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我愿离你近一点,让你感受我的温暖。
母亲得了一个小弟弟,所有事物都围着他转,而我的世界感觉不到失毫爱意。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周身都是冰凉凉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冷得可怕。母说我长大了通身没了小时的模样,她又何曾问过我这样又为那般?
遇见他的那天正是冬季,天飘着蒙蒙细雨,只觉得那时的天好高,心好些小,小到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也不知道那时我年纪尚小,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心境。
我回家的必经之路有一条废旧的隧道,不知怎么的,那天隧道里的灯,十成却坏了七成。我在道口踌躇许久,天知道我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起步踏进了那跳隧道。
我打开手机的灯,走在那条道上,不知为何这条路我为何走得这样漫长,所闻得的所有声响,我都要惊上好一阵子,那样的我怕得甚至至什么个死法都想好了。
顷刻间突有一人拉住我的手腕,也许是那人太脏,也许是地方太暗,我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闻得他身上有一股子酒味。我也管不得那人是色鬼还是酒徒,挣扎着对他又踢又咬。
可那样的我是何其的弱小无助,我的任何作为都是无用的。我哭着求饶,想着他这般狼狈是为钱而来,在拉扯中,我收刮了浑身上下的仅有东西交给他。可贫穷如我,我又那里拿得出什么好的东西来,只掏出了几颗糖来。
他停止了对我的行为,转而愣神盯着那糖瞧。我趁机摆脱了他,闭着眼睛跑出了隧
道,任他在后头支支吾吾的,在我看来如索命
的幽魂恶鬼。
一路小跑不敢回头,直回到家我好像才得到救赎,我向母亲说起我的见为,可她太忙了,弟弟又哭又闹的,她更听不得我的这些林林种种。那一夜我不敢睡觉,一直稀稀拉拉的哭到了天明。
往后的日子里,我时而会在隧道里再见着那个人,而我学会了,找着朋友跟我一起走这条道。那个人使人看不清他的年龄,他那脸黑乎乎的一层,像是刮上去的黑腻子,更像是从生下来便没有洗过,他的头发更是脏得出油。
他的身旁总是七倒八竖的堆放着空酒瓶,时而他被一些街头混混,围在一起拳打脚踢,血流不止却均不见他有叫喊吭声的,看着又有使人叹之可怜。只是我每次路过,他都死死的盯着我,像是唯独我欠了他的,他要向我索债一般。
后来听闻他是个聋哑人,女儿死了后,他便是这个得性了。再听说他女儿喜欢的小物件,有的跟我有的重叠了,闻此我更觉得他可怜心痛的紧。
又是一次回家回得晚些,四下无人,我经过那隧道时,唯恐再发生些什么事来。果不其然,那人紧跟在我的身后,我跑他也跑,我停他亦停。慌神之际,我无暇顾及其他,过马路时一辆车朝我撞了过来,就在那几秒,我的身体被人推了出去,我跌滚了好远。
我再抬头望向那边时,那本应该躺在地上的我变成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直钩钩的盯着我瞧。嘴巴一张一合始终说不出话来,后又使出全部力气,爬到我跟前,血渍被他拖了几尺远。我被这势头吓得只会掉流泪,而他努力的将手里的一包东西塞给了我后才昏了过去,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执念。
一翻抢救,那个男人最终还是死了,死后我得知他叫季耀华,而他给我的那包东西,是一件衣服,该是给他女儿的,但是我听闻他的女儿,从小到大也没有过几件新衣服,都是别人剩下的。他愿死也要递给我的,是他对女儿的爱呀
他生后没有什么亲人,葬礼是邻里帮忙料理的,那天我穿着他给我的那件衣服,坐在窗口,我仿佛又看到了他,还有那些关于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