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缘

秋水寒晴

(前言)

鸡血藤手镯——一种很古老的质朴的藏饰,藏语称其为“巴”。“巴”是一种纯天然的药草,生长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山南大巴西日神山脚下。一年只有2-3个月适合采摘,因含有藏药成分,且开采受到种种限制,所以价值极为珍贵。

其茎被切断以后,其木质部就立即出现淡红棕色,不久慢慢变成鲜红色汁液流出来,很像鸡血,因此,人们称它为鸡血藤。

据记载以前为扎日吉加寺的喇嘛所制,长期佩戴具有舒筋活血,舒缓关节、神经的疼痛,对风湿有一定的疗效,且可以辟邪保平安。

如今其作为一种朴素自然的女性首饰,也渐渐的从西藏走向内地。

不过坊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据说鸡血藤会挑选自己的主人并且守护他/她,所以戴的时间越久它的光泽也就越好,同时也就越珍贵。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一)(梦)

16年夏天,我有幸去了一次西藏,虽然提前做了一些准备,但是在拉萨的第一天夜里却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胸口难受的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想吐,肚子里却没有东西,头涨涨的,感觉就象刚跑完一百米冲刺一般,血液跟不上思维的速度,而心跳却高的吓人,每分钟一百以上且高居不下。拿起床边的氧气瓶费力的吸了两口,眼冒金星的眩晕感稍稍有些缓解。看了看表两点半,身体难受得几乎动弹不得,思维却是异常的清醒。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也让我心烦意乱。

缓了缓还是睡不着觉,于是我披上衣服,独自坐在青旅的长椅上喘着粗气。

“喝点水吧。”闻声而来的是一位穿着纱衣的小姐姐,递给我一杯水,坐到了对面。

我接过杯子慢慢喝掉“好点了吗?”“嗯。刚才有点难受。”

“第一次进藏吧。”“嗯。”“给,”说着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拿出来一个手镯一样的东西。

“这是?”“鸡血藤手镯,能缓解高原反应哦,借你先戴着吧!”看着她的微笑,确实无法拒绝呢。“好。”

我认的她,是在店里卖首饰的女孩。

“祝你好梦。”她起身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胸口的压迫感也渐渐消失了。

那一晚,记得做了个梦,我在一个山洞里,外面是雷雨交加的夜晚,身边有一道身影,看不清容貌,却十分安心。

早上,天蒙蒙亮,看了看手机,不到九点。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哈欠感觉好多了。于是开始了在拉萨的实习工作。

而那根鸡血藤一直戴在我的手上,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我也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在告别的时候,我说“我把它带走可以吗?”她笑笑说“当然可以,每一根鸡血藤都有它守护的人,你要好好待它。”

后来我才知道,鸡血藤是藏家女孩最古老的装饰品之一。

而时不时的我也会做起那个奇怪的梦。

(二)(不舍)

回到内地,我也慢慢回归了平常的生活,上课,吃饭,睡觉。西藏之行也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点缀罢了。

只是那根鸡血藤我还一直留在身旁。

期间我也为朋友代购一些鸡血藤。

直到有一天,我在用自己那根鸡血藤做样品时,被一个朋友看中了。她上午给我打电话,我说行,让我考虑考虑,可是说着我的心却突然不安起来:真的要卖掉嘛?可以换不少钱呢,可是,真的舍得嘛?

纠结了好久,我决定还是先吃个午饭再议,结果竟然把这件事忘了。中午睡觉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洞穴里,那道身影,我竟然看到了她的眼睛,如此晶莹的一双眼睛,我确信我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颤动?为什么如此悲伤?那双眼睛,究竟是谁……

“喂,我不卖了,你要想要其他的,我找朋友从西藏给你寄过来。什么?好吧,嗯,没事。拜拜。”

挂了电话,又躺下,闭上眼便是那双眸子,睁开眼便是枕头上的水印。

拿起手机又拨通了那个半年都没想起的手机号。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什么嘛,怎么可能?难道是我记错了?又打开微信,却怎么翻也翻不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

沉默许久,跳下床,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几个字:今天做梦,那个山洞又出现了,我看到了一双眼,还有,我好像在梦里很悲伤,枕头也湿了。左上角写上日期。刺啦,撕出来一节胶带,贴到了床头。

一看表,还有五分钟上课,糟了!今天查课!

