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人生如戏,但有些方面似乎未必如此,比如开场。
我们熟悉的戏剧开场方式是这样的。“灯光,音响,舞美,服装,道具,摄影,摄像,各部门就位,演员准备,走......”跟随导演的指令,序幕拉开,舞台亮相,演员出场。啊哦,演出开始了!
人生之戏大有不同。电视上有一类综艺节目,粗略地模拟了这种情形:一个人被抛到完全陌生的戏剧情境之中,没有导演,没有彩排,没有台本,大幕拉开之际,演员慌乱登场。
啊哦,人生就这么仓促开场了!难怪每个人都会放声啼哭!
然而人生既已开场,不管有没有准备好,都只能如同综艺节目的演员一样,硬着头皮上场,这是使命,亦是责任。即使舞台、灯光、音响、服装、道具有还没到位,也再无可能返场或者中止。
有的人可能幸运一些,或者不是普通人,所以生来就有量身定制的舞台,可能亦有导演手把手的教,所以登场后的慌乱会被巨大的安全感迅速平复,在众人瞩目之中,尽情演绎自己的人生。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演员,迅速适应陌生的场景,然后寻到适合自己的角色,机缘合适早早就登上中心舞台,参与人生的群戏;随后成名成角儿,导演来了,舞台为其而搭建,等待演员闪亮登场。
但这样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多数人都是蹩脚的演员,先坐在台下当观众,跟随别人亦步亦趋地学艺,观看他人的戏,揣测自己人生的台本,在无明中等待或者寻找属于自己的舞台;等到训练有素,有机会登场亮相,却发现舞台或是简陋的,或是残缺的,即便舞台搭起来了,但是各部门可能还没有就位;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戏剧已达高潮,无论有没有观众,有没有掌声,都要准备散场了。
若人生如戏,对大多数人可能是倒叙的,开场时掌声雷动,却没有几个能陪到谢幕。
这虽然残酷,却大致是事实。然而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我们演绎属于自己的精彩大戏。
既然生来没有舞台,也不是天生的演员,所以,我们不可能像生活中的戏剧那样,等舞台都搭建好了再登场。只能跟随时间的导演,跟从自己的内心,边搭舞台边唱戏。
没有舞台的时候,专心致志的当一名观众,安坐台下看别人的唱念做打一颦一笑,可以在心里为自己搭一方舞台,想象着如果自己在台上,能怎么样,该怎么样,会怎么样,然后给台上的人热烈鼓掌。
自己准备的差不多了,舞台可能还没有方向,不妨自己搭台自己唱,此时只能身兼数职,当演员当导演当灯光等道具等等。只要戏好,再微小的闪光,都会照亮那些寻找光明的眼睛。
慢慢地,我们同很多人一起,登上了大的舞台,演绎群戏。每个人都是演员,但每个人也都是普通人;每个人都是角儿,却谁也不能当角儿。很多时候,有可能是我们搭台,但是由别人来唱。这亦是人生的本分和职责,只要戏好,比什么都重要。
若有机会登上大的舞台,时刻铭记当观众的初心,用心演绎却不要留恋。每一出戏都会散场,不唱戏了,再大的舞台也将重归寂静。
人生路上,有些事可以等,比如名利;有些事不能等,比如努力。任何时候,与其抱怨舞台的瑕疵,与其等待各部门各就各位,不如自己动手,主动作为,勇敢发声。
只要戏好,再简陋的舞台亦会出彩;只有戏好,世界才会为你各就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