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闺蜜就是我在“我的成长”里,换个角度看问题这一篇,我下午去她家玩的那个朋友。
我在那篇文章里说她超级自律,但那只是一个为了阐述下面发生的事情交代的背景,给她为何会对想学吉他而没有终了感到烦躁安排一个原因。
超级自律是我直到现在才总结出的她的一个特点。但这点其实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有所展露了,只是我们认识的太早,那个时候我太小,还不懂事,所以并不能很好的总结她这个特点。
我很敬佩她的自律,但是我也只说这是个特点而不是优点,自律确实能在功成名就的路上带给人很多帮助,但我看她这么自律我只觉得很心疼。并不是说希望她不自律了来向我这种混吃等死型人靠近,而是说如果有一天她不那么自律了,我只会为她感到欣慰并更加的爱他。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在念高中,她也在,我们是偶然坐的同桌。
我一开始并没有特别想和她做朋友啦,她看起来太高冷了。
但后来我们还是成为好朋友了,这中间她的努力应该是比我多的。如果把这段友谊的建立比作恋爱,我不知道我是在哪一刻动的心。可能是她来问我这道物理题怎么做让我仔细给她讲讲的时候,可能是我看见她线条本上工整的笔记的时候,可能是在她讲到某件事情笑的眼睛弯弯又亮晶晶的时候,可能是我看见她紧张或者思考时会不自觉搓手指头或者橡皮的时候。
啊,反正回忆起高中我们同桌的经历,这几个片段总是会在脑子里闪一下,然后就过去了。
后来我们上大学了,不在一个城市,我在南京她在武汉。
啊,可能是我们认识的太久事情太多,我又一件都不想放过。我只能像流水账一样写下去。
她第一次来南京找我玩的时候,好像是大一的国庆假?
我们俩四处蹿腾。有一天走到中山陵,天太热,带的热水喝光了,我又舍不得花钱在景点买水,就四处寻摸能免费打到热水的地方。中山陵是个室外景点,哪里可能有地方提供免费热水呢?我们后来找到了一个类似保安或者管理员待的小房子,看见门没关,里面有一个暖水瓶,没人,我俩就偷摸摸把我俩的杯子灌满了。
然后人来了,问我俩你俩干啥?!
当时那个尴尬啊,“我俩打点热水,哈,哈哈”闺蜜说。
我呢,我尴尬的话都说不出来啦。
估计那个管理员应该也是没见过这样的,目瞪口呆的就把我俩放走了。
然后我俩像小偷一样逃跑了,跑远了,哈哈大笑。
那次我们还去了大屠杀纪念馆。那是个神奇的地方,你一走近那,就觉得空气里的能量都是黑暗而沉重的,多顽皮的孩童走到那里都会不自觉的安静,你会不自觉的沉静下来去听,去看,去感受。当时我俩心情都特不好,出来的时候走出一阵了才觉得饿。四处找吃的找不到,后来看到路边摊一个卖烤地瓜的赶紧去买了一个,诶呀,那真是我吃过的最香甜的烤地瓜。
那次她来玩还发生了许多,但也有可能是大学期间我们一起玩的次数太多我把事情记混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适应南方潮湿闷热的气候,我们一起怀念老家夏天凉爽的风和影子下面的阴凉,怀念爽快敞亮的乡音,怀念高中的同学们和那段岁月。她和我说学校的住宿条件不好,看见我们宿舍的上床下桌和爬床用的梯柜,难过羡慕的眼眶都要红了。
忘了是她第几次来的时候,连上火带不开心的有点发低烧,在我这带了一个礼拜四处疯玩回去的时候好了。
每次她走的时候我都去站台里面送她,我在站台,她在车上,眼眶红红的,一只手捂着嘴和鼻子,一只手冲我挥挥。她的手指苍白纤细,很好看。我也只能记得她的手指和红眼眶,因为通常这时候因为想哭,我看到的世界也是模糊的。直到视线里车没了,我走几步,眼泪才会滚落下来。
有一次我们去扬州玩,传说扬州的毛绒玩具很便宜。便宜不便宜我不知道,扬州路边摆摊卖毛绒玩具的是真多。我们路过了n多个摊位之后觉得来这么大名鼎鼎的毛绒玩具城市,不买一个说不过去。就去找最近的一个摊位讲价,她超级厉害,把一个五块钱一个的钥匙串挂件讲到了三块钱两个买的。那次去扬州我们路过瘦西湖,看见乌泱泱的人头,我俩一致扭头决定不去了。然后神奇的碰到了一个看我们合眼缘的阿姨,免费让我们进了一个小园林,还附送了讲解。
那次去扬州,我们在东关街附近的汪氏小院里走。我们跨过一个个高高的门槛,她说“以前的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这大院子里走也够锻炼身体的了”。这种特别规整的几进几进的院子都是对称的,过了第几进的大门我往左走,她拽着我说,你怎么每次都往左走!“有吗?”“有啊!每次我都想往右走然后都被你带到左边去了!”“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那好,我们这次往右走吧”