(三)(花开的季节的梦)

夜雨电闪雷鸣,潮湿的山洞,外面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吼叫声。

好像是个梦一样。

梦?没错,这好像就是梦!

突然打了个冷颤,这种感觉好真实,刚想起身,耳边却传来一声嘤咛。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肩膀上靠着个美丽的少女。皮质的衣物包裹着紧俏身体,一头长发顺着肩膀下垂到地面,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微微颤动,一旁静静燃烧的篝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响,血液流速渐渐加快,体温也在缓缓升高……

等等,春梦?戴个藤子还有这福利?

一阵风吹进来,啧,好冷啊。还没等我拉起衣服御寒,紧接着就被一个充满弹性的怀抱挡住了……

看着身边熊抱着我的人,眉头微皱双眼紧闭,嗯,还好没醒,不过耳边被一下一下吹着热气好痒啊。要不?不不不,我可是正人君子咳咳。趁着人家睡觉算什么事,可是……

嘶~

一丝尿意拉回了理智,嗯,人有三急,尿遁为上。

轻轻的把她摆好,找了一个角落,解开腰带……

嗯?哎?好像哪里不对?去哪了?哎?!什么情况!

啊!

我坐起来了,在床上,好可怕的梦啊!春梦竟然做成了噩梦……

一条人工的小瀑布哗啦啦……

回到床上,一看表,四点,继续睡。

还是会想到那个场景,不管了爱咋咋地吧。果然又回到了那个梦境,此刻,内心世界是崩溃的,做个梦怎么就变性了呢?刚才上厕所肩膀有点酸是因为胸肌增生?胸肌……我想哭,之前确实想练习胸肌的,可是这算什么事。不过看起来也蛮大的。

要不?捏捏?不太好吧……

哎?你干嘛,我想捏又不是让你,哦…

怎么回事,我怎么呼吸急促了,不应该啊,脸好烫。这感觉,好难受,难受……

身体一软,往后躺下,从腰上滚出来一颗铃铛,叮铃铃铃铃铃……

又醒了,关掉闹钟蜷缩在被子里,刚才那种感觉……下意识的又捏了一下自己,好变态啊,脸好烫……

是时候起床了。

(四)有点晕

今天周末,刚出寝室楼发现昨晚下了一场大雨,

“去哪啊秋?”“图书馆。”“这么爱学习啊!”“啊?嗯!(内心:呵呵。)”

走到电子阅览室打开搜索引擎,看到了一堆首饰介绍。知网,查到了几篇成分研究。

科普了一下。豆科,蝶形花,茎破而出血,汲之,可通络化瘀,常带,可去阴辟邪。

无聊,还不如去书库看看。

一边想着那个梦就走到了书库区,嗯,走到哪了?看看书名《性别认知障碍》、《当代同性恋价值取向以及社会地位调查》、《基于网络背景下的性亚文化以及其情感发展的研究》......这都什么资料,还有我怎么会忘这边想......

算了放弃吧,感觉脑子里从之前的一头雾水变成了一团浆糊。

中午草草的解决了午饭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温热阳光照在脸上,想要睁开眼睛却被强烈的光刺的不得不闭上。感觉自己枕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用手捏捏还挺软和。嗯?不对!一个鲤鱼打挺,没站起来,不过也坐直了,扭头看到身后靠着洞壁的那个人,突然松了口气。

而她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还没考虑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她到是开口了“阿佳,咱们怎么办?”“嗯?”被一个女孩突然这样问估计也只能先这样回答了。“少族长,咱们是不是先回族报告这次我们......”“啊?额.......嗯……还是先算了吧。”“那我们不回族里真的好吗?你可是少族长啊阿佳。而且......”说着她低下头,两只手捏着自己的发梢绕着手指,这个样子好像是紧张了。想上前去,刚走了一步却看到洞口有一明晃晃的东西,便用手遮了一下,这时发现自己分明是站在一座石碑前面......

