这样嘲讽的语气去行文。
再进一步，坚持便是另一个很重要的面相。很多时候你喜欢一样相对小众的事物，或是在看了安妮宝贝以后迷恋上书中女主角穿的棉布裙。但随着年龄渐长，你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同于其他人的喜好和品位显得不合时宜起来。可要是扪心自问一番，你还是会告诉自己仍旧喜欢它们。这时候就涉及到这样一个问题：你是追随“潮流”和听从建议放弃自己的兴趣从众呢，还是在一番争辩后依旧在不理解中像个受伤的小兽般缩回自己的世界里继续坚持自己的热爱？毫无疑问，这两者都不是足够好的选择。那么作为一个希望拥有更好品位的文艺青年就理应创造出更好的应对方式。昨天我把下面这句话抄到了笔记本上：“让人认可的气质永远是自己遵从内心喜欢并长期坚持的结果。”如果你在长久喜欢一样事物的过程中一直认为它是好的，那么很显然在面对质疑和那些所谓的“建议”时就不仅应该明确地做出回应和拒绝，更应该以你对它的深刻理解和长久的热情去向更多人推荐和分享事物本身带给你的美好。因为很多人在大多数时候讨厌和质疑一样事物的原因仅仅是他们还不够理解它。同理，我相信，在看到张伟和我对文艺青年的定义和叙述之前，很多人包括我身边的朋友都是对文艺青年这个称谓抱有不屑和嘲讽的，但在这之后，我想他们中会有一部分人开始认同甚至承认自己也是一个地道的文艺青年。当然以我惯常对事物做的最坏的打算来说，至少认真看完本文的人也会去重新思考和反思一下自己所拥有的那些成见。
支撑物和风格的选择能力。有的人并不羞于承认自己是文艺青年，或是还认为在那样的年龄段里成为一个文艺青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可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年轻人虽然自称文青并坦然于这样一种称谓，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对，仅此而已了。在这一点里，张伟提到一个关键词：浅薄。为什么说浅薄，并不仅是因为你表现的很浅薄，而是你脑袋里真的就没有什么存货。这才是关键。你声称自己特别喜欢某样东西或某个人，但面对他人的询问和求知欲，你却连关于那件事或那个人的基本背景知识都不能完整表述出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还能收获欣赏和认同吗。如果你真的热爱那件事或那个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怯场是对他们带给你美好的某种羞辱吗。于是，理所当然地，这些自称文艺青年的人也因为自己的浅薄和不负责任把这个原本美好的称谓给带臭了。
因为留给身边人很爱看书的印象，班里有人称我为“文学青年”。放在以前，也许我会在心里骂一句：你才文学青年呢，你全家都是文学青年。但现在，我会在心里好好掂量一番，然后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称谓。当然我并没有这样去回应对方，那显得太装13了。但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说出真心话来让她再嘲笑一番吧。说到这里有些离题了，因为这不仅关乎到文学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更关乎文学和认真的写作在现实中的地位和遭遇。我不太确信是不是有这样的原因，但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和城市化的加速毫无疑问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和节奏。这里的节奏不仅是快和慢的问题，更涉及到我们是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样未能作出自主选择就必须要承受的生活和现实中出现的种种问题。在这样的过程里，我们现实中的很多关系和情感确实比以往更加肤浅和浅薄了。很明显的一点就是我们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都没什么耐心和求知欲了。这样的时代里一个普通人都那么复杂以至于难以理解，但我们追星时有那么多的信息可以获取却仍旧追的那么“雷同”那么没有技术和智力含量。彼此谈起喜欢的那个人或明星都是仅仅知道那么一点东西，想来那样的场面真是尴尬：几句话便把自己声称特别喜欢的人和事都说尽了。
上面我说到自己配不上“文学青年”这个称谓，这样说并非为了显示谦虚或是其他，而是以我现在的文学素养和在这方面的知识贮备确实还不足以得到这样的匹配。每次在学校或是回来的聚会里，如果谈到关于文学的话题或是无意间提到当代的某位作家，大家总像是约定好般将目光投到我这里。虽然坦白说我反感这样的预设：“那还用说，你每天那么多书肯定知道。”但更令人不舒服的是这样的预设里其实还包含了另外一层逻辑：“你每天待在家不干其他事，看了那么多书要是连这点儿东西都不知道的话那不是连书也白看了。”剩下没说出来的话我想聪明如你一定能想象的到，就不再赘述了。
我热爱文学，但文学何其庞大与繁杂，于是我所能找到的支撑物便也只能是自己所钟爱的那几个作家。在这样不算大的范围里，我会把几个人的作品都挨个看遍，媒体的报道和访谈同样不会错过，然后详细了解他们的生平、对他们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作家、创作代表作品时的时代和社会背景、他们对于写作有着怎么的观念和看法等等。对于代表作品和个人偏爱的那些篇目，我更会不厌其烦地反复阅读翻看，直至那些句子都化于脑中。说到此，如果跟我关系够好的人，或许会想到我跟她们谈论阿乙和李海鹏的场景。在这里我向那几个好朋友说声抱歉，为自己每次说起他们以及他们的作品时的那种口无遮拦和没完没了而道歉。
