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春光实在太明媚,就好似不出门踏春就实在对不起这样的好日子,也好像在这世界上白活了。而事实上,从上学到上班,多少的春日好时光是被浪费的。人们都被囚禁在几平米的书桌或者办公桌前。自由在哪里呢,在诗词的想象中,做这个世间自由的旅行者,一个包,一双腿,一个开拓者,一个采集者,一个反刍者。不白来一趟。自由,自在,似乎是化缘的僧人,就像济公才能有的姿态。
有一些自由的作家、文人,或者自得其乐而充沛的生活。最近看的大IP的书,真是羡慕他们的精神世界,他们的梦。看一个人的书,一个人的文字,就好像走进了他的王国,他是他精神宇宙的导游,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视角和滤镜,每个人心中的山水,沟壑,平川,花园,是精妙细微的。人,是奇妙的存在,人是灵的存在。现在回想小学时候遇见过的那些人,你还能清晰地辨认出他们不一样的气质和心性,这是奇妙的。写世间的山水,风物,事实上也是一种拟人,每个人的生命都一种存在的艺术。即使是杀人狂徒,在不杀人的许多当下,恐怕也有岁月静好的安宁。例如战争,能把温顺的孩子变成扛枪的武器,这也是这世间的荒谬。
历史撰写了那么多的故事,现在的故事在重复上演,有或者在更新迭代。一些戏剧的关系,似乎就像宿命般把人拽入不同的角色里,就像下了降头,说出言不由衷的台词,扮演悲情或喜剧的角色。即使是自由自在的作家,许多都难以避免孤独的老年和始终无法安歇的灵魂冲动。诅咒伴随着所有人的人生,就像太阳下的阴影,白昼后的黑夜。可是这样的矛盾真的是负面吗?非也。进化论始终在强迫着每个灵魂向前进,就像重力一样,始终会拉回每一具肉体,每一处漂泊。庄子的智慧就是启迪性的,有和无,正是因为空无的空间,杯子才能够盛水,如果没有空,杯子也无法成为杯子。如同国画的写意,留白所带来的虚无之想象,比实在的线条更有表达力。真实与虚假,正是有与无的关系,借假修真,最终是修得明心见性的功夫,看到真心,看见真我。
真切走进春日的花海,看见破土的生机,内心会有一丝呐喊难以表达,恨不得呼喊说,这是春天呐!快来看呐!那满树白玉兰的清丽,那无叶自放的春梅,那空气中的暗香,那大地升起来的热气,要点燃新的一年。我们的肉体固着在这个空间里,跟随着树木、大地在慢慢蒸发,衰变,老化。什么样的老,也是美的呢?想一想那古茶树,那古家具,必然是沉淀了精神和故事的存在,修得一份从容自信和风韵。这样的老便是不可怕的,老了,心却沉静了。
世界如此稳定,即使是炮火笼罩的地区,在恐惧的当下,是否能匀出1分钟来看看破土的草芽对春天的忠诚。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只是不经意扮演了历史中的众生相。时间,空间,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操盘手。
春天的阳光,就像刚燃起的小火苗,跳跃欣喜又躁动。点燃精神的希冀,点燃流感的兴致,点燃轮回的热忱。我很想非常单纯地歌颂一下春天,就像小时候一样,可面对轮回的车轮,我又有种被压迫的无力感。奋力挣扎,像那破土而出的花草种子。对于生命来说,是宿命。
选择性失明,才是正确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