(五)阴谋?反阴谋?

一座石碑,布满了青苔,上面密密麻麻的有着些许字迹,不知那是多少年前留下的东西,抚摸着石碑,看着上面的字迹,奇怪的是自己印象中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但是却能看懂它们的含义。下意识的抚摸着文字表面的青苔,脑海里隐隐浮现着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

“阵,开启,同族,穿心之血,刻骨之痛,生死相逆,一切虚无,万物重构。”

似懂非懂的感觉,默念了两遍勉强记住转身环顾四周有一方清泉,下一秒阳光恰好落在水塘中波光粼粼好像有点刺眼了,不得不用手遮一下。

耳边传来打铁一般的叮当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刀迎面砍过来,我去,闹哪样啊,做个梦还能被人追杀,还好手里也有把刀,奇怪之前手里没刀啊。不管了,先把对方收拾了再说,小样在我梦里还能让你给杀了?

一矮身躲过迎面的一刀,幸好之前学过散打,不过在梦里好像身体更敏捷了。

一个侧身前摆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当即就把他打懵了,正要上前补刀,“畔,住手!”倒下的那个人开口了“怎么对我下重手啊,我是你的伙伴啊。”

话音未落, 却又从旁边林子里出来两人,好像是一男一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

没等我整理好这错乱的信息,后出来的那个男青年就猛然拔刀刺向了我的“同伴”。“啊,你!”

“再见了,少族长们,你们不死,我怎么控制两大部落呢?希,把你家少族长杀了,我就娶你,到时候两大部落都是我的了!嘿嘿。希,快动手。”原来她叫希啊,不过看来我是卷入了一场阴谋了。

可是,希,要杀了我吗?希从他身后向我走来,缓缓拔出自己的刀,看向我,很平静,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希,动手啊,杀了她,杀了她。”她好像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拿着刀,等待着时机,“好啊,下不了手?那我来帮你!”那个少年拿起刀向我走来。看样子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想着我便握紧了刀柄,眼睛盯着对方的刀,突然被那上面反射的阳光反射到了眼睛。

“阿佳?阿佳!你怎么了。”“嗯?发呆了......”我发现我还在山洞里,一旁的篝火还未熄灭......

(六)六六六

篝火噼啪的响着,火苗在木柴上跳跃,时不时随着一声脆响炸裂成一团火花四散而去。那感觉像是四溅的鲜血一般……

鲜血,飞溅的鲜血在阳光下划过一片红色的雨幕,丛林中穿过层层枝叶缝隙的阳光下折射出的彩虹与动脉鲜红的含氧血交融,放出五彩斑斓的光。回过神来,却看到扎在那个少年咽喉处的刀把和他满是不甘与愤怒的双眼,以及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跪坐在地上颤抖的她。

身边有两具尸体和一个吓得不能动的人,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梦嘛……

把尸体扔到了一边的小河里,领着她洗干净,又顺便就近找了个山洞把她安顿下来,看着在洞里发呆的她,想想也不是办法。算了,自己先去找点吃的吧。

等回来的时候天已擦黑,而洞里也隐隐有火光。

原来她升起了一堆篝火,静静地坐在一旁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着,让火焰变得旺一些。听到有声音便抬起了头,看到是我又转头看向篝火。

坐在她旁边,把手伸向温暖的火焰,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有点冷,不过有火真好。转过头想问她点事情,没想到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好美的眼睛,如此澄澈……

不想打破此时的宁静,却忍不住想打喷嚏,阿……嚏!

