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姐姐在微信群里发红包祝福,我都没意识到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因为平时都是看阳历日期过日子。
我们农村老家过生日都是按阴历过,按照老家对年龄按虚岁的算法,弟弟就是30了。
不敢算,不敢想,弟弟都要迈入30岁了,我比弟弟大2岁,我似乎还不愿意承认自己30多岁。
回忆了一下关于弟弟的一些记忆。
小时候的记忆零零碎碎,也有些模糊。大概有几件小事,似乎还有点印象。
1.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吃饱饭似乎都不是特别容易。印象中弟弟经常拿着两个碗去奶奶家要饭回来,有一碗就是给我的。据说小时候我脸皮特别薄,加上一直觉得奶奶不喜欢我,农村多少有点重男轻女吧,我是我家第二个女孩,在农村属于多余的。我们和奶奶也都是分开住的,我家人口多,粮食也有限。
2. 小时候家里忙的时候,我和弟弟会分工做饭,他烧火,我添水。印象中有一次,锅里忘了加水,弟弟一直在烧火,后来把锅烧得通红,竹的锅拍子都烧着了,当时我吓坏了,就怕家里着火,后来弟弟拿水扑灭的。那时候我们也才不到10岁。
3. 弟弟七八岁还是八九岁的时候,丢了一次。我们去县城办事,父母带着我和弟弟,姐姐好像在家里,平时基本没去过县城。在一个体育中心,父母给了我俩一人一块钱去买吃的,我们在买东西的路上走散了,当时似乎人特别多,很挤。就这样,我和弟弟走散了,我找到了父母,弟弟丢了。父母就开始到处找弟弟,当时还有一个主席台有大喇叭,我们去报了通知到处找,我妈当时在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怕弟弟被坏人拐走了,很多人找和问,从上午到下午一直没消息……那时候也没有手机电话什么的,没办法联系。后来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天黑了就回去了。结果一到家,弟弟黑着眼圈在家里吃姐姐做的面条。。。全家都哭起来了。父母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才知道,弟弟走散了以后,也到处找父母,没找到,就一个人往回走,边走边哭,从城里一步一步走回家,20公里的路程,硬是走回去了;据弟弟说,路上经过一个叔叔(父亲的亲弟弟)家里,门口看了看,但是也没进去;攥着的一块钱在路上看到车也没舍得坐,一直攥到家里去……我们也不知道他这么点年龄,怎么记得路的,我们俩之前也没去过城里。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好在,人没丢。
4. 弟弟上学没上成,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在那之前,我在我们初中因为中考全校第一出了点小名,那时候的老师们就开始对我弟弟抱很大希望,教我的那个班主任教了我弟弟,自然是要求严格,但是过于严格,弟弟反而叛逆,实在是上不下去了,据说自己把桌椅搬回来不上了。那时候我们的桌椅都是自己带的或买的。
5. 弟弟辍学以后,就开始去当学徒学汽车装潢一类的,那时候也才14岁的年纪。去了很多地方学,也吃了很多苦,一年一年熬过来,一直到现在也还是在这一行。我们那边做这个的也很多,一般男孩子不上学的都去学了这个。我上了很多年学,从小学到研究生;姐姐和弟弟打了很多年工,养活自己、支持家里。
6. 我们这么多年,能见面的日子很少,一般就是过年期间互相见一下,而我一直离得很远,平时和弟弟几乎没有交流,除非有什么事情才会联系。姐姐和弟弟前几年离得不远,联系多一些,跟我联系不多。在我的印象中,弟弟话不多。我们全家可能都属于不太善于表达情感的类型。我在老家的印象也一直是很内向很腼腆。出来上学工作你们看到的,嗯,是不一样的我。
现如今,弟弟早已经成家,有了2个儿子。这几年回村里,偶尔有人说,你哥怎么样。他们把我弟当成我哥了。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在上学一直在上学,也没有成家生娃的缘故。甚至毕业多年还有人问我,在哪上学呢。
之前总觉得弟弟似乎不是很成熟,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后来渐渐发现,似乎有了第二个孩子以后成熟了不少。可能是为人父母后,会多一份责任和承担;也可能是两个儿子,多少有些心理压力。
之前翻过万年历,算一下弟弟应该是双鱼座,可是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一点双鱼座的感觉。也许是琐碎生活消磨了幻想,也许是外在表现掩盖了浪漫情怀。最真实的自己只有自己知道。
未来尚不可知。弟弟,生日快乐,愿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