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民国时期著名的“越剧皇后”筱丹桂便是出生在这里。虽是鱼米之乡,但哪里都有穷人,在越剧的故乡嵊县,钱家的小女儿春韵年仅8岁就已经成了山里人家的童养媳。但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娃后来会成名成角儿,摘得“越剧皇后”桂冠。
小春韵在婆家整天砍柴放牛,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尽管如此,倔强的她也一直在默默忍受着,因为这就是她的命。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即便自己哭闹一场,也只是给别人看笑话罢了。面对如此倔强的女孩,上天并没有残忍到让她就这样了此一生。小春韵的祖母在得知她的现状后,心疼孙女,想法子把她领回了家里。
回家后的小春韵不用再整天在山里干活,而是去了私塾念书,这对于曾经整天在山间砍柴放牛的小春韵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两年私塾过后,10岁的春韵离开了私塾,选择进到学戏的班子“高升舞台”,学习越剧,这里成了她人生的真正转折点。
学戏,讲究的就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越剧虽然不像京剧那样,没有那么多的架势,也不用什么功夫底子,但想要学好旦角那水袖点到之处的柔美和含情脉脉的唱腔,也是要下苦功夫去学习的。在“高升舞台”里,来学艺的小姑娘们基本都是出身贫寒,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也没有谁比谁更娇气,有的只是谁比谁更刻苦,更用心的学艺。
春韵是个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女孩,她知道,想要不再回到当年,只有学得真本事才行。因为比别人更加刻苦的练习,春韵的技艺远超同辈。但也正是这股倔强的性格,让她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总是要分辨出个黑白对错才肯罢休,不知惹了多少人不痛快。
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戏班也有戏班的规矩。当年“高升舞台”的老板十分严厉,一招一式、一句一腔,只有他点头了才算合格,不然就一直练,练到通过为止。自然,严师出高徒,正是因为这样不带感情的管教,“高升舞台”的高超技艺在大上海都是响当当的一号。
当时在科班,老板曾立下一个名为“满堂红”的规矩,也就是一个学生犯了错,一个班的学生要陪着她受罚。比如说搭戏唱错词,水袖没甩好,再或者唱跑了调,即便是不懂行的观众在台下拍手叫好,散场后也是要受罚。谢幕后,一班人全部罚跪,少则跪上半炷香时间,多则就是半天的时间。
一般时间差不多过后,班主就会叫人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但等到人都散了,春韵依旧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性格孤僻且又倔强的她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委屈。此外,在每次集体受罚后,她都会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来自我惩罚。幸亏当时“高升舞台”众人的犯错几率较低,不然怕是用不了一个月,她就该削发为尼了。
就是这样一个倔强又孤僻的女子,她的一生都在不停的在跟自己较劲。因为这份倔强和不服输的精神,她的技艺远超他人,最后摘得了“越剧皇后”的桂冠;也正是这份倔强,最终让她倒在的是非之中,年仅27岁便了结了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