嗯?在图书馆里,看了看手机,好像睡了一下午,该吃晚饭了。

(七)雨

不知为什么流泪,感觉有东西,刷的就下来了。时常有这样的情况,想不起为什么,但是,一种有什么在消失的失落感,即使一段时间以后,也一直存在。

最近总是莫名的陷入这种情绪,也许是从那天开始的。

我拿起一张纸擦掉眼泪,放下筷子。

我只想大声说,老板,你家酸辣粉真TM辣

嘤嘤嘤……

吃下这碗伤心的酸辣粉,淋着雨走回宿舍,嗅着雨滴划过空气的味道,这气息像是前些日子梦到的那个山洞夜雨的味道。不禁又想起那个女孩,心中却有一种失落感,好像是丢掉了什么似得,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着。没了魂魄般飘回到宿舍,把疲惫的身体扔到床上,关上灯,看着天花板上的点点星光,记得那时和室友们一起贴的荧光壁纸,静静地,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这星光,好像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好像飞溅的花火一般,渐渐暗淡。

山洞里的火苗还在舞动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女浅浅的呼吸声,木柴上火苗时不时炸裂的声音,以及山洞外小雨淅沥沥的声音交织着。

感觉到她的长发蹭着我的脸颊,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莫名的感觉又一次袭来,索性伸出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湿湿的却那么柔顺。她好像觉查到了我的动作,睡梦中也伸出了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我们的力度都不大,可是我却有种不想放手的感觉,那一刻我们紧紧相拥,真希望时间停止让那一刹那变成永恒。

“呜…呜…”几声低沉的号角声打破寂静,她抽搐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是族里的号角,怎么办,他们发现我们了。”不觉得搂紧了我,“不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说着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也抱紧了她。

“洞里有人!是少族长!还有……希?”

(八)夜

我们就这样被带回族中,已是次日傍晚。族长,也就是我和希的生母在听娲叙述完经过以后,族长让我们先行休息,同时把这件事定为重大秘密,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入夜,坐在自己的帐房中,抚摸着柔软兽皮做成的床,“没想到我还是大小姐呢,可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憋在心里,好闷,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咔吱,把窗户打开,好静啊,只剩下远方几处篝火在远处静静地燃烧着,突然,一道黑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闪而过,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骨质匕首。

近了,更近了,我转身离开窗户,在那道黑影闪进来的一刹那转身用刀划向她的咽喉……

希!坏了,收不住了,反手握着匕首的冲力已经收不回来了,在这一刻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伤害她。拇指一挑,挑出了刀把,把刀刃握在了手中,这样,划出的一刀变成一拳锤在她的肩上……

“这么晚来我这干嘛?不睡觉,还不赶快去洗洗!还笑!”我训斥着傻笑的她,别过头去,强忍着一些东西,在眼睛里,不让它们跑出来。心里想着,什么嘛,流血不流泪好嘛!等到平复了情绪,才发现手里紧握的刀刃在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拿了一条兽皮带子缠住右手,躺回了床上,看着围帐上投射的光仔细的梳理着事情的经过……“哎,臭丫头!回你屋去,别拉我被子哎!”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心里却有一种宠溺的感觉。“阿佳,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以前是我小不懂事……”还没说完就被我紧紧的抱住……

(九)这个世界

次日清晨,打开房门神清气爽,经过一夜,这小丫头已经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回想起夜里的美妙感觉,简直让人怀疑人生。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梦境如此真实,那似乎这里的生活更加美好吧。

穿上皮衣,在她的带领下去了族里最神秘的壁画处,经过我的旁敲侧击以及我惊人的理解力和黑洞似的脑洞,终于看懂了上面描绘的东西——这方天地有两大族群,辜狩族和岭弓族,而我们便是属于辜狩族的,辜狩族的人全都是女性一般的身体,而岭弓族正好相反是男性。

同时两族有一个传统,就是成年的族人必须找到心仪的对方的族人进行配对,据说可以获得神的力量,同时也是两个族群得以延续的必然条件……

说起来,好像很无聊的样子,仔细想想又有点污污的感觉。

当然,类似于包办。因为我之前的那个,是对方族长的长子,可惜挂掉了,想想就觉得可怕,和一个男人一起,啧啧啧……“阿佳,你冷吗?怎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啊,没事!”