直到现在,逛这种对称的古建筑,我还是习惯往右走。
我也去找过她,应该是大二的某个假期吧。也可能是一个周末加上翘了几节选修课。
那次应该是春入夏,隐约记得她和我说武大的樱花刚谢,每年来武汉各大院校看樱花的人太多了,对她们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多少不便如何如何。
她们住宿的条件是真不好,铁架床,热水还要自己拿暖壶出去打。绿色的墙裙,褐色的踢脚,白色的龟裂的墙皮,暗黑色的掉漆铁扶手和水泥质感的楼梯,无不提醒我这幢建筑物的悠久历史。
我们去了户部巷,新鲜的米酒是真的好喝,没有封装酒糟的那种烂糟的味道,口感绵软,滋味清香。周黑鸭人尽皆知更是不用说了,甜麻甜麻的,咬一口卤汁从牙齿到舌尖,忍不住吃好几口之后就麻的只吸气,已经是嘶哈嘶哈的吃不下去了。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她买了一兜周黑鸭,我俩边吃边斯哈,一晚上用斯哈声和周黑鸭的香味标记了武汉的大街小巷。武汉的热干面也好吃,我偏好芝麻酱那黏腻的口感,这东西是真的顶饿,我俩一天早上一人一半的吃了一碗,从七八点逛到下午一两点也没觉得饿。
但是那天后来还是早早回她宿舍了,我们事后分析应该是因为那天小摊子上做的豆皮不新鲜,吃的我俩上吐下泻的。我比她厉害一点,后来好像是发低烧了吧,不记得了。
在武汉还见了几个高中同学,上海过来一起玩的。我们坐在公交车上,要去哪里我忘记了。当时天有点阴,一个同学说“我看外面闪电了,等会不会下雨吧”,过了一会他又说“卧槽不是闪电,我看的是路口监控拍照的闪光灯”,然后我们几个站在公交车过道上,哈哈大笑的要扶不住把手。那个同学给我们讲他们去黄鹤楼还是哪的,想在周围绕着逃票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个小岔路口,路口立个牌子说此路不通。他们觉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里面肯定能走出去,然后就作死的进去了。然后里面是真的不通。
后来他们出来之后,拿水笔特意在那个牌子下面补了四个字,说,这是真的。
大学那段时光,我在其中的时候是真的经常不开心,总觉得这里的气候我不喜欢,学的也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又因为懒惰和迷茫,也并没做什么努力去改变现状。但回想起这些四处玩耍的经历,是真的开心,感觉那时的心是飞扬的,那时的空气都要比现在轻几分。
而我的这个闺蜜,就记录了我的这段时光里美好的一部分,用她的眼睛,用她的心,用她的回忆与陪伴,用我们拉着的手和走过的脚步。
后来她保研去了北京,我保研去了哈尔滨。她当时给我讲她去找导师的经历,可能是本科学校被歧视之类的原因,导师总找各种理由不见她。她拖着行李箱自己闯进导师办公室,对她导师说,老师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您能不能接收我给个痛快话,我下午就回武汉了,票都买好了。
她老师被她把行李箱一摔的飒劲和虎劲整的一愣,然后终于和她谈了谈。
所以啊,她虽然总是焦虑和不开心,但是我并不很担心她,她骨子里就是有那种不服输的劲,又有超强的执行力。最后她一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在我心里她超级无敌,可以战胜任何妖魔鬼怪。
当我看到她的积极向上与高度自律,又发现了自己的得过且过和混吃等死的时候,我曾站在那个时间点,用我浅薄的经验做了一个预判。觉得她以后会越来越好,获得普世价值观所认可的成功,而我应该是不知会走向何方,只是坚守心中的静宁与安宁。我觉得我们将来,可能会越走越远,或许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就到了那个长谈的傍晚。
具体谈了啥,无非就是个人烦恼与成长。我当时并没有录音,我现在也并不能复述每一个细节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那种震撼的感觉还留在我心中。
那个傍晚过后,我觉得,管它什么狗屁将来,就算那一刻到来了,也改变不了我们此刻感情如此深刻的事实。
更何况,我是想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等她或者是我累了烦了,我就去找她,或者她来找我。她可能会操心我这么不上进可怎么办,我可能会和她一起焦虑一下然后再互相诉说最近的感悟与成长。
千金好得,知己难求。这种质量的朋友,你给我一个海淀区的南北通透的大三居我都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