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尽千帆,终归平凡|读《人性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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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毛姆写的最有名的一本书。因为之前读了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刀锋》这两本书,很喜欢他的风格,因此找来《人性的枷锁》来读。这是自传体的小说,根据主人公成长的时间轴线一路写下去,叙事有些平淡,没有一口气读完的冲动,不过越读越觉得有味道。

全书从主人公菲利普七岁丧母开始写起,一直到他成年,30多岁找到真爱。看完整篇小说才知道,本书是通过描写一个年轻人的成长历程中摆脱了重重的枷锁,寻找生命的意义,最终发现生命的意义是过着平凡的生活。

在菲利普成长的过程中,碰到好几重人生的枷锁:

第一重枷锁是他的残疾。菲利普从出生就有一只脚是畸形的。他曾经因为残疾,在校园里受到同学的欺凌,在学校里朋友很少。他以为换个学校、换个环境能摆脱这种境况,从特坎布里皇家公学退学,到德国求学。但他发现残疾带来的自卑和受歧视是不可摆脱的梦魇,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在他求学、工作以及恋爱的过程中,不断带来影响。最终当他知道萨莉怀上了他的孩子时,他忽然得以释怀,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残疾。

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残疾,尽管正是因为它,生活才变得如此艰辛。这只瘸腿让他的性格扭曲,可也赋予他内省的能力,让他能因此而自得其乐。

第二重枷锁是宗教。菲利普的伯伯是个牧师,从小就教导他要坚信上帝,告诉他只要足够虔诚,上帝会满足他的愿望。孩提时代菲利普曾经那么坚信上帝,虔诚地向上帝祈祷,请上帝治好他的病足,使他的精神不再被肉体禁锢,帮助他摆脱身体的枷锁,实现梦想中健康美好的生活。他发现上帝并没有满足他的愿望,没有改变他跛足的现实,他感到深深的失望,并对上帝产生了怀疑。从小受到的教育,使他对怀疑上帝又产生罪恶感。在英国求学期间,他遇到了英国人海沃德和美国人魏克斯,对神学产生了质疑。

第三重枷锁是亲情。菲利普的伯伯凯利牧师希望他将来继承自己的神职,也当个牧师。他认为对菲利普这样一个有残疾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安排。菲利普因为在思想上对上帝产生了怀疑,不愿意把牧师当做自己的终身职业,跑到法国去学画画。伯伯以未成年前不能动用父亲留下的遗产相威胁,他还是违背了伯父的意愿。成年后可以动用父亲遗产时,在与米尔德丽德的恋爱中,花光了父亲的遗产,一度不名一文,向伯伯求助。伯伯拒绝了他,告诉他只有自己死后,他才可以动用伯伯的遗产。伯伯病重,菲利普在穷困交迫之际,曾盼望伯伯早死,甚至有过用药杀死伯伯的念头。最终在伯伯弥留之际,他理解了伯伯,和伯伯之间精神上得到了和解。

第四重枷锁是爱情。菲利普在伦敦学习期间,爱上了酒店的女招待米尔德丽德,但米尔德丽德并不爱她。尽管米尔德丽德庸俗,自私,虚伪,冷漠,对菲利普一点都不好,但菲利普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一旦她有需要,就回到她身边。她和一个外国人私奔,怀孕被抛弃,菲利普收留了他,和她一起养孩子。米尔德丽德却和菲利普的朋友花花公子哈里混在了一起,再次被抛弃后成为妓女。菲利普不再爱她,出于怜悯收留了她,米尔德丽德诱惑菲利普未成功,一怒之下把他的房间砸成稀烂逃走了。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后,和朋友阿西尔尼的女儿萨莉相恋,从此发现爱情的美好,人生的真谛。

菲利普的成长过程中,一边是摆脱桎梏他人生的重重枷锁 ,另一边是追求人生的意义。他没听从伯伯的安排去牛津学神学,去德国海德堡求学之后,又到伦敦成为一名会计学徒,因为受不了枯燥乏味的工作,转而学习艺术--到巴黎去学画画。在学了两年之后,发现自己并无画画天赋,转到伦敦学医。他在医院实习看护病人时发现这正是适合自己的职业。在这里他的跛足再也不是他与人交往的障碍,他从工作中找到了自信和快乐。因为接济尼米尔德丽德,菲利普花光积蓄,只能到商场做导购员和橱窗布置。后来得到伯伯的遗产,继续医学院的学习,使他更清楚的知道了这就是他该做的工作。

正当菲利普完成医学院的学业,拒绝了当一个社区医院合伙人的工作机会,打算游历世界时,得知萨莉怀孕的消息。这时他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转变,生命中所有的追寻回到了生活本身。

他曾经想看透这生活的复杂与无为,构勒一幅精密绝伦,美不胜收的人生图案。可他从未发现,也许由出生,工作,婚姻,生育,死亡编织出的最简单的形状,才是最完美的模样。可能向幸福投降,就是承认了生命的失败,可这样的失败却比任何勋章都更加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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