“参观”完以后,和她一起并肩走在小路上,看着她蹦哒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个细节。之前了解到,辜狩族是天生的战士因为力大无比,而岭弓族确实天生的弓箭手。如果在我之前的现实世界里,这明显有悖于常理……

“希,前面是在干什么,真么热闹?”“啊,这里是岭弓族的水塘,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他们这会正在……”没听到她说的啥,我就偷偷摸摸的过去了,嗯,在洗澡。

我竟然在偷看一群男人洗澡,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咦?”不对,确实有点不对,他们好像没有?在仔细看看,嗯,确实没有腿部挂件,好奇怪哦。一转脸看到一只痴女瞪大了眼睛盯着对面的一群。推了推她“嗯?怎么了,”伸手,替她擦了擦口水,“走吧?”“哦…好……吧。”心里偷笑着,这场景确实不多见……

领着一路红着脸的她刚回到族中,却被族长传讯“畔,你说之前看到了石碑是吗?明天你就和希一起去吧,拓印一份回来,我会交给大祭司研究的。”“是!”“既然你们痛失伙伴,以后就互相照应吧。”“嗯!”

满心欢喜的走出了帐篷,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晚上,她知道族长的决定后激动的睡不着觉,而我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看着身边的她,伸手一把抱住,哎呀!不想那么多了,我一把把被子蒙上了……

“哟,你这里又胖了。”“哎,你总捏我这里干嘛?哎,别捏啦……”“哎呀,这叫摸摸大嘛,别动,大点才美嘛……”“……”

(十)上路

清晨醒来,这次的梦好长啊,伸了个懒腰,起床,刷牙,洗脸,吃饭,上课!

今天是晴天,心情格外的舒爽,也许是因为昨天的梦,也许是因为阳光,或许是因为她。

可是,我明明那么喜欢下雨的……

现在觉得,每次睡觉的时候才是最幸福的时刻。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盖上了被子,闭上眼,戴上眼罩……

夜雨,山洞,篝火旁,两人。

“明天就到石碑了,完成任务后我们就自由了,咱们以后就住在山洞里吧。”“嗯,我听阿佳的~”

搂着她看着篝火,不知不觉在想一些事情……

虚空之中,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规律运行着。突然间凭空出现了两股血色的能量,两股能量交织着,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空间里激荡,扰乱了空间中原本的秩序,法则开始崩塌,一切重归混沌。

好像刚才发呆了,清醒的时候已经将近天亮。想着出去采点还未褪去露水的野果,给她点惊喜,就悄悄地出了洞口。

先去前边的山坡看看吧,背风的方向湿度大。

一小会便走到了小山坡的背面,有一处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刚想走过去看看,却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哎,起床了,该换班了。”“嗯你们休息会吧,我继续盯着,等到他们走了再叫你们。”“哎,你说,我们真的要动手嘛?”“嘘声!这是大祭司的指示,不除她们,我们都得死……”

这,似乎有点麻烦了。

悄悄地回去,看着她平静的趴在一旁,均匀而安详的呼吸,脸颊透着些许的红晕,似乎在做着一个幸福的梦。

轻轻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突然间心好痛,手就停在了半空,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我默默的转过身,任凭眼泪无声的流下。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好舍不得,舍不得你啊!

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了,刚刚觉醒的温暖体温,无声的温暖着我的身体,也在温暖着我的心。

转过身,抱住了她,想尽力挽留这一刻的温存……

不知多久,泪已干,平静的拍拍她,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十一)毁灭

一路上,我拉着她,默默地走着,握的很紧。我们走到一方清泉旁,停下来坐在水边。我走到她的身后,解开她清晨草草扎起的头发,静静地帮她梳着。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时间百感交集,便俯下身子,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脸颊蹭着她的发丝,光滑的发丝,淡淡的香气。时间仿佛凝固,而我们一动不动像雕塑。

