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
太阳渐斜,青蛙鼓足劲开始鼓噪,知了开始没日没夜的呻吟,大人小孩都从栖身处钻了出来,贪婪的享受着一丝丝夏日里微风。
当“呼哧呼哧”的蒲扇声响起时,“哗啦哗啦”的麻将也接踵而来。小孩们没了紧箍咒,开始撒欢的在空地上打滚,你推我搡,大呼小叫,为了一只蚂蚱亦或是一朵野花,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当发现新玩意的人洋洋得意时,那些手慢的则卯足了劲寻找下一件“瑰宝”,好来炫耀一番。趁着小不点们闹腾时,老头们摸到一起,开始在楚河汉界上做过一场。下棋的犹豫不决,旁边的急不可耐,这地儿真是斗嘴的好地方,怨下的慢,怨瞎出主意,孤寂的老人们,说光了今天所有的话,来回之间,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要说最激动人心的便是‘将军’。每逢那声“将!”声响起,便龙卷云起日月无光,糟老头子仿佛时光回溯,脸庞红润,肌肉有力,血管虬龙般绷起,双指拿棋用力挥下,化作那一声清脆“啪”,棋落局定。当月挂枝头,人影朦胧时,倦意袭来。于是呼孙唤侄,结伴而回。一阵“簇簇索索”的声音过后,这地儿,又恢复了平静。
1967,有小孩,有虫鸣,有老人,有蚊蝇,足以撑起记忆中一个盛夏傍晚的场子,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