想到班里有一个喜欢韩国偶像明星的女生，在将她的动态屏蔽前我经常打开空间就会看到屏幕上都是她配了大图的说说，然后我心想这货还真是哈韩哈的挺带劲儿。终于过了几天后，还是忍不住把她的动态屏蔽了。原因很简单，我实在对这些韩国美男没有一丁点兴趣（贱贱地想一下，如果都是韩国美女该多好）。至于刷屏的话，之前是有些反感，但后来当我有过这样的不良记录以后就觉得也不好去苛责别人了。不久后我又想到一定不止于空间，在其他如微博微信等平台上，她一定有更多更频繁的对这些偶像美男的记录和表达。因而在这里说这件事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我只想表明虽然跟她喜欢的东西很不一样，但在喜欢本身这件事上我们还是可以互相引为同道的。因为在她哈韩的过程里，我也看到了自己在喜欢那几个作家时所付诸的这些东西：热情、专注、信任、坚持和分享。
分寸感。关于这一点，我想把上面那篇文章里的话再分享一次：“分寸感极为重要，很多时候，是否有分寸直接决定着你践行的是好的文艺还是坏的文艺。”刚才我提到在与好朋友谈论和分享自己喜欢的作家时会口无遮拦和没完没了，往好了说这是热情和亲密的体现，但客观地一想便会觉得这就是典型的失去分寸感的表现。充满感染力地与他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事物固然是件好事，但想必大家也都听过这样一句俗语：凡事都有个度。说的便是分寸感。在张伟老师的论述中有一个特别好的例子，我就不引述了，如果你没看建议你拉回去看看，我在这里举另外一个例子。通常我写完一篇几千字的文章以后总会在文末写上几百字的后记，如果你看过我写的很多东西并且稍微想过的话，就会有这样一个印象：这货怎么总在后记里谈他写作的起因和过程，而且每次都忍不住想要跟读者诉诉苦，说说自己写这些东西是如何如何的困难与不容易。就是这样，不瞒你说，事后我看那些后记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如果我是读者，就会觉得这个作者有些矫情和做作，甚至因此可能之前在正文中积攒的好感也会被后记所抵消掉。当然作为作者，我需要解释并且也不愿放弃的一点是：后记确实起到了对自己写作过程的回顾和某种程度上的反思与总结。在这一点上它确实是不无益处的。但仅就分寸感而言，这些不够克制的后记确实会引起部分的不适并破坏文章整体的美感。
所以，我想到的一个合理的解决方式是：后记依然要写，但写完以后一定要做出判断，如果不够克制或是与正文不够协调，就不要发出来。分寸感的把握与理解并不容易，需要长久地付出审美和反思上的努力，但如果你真心希望收获并与他人分享好的文艺，最终你会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真诚而坚韧。这件事再重要不过了。在承认自己是一个文艺青年以后你至少得对这个称谓和身份有一定的认同和归属感，如果当别人无意或有意地嘲讽文青时你为了显得合群或是从众也跟着显露出不屑，那么我奉劝你趁早送一顶窝囊废的帽子给自己，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你认为文艺是好的并且文艺也带给过你很多美的感受。因为这就像你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而男人这个身份和属性也确实带给过你诸多的好处，但当你面对外人质疑的时候却怂了，你竟然跟他们一起来贬低并否认自己是个男人。这样做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做一个合格的文艺青年，你不仅要待人真诚、对自己诚实，更要拥有一颗坚韧的心。张伟说，坚韧既然意味着坚持自己的审美，也意味着不会轻易被他人的言辞所伤害或激怒。在这点上，你得头脑清澈并且像信任自己的小弟弟那样相信自己的品位。只有这样，你才不会随便被什么人的几句话就搞到情绪不稳定。并且，更要知道，只有在情绪稳定、头脑冷静的状态下，我们做出的判断才会更加靠谱、更加值得信任。
论证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想说：经过鉴定，本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不过目前还不够合格和靠谱，但正在这条路上拼命地狂奔，期望有一天成为优秀文艺青年中的一份子。
最后，再来回答开头提出的那个问题：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文艺青年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吗？我的回答是：是，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当打开电脑刚开始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能够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表达清楚，甚至考虑到搞不好可能反倒又把文艺青年给污名化了。但现在文章写完，我已经不再需要勇气了，因为上面的文字已经将我的底细和盘托出：我是一个文艺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