扎起她的头发,牵着手一起走向石碑,抚摸着这座古老的石碑,下一刻,一阵钻心的痛从背后曼延,紧接着是一声惊呼。

背后不知何时被射了一箭,随后从林子里走出来的十几个人表明了来意,这是场阴谋,或者是谋杀……

还好,射在了肩胛骨上,没有刺穿心脏,但是左手算是废了,“你快走!”“不!”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左腿又挨了一箭。

完了,确实走不了了。我提起自己的战斧,架住对方的一刀,她毫不犹豫地拔刀向对方刺去……

约摸十分钟的功夫,我们两个已经几乎丧失了再次战斗的可能,左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伴随深入骨髓的痛让我的意志一直清醒着。倚着石碑,鲜血顺着石碑向下流淌“是大祭司的意思吗?”“嗯?你怎么!不过没事,反正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妨告诉你,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杀你们的,然后用你们的鲜血拓印石碑,两族将永存!”“切,知道的还不少。”吐了一口血,我提起了战斧,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劈向石碑,心想着,即使对方再快,也不会料到我会这样做。

下一秒,叮,的一声,石碑纹丝不动,再下一秒,我的胸前多出了半截利刃……

这时她醒了过来,鲜血顺着利刃滴在她的长发上,噗,更多的鲜血涌出,利刃被拔出,而我也失去了支撑着自己的力气,心好痛,真的好痛,就这样结束了吗?跌落在她的怀中,身后利刃划破空气的尖嚣也似乎与我无关。

利刃在在她手中停住,滴答,滴答,我的背上湿了,可我不再去管它,此刻我用尽全部力气,碰到了她的头发。

利刃又被抽出,我听到了血肉分离的声音,我也听到了血珠溅落在石碑上的声音,还有一种细微的咔嚓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一般……

声音,越来越大,大地也颤抖起来,天地也开始变色,只觉得胸口不再痛了,变得麻麻地,随后被铃声叫醒,发现自己的和田挂坠硌住了自己的胸部……

我说怎么这么痛……

(十二)大结局(假的)

此后很久我都没有再梦到她,拼命地回忆她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那个面孔似乎很安心。

那根鸡血藤手镯我也一直戴在身上,作为一份牵挂,一段无法割舍的梦,而它的表面也越发的光滑如镜,褶皱也被岁月打磨的平滑了些许,很多人看到后想高价收购,也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当然,那个梦也被我以日记的形式写下来……

一切都归于平淡,心思也因毕业找工作而转移到了现实。

(十二点五)

我觉得故事应该结束了,于是停下笔,揉揉眼睛,起身去客厅透透气,却不小心把茶杯碰到了地上。

暗暗的道了声晦气,去捡碎片却不小心扎破了自己的手,看着碎片和鲜血,似乎很像那时候的石碑,想着想着入了神,一缕鲜红顺着手背流到手腕上,等回过神的时候,藤子上已经粘上了我的血……

赶快取下来,生怕慢了一点血液会把它弄脏一样,可是等我取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没有一丝痕迹,手指的痛感却不允许我再多想,赶紧找了药品紧急处理了一下。

晚上估计是因为失血不少,有点晕晕的就和父母说了声就回屋睡觉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再不停的重复“辜狩”,“畔”,“辜狩”,“畔”……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紧密,而我则身处混沌之中,睁开眼,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那声音一直在回荡着,胸腔里憋着很大一股力量,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却无能为力的呻吟着,挣扎着,无可奈何地被束缚着……

“辜狩”“畔”“辜……”

“啊!”我长啸一声,周围空间荡出丝丝涟漪,想远方延伸,莫名的怒火猛然爆发,以手为斧,以拳为锤,向这方混沌用尽全身力气挥出,那力量让整个混沌为之颤抖,终于安静了……

