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流水账
早上六点准时出发去早市买菜。新鲜的芹菜,豇豆,尖椒,胡萝卜做出的酱菜口感也会不一样。因为十一的原因,早市人特别多。我喜欢买菜农自己种的菜。品相一般不好,胡萝卜大小不均带泥,且不直;豇豆也弯弯曲曲,长短不齐,但如果你买过,便知道它们不拼卖相,拼的是菜品。我叫他们灵性之果,因为有菜农的祝福,有大自然的哺育,无拘无束的长大,吃下一口,便会感受到来自大自然的滋养。
七点返回时广场已经围拢了一些为祖国庆生的人群了。耳边也会传来《我和我的祖国》。洒水车洒过的路面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司机们不会按响喇叭,而是摆手让我们先过。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我计划着上午可以备一些半成品的菜,下午带到妈妈家,快乐背上几个单词,然后看国庆阅兵,时间充足还可以去书城看一会儿书。
听着音频课,我拾倒着厨房琐碎的家务,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我就想那只网红大熊猫一样瞬间起身找孩子。嗖嗖几步走到快乐身后,“背完了吗?咱们赶紧走吧!” 说完我自己也吓一跳。毛愣了吧!快乐也被惊到了,“咋啦,吓我一跳。”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背完呢。” 这回轮到我有理走遍全家了。“啥?三个小时背8个单词还没背完!你算算,平均20分钟背一个!找本儿去,我考几个!” 快乐不情愿地甩着胳膊,把英语书撇过来。一考不要紧,八个单词就对两个。当时如果有情绪测试仪啥的,估计我已经激动到八级了!七窍呼呼的生烟。外面没有别人,是我授权让他气的我半死。我如此安慰。
“你英语课上也是这样的速度吗?你这样做,第一我心疼学费。第二我更心疼你的时间。有人问你这一上午干了什么,你一定回答,你在学习。而事实上,你并没有全心投入在学。我说的对吗?”他的头越来越低。“而我看到你也没有换地方,那说明也没有尽兴的玩儿,这期间你会担心我随时检查。学是否尽力。玩儿是否尽兴,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看到他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你慢慢想想,现在走吧,去姥姥家。” 说完我去收拾东西,换衣服。他默默的拿出十块钱递给我,“今天我耽误了时间,我们打车去吧,我来出钱。” “好的。”
我想着怎么和他说说今天的事儿,“你先给我五块钱,到姥家也用不了那么多。” “好的。” 在电梯里我看着一脸心事的他“儿子每种情绪背后都有一个信念,我认为你就应该边动笔比拼写,你没有这样。我就会很生气。你认为用自己的方法很容易呀,玩儿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不至于妈妈发那么大的火。所以就觉得委屈。”
“你先别说让我想想啊!”这孩子是上心了,“你帮我算算咱俩刚才十块五块的倒,我是不是吃亏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该笑。“你别笑,帮我算算!我的钱都没多少了。” 说完直跺脚“不算拉倒,我自己算。” 那认真的劲儿,单词80个也背完了!多好的孩子呀!左脑不记知识,右脑不起烦恼。
“妈妈怎么会有你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儿子啊?有你在总是让我这么开心!” 他更是不按套路出牌,头也没抬地回我,“你道行多深啊!”
下午送妈妈去护理行动不便的姥姥。原来话不多总是爱笑的姥姥,如今更是一天说不了几句话,见谁都委屈地想哭,因为本有山东口音,加之血栓压迫语言神经,若不是经常在身边的人。根本不就听不明白她在表达什么。雷说要给她照张相,国庆70年留个纪念,没想到倔姥姥竟然同意了。妈妈也高兴地赶紧过来给她整理衣服,梳理头发。这一弄,反到姥姥不乐意了。大概意思是你们是嫌弃我现在的样子啊!一把就把妈妈的手甩到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概都是些骂人的话。
她越是着急,口水还越多,一个字重复好几遍,呼呼直喘。这里面也是和自己现在的身体较劲儿,而又那么无能为力。雷上前扶着姥姥气得发抖的手,像和孩子说话一样,“姥不着急,啥时候想照都可以,现在照相多方便啊,我看这样儿就挺好,挺好,抬点儿头儿。哎,别动……我这就给您单独照一张。” 他碎碎念着,姥姥扑哧一下,笑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会想在我的世界里,会有一百万个可能在这一瞬间出现。雷的选择无疑是最让人舒服的一种,我也和姥姥一样,扑哧一下,笑了。
国庆档期的电影,我们选择了《攀登者》,进去的时候电影就快开演了,找到座位坐定后我就想上厕所。雷说没说,“马上开始了,厕所离的还挺远。”
“那姐也得去呀!”
“你找到了吗?”
“我出去问问。”
因为我一向路盲,出去找不到回来的路是常事儿,所以他才这么絮叨。我大踏步出门,几个转弯快速解决,原路跑回。但见一个圆润的身影,出现在影厅的门口。
“这么快呀,我还怕你回不来呢。”他自言自语,说得轻描淡写。不等我说一句谢谢。
“走吧,还没开始呢。”
我拉起雷哥的手走进影厅,电影正好开演。
我想起一个美好的句子——被宠爱的妻子,被尊重的丈夫,被接纳的孩子,等于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