(十三)鸡血藤

一只蝴蝶,粉色的,带有紫色条纹蝴蝶,在丛林的阴影处独舞。它飘着,飘着,飘过藤蔓的缝隙,飘过穿透叶子缝隙的阳光,飘过深绿色的青苔,飘过浅绿色的小溪……

飘啊飘啊,好像粉色的花瓣一般,飘啊飘啊,似乎它和这个世界擦肩而过……

长着齐腰长发的少女正在拉起弓箭,瞄准前面一只吃草的野山鸡。突然间,一只蝴蝶缓缓的飘落在她的箭尖上,卅,箭头应声划破了野山鸡的咽喉,汩汩的鲜血从它嘴中涌出,而反弹的弓弦却在她恍惚的一瞬间震裂了她的虎口。看着远方的猎物,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欣喜半分疑惑,手痒痒的,一只粉色蝴蝶落在了她的手心。

轻轻的托着这只蝴蝶,她想抚摸它的翅膀,蝴蝶却径直飞走落在野山鸡旁的一株藤蔓上。走近去看时,却发现是一朵像粉色蝴蝶一般的花正在静静绽放。

小心地掰下顶端的一节藤蔓,却发现原本绿色的藤蔓流出了几滴“鲜血”一般的液体,而原本绿色的藤蔓也变得鲜红,像极了鸡血染上去的颜色。藤蔓渐渐卷曲盘旋在她的手脖上,原本虎口的伤痛也在逐渐减轻,似乎正在快速的愈合着。

捡起地上的野山鸡,阳光透过丛林的缝隙照在山鸡倒下的地方,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走近一看,是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捡起这块石头逆着光看还有些透光。走到河边洗了洗被血沾湿的手还有那块石头,发现石头上的血迹好像是渗进去的一般,洗不掉。

回到驻地,看着这朵小花忍不住想去摸一摸,可是刚伸出手,那手脖上的粉红色小花便又化为蝴蝶飘走了,任凭自己再怎么抓都抓不住……

畔,是你吗?为什么我最近会时常想起那块石碑?

少女轻抚着藤镯,自言自语道……

(十四)女娲补天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阴阳皆分,万物初化,才有了我们这个世界,之后女娲造人……”族中长者滔滔不绝的讲着神话故事,“等一下,如果说女娲之前没有人的话,那盘古是什么样子的?盘古之前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一个小女孩问到。

“这……盘古是混沌的衍生意志,可以说是没有形体的,混沌想化为阴阳二气,便产生了盘古这个形象,但是究竟存在不存在,谁也说不清楚。”长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既然说盘古没有固定的形态,那为什么会有盘古斧?斧子这不就是具体的物质嘛?”小女孩马上又追问到,“咳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总是捣乱啊……”再看时,方才那个小孩的位置却空无一物。

“你又调皮了!”“略略略,他自己都不明白就给别人讲,简直是误人子弟啊喂。”“所以这就是你造人的理由?调戏他们玩?”“哼,你在说我不理你了,手拿开,哎,说你呢,别碰我,哼!”

啊,突然间坐了起来,在床上,脑海中回荡着她的声音,确实是她的声音,希!

打开电脑,输入女娲:女娲,又称女娲氏,上古第一女神,又名,风里希?风里希!不会吧!

可是,她是有丈夫的啊,那不是伏羲嘛?而我又是谁?她爱的是畔,却又和伏羲在一起?希,不会是……

一看表,四点四十,继续睡吧,说不定能找到答案呢……

暗红的天,远处是一片黑暗,似乎还在流淌这什么。水,到处都是水,淹没了村庄,淹没了森林,似乎要淹没一切。

一道四彩的光划破天际,在这黑暗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天空中显得格外耀眼。少女手捧着四彩的光芒向无尽的黑暗飞去,我能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黑暗的深渊,一声巨响,四彩的光芒向四周扩散,天地间开始变得明亮,却见一道血红的身影从天上坠落下来,速度很快,很快。

什么都顾不得了。拼尽全力向她赶去,幸好在她落地前的那一刻接住了,可是苍白的脸色,枯萎的长发,怎不让人心痛?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扶她坐起来“成功了吗?”她却焦急的问我结果,我缓缓地点点头“嗯,那就好。”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畔,是你么?”心脏好像漏了一拍,咯噔一下,轻轻的抱住了她,搂着她的肩膀,抚摸着她的头发,是啊,我好想你,好久不见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阿佳,是我,我是……”

她的话被我用嘴堵了回去,在这无言的行动中,千言万语都化为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良久,我们坐在山坡上,看着洪水褪去,“阿佳,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搂着她。“嗯,不分开了。”“可恶,当时竟然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在这混沌里生活多难过吗?”“额,是我错了。”“还知道错了,好吧,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但是惩罚还是要有的。”“啊?还要惩罚啊?”“当然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赔(陪)我一辈子吧!”“好。”

次日,她一早起来给我说,说是昨日清晨打了一只山鸡,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没想到补天的时候我就出现了,她把缠在手上的藤子也给我看了看,端详着藤子,突然灵光一闪,拿起她的刀把自己手指划开一道口子,“啊,阿佳你在干嘛?”还没说完血就滴在了藤子上,血液竟然渗了进去,同时藤子也发出了明亮的光,这……

(十五)再见

在我们说话的一段时间,天空又变的昏暗起来,似乎那吞噬一切的力量又要侵占这个世界一样,“怎么回事?”我之前明明看到她已经……“每隔一段时间,天都会漏一次,而且每次都会有四块颜色不同的石头出现,把它们都炼化了才可以把天暂时补上……可过一段时间它又会漏。”她沮丧的说。“四彩,好像没有红色啊,你试试把这块石头加进去会有什么效果?说不定可以完全补上。”

随后我便陪她把天边的裂痕补上,世界回归太平。

“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会很无聊的,不如创造一些事物吧?”“好啊!”“你为什么把牙签插在那里,这是干嘛?”“这叫生殖系统,以后没了我们他们也可以自己繁衍后代……”“好神奇!”为了和他们区分,在人类面前,我们换做蛇尾。滑滑的,有趣……

“阿佳~”“别叫阿佳了,叫夫君。”“夫……嘻嘻”

就这样,每次做梦又能遇到她,在梦里的时候我总是幸福而又满足,而这根鸡血藤也陪我走了好久。

直到有一天,在去南方旅游的时候从火车过道过来一个女孩。下午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粉红色的帽子。放下行李后,她爬上了我隔壁隔间的上铺。

伸手的一瞬间,袖子被撩起来了,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因为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套着一根鸡血藤……

躺在床上,心里纠结着,越想越难受。辗转反侧的又换了个姿势,却发现自己隔间里走进了一位光头大汉,径直向我走来。敲了敲我的床帮,那时间有一种被恶鬼叫门的感觉,背后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帅哥,我们一家人买了三张票,有两张在这个隔间,一张在隔壁隔间,您看能不能换一下?”说完他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好。”

拿着换来的票上了另一边的上铺,掏出手机,却发现旁边的上铺挂了一顶粉红色的帽子。这时,帽子的主人也爬了上来,一转身看到我,对视着,心颤抖着,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你,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末尾)(填坑)

“阿佳”在藏语中为姐姐的意思,也有妻子,女性配偶的含义,但是在藏语中很忌讳把家属错认成配偶。

辜狩族本姓辜狩,姓放在名字的后面,其族人具有女性特征。

鸡血藤为女性饰品,一般来说有安神和调节月事的功效,适宜女性佩戴。

本文主人公性别在现实中是男性,而神是没有性别的。

鸡血藤是蝶形花,本文暗含梁祝的故事线索,却又有一个开放的结局。(铲子留在第四章,自己挖去。)

文章主线是百合恋,我就是个百合控,不服来打我啊?

本文运用“光影穿梭”手法,通过火焰,反光,火花等动态光影造成的视觉紊乱来进行场景切换,这种表现手法十分巧妙,没错就是我自创的!

本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如有雷同,切,怎么可能,除非你是我媳妇,是吧媳妇?

(以上内容纯属瞎扯,如有不满请多多打赏。)

蝶恋花·血之缘

雨润花香花润雨。夜畔幽闻,梦散春风里。

万里天边云作响,一心只有颜如玉。

捻丝为泥为思念。五彩之光,去补天之残。

化二生情缘尽散,全都为那天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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