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没有(下)

友情出现了裂痕,恰巧爱情来了,冲淡了悲伤,爱情有一种原罪,太甜蜜忘了思考太幸福忘了理智。

小荫早恋了,两个懵懂的人懵懵懂懂地谈起了恋爱,那时太年轻都以为爱情就只是单单的付出,做大的努力让对方开心。小荫很喜欢吃校门外的蒸米粉,男生每天都早早到校门外排长长的队买来给她。小荫怎么也吃不腻,但她觉得爱情是需要两人一起付出的,她用自己的零花钱订一份牛奶,每天领来牛奶了便用心在瓶子上画上可爱有趣的卡通人物,最后再回赠给男友。男生把所有的瓶子都洗干净好好收藏起来。

两人的恋爱还算低调,但只要有心还是逃不过那些八卦的火眼金睛。不少同学私下都议论纷纷,也不乏一些真诚的祝福或暗地里的不看好。沐沐这个时候跑来并不讨好,沐沐:“既然谈了就好好在一起,也不耽误学习,很多早恋就是败在成绩下降上的。到时真这样话,那些八卦的人可有话说了。”小荫立马反击,“你就是怕被人说,就搞地下情的?”沐沐气到,不欢而散。

小荫坐在单车的后座上,刁蛮地要求后座只能留给自己。男友也一脸宠溺地答应。两人去电影院看电影,不过碰上了沐沐的男友和另一女生亲密地一起。四人相视都有一丝尴尬,沐沐的男友熬不住,在电影中场便带着那女生走了。小荫全程都心不在焉,不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沐沐呢?

回去的路上,小荫突然问男友: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劈腿啊?男友愣了一下,连忙保证永远不会。小荫抱着男友的腰,头靠着他,沉默,也许曾经那个男的也是这样向沐沐保证的。男生哄着女孩,背着网上的段子来哄小女友欢心。

小荫坐在沐沐旁边,浑身不自在。沐沐问怎么了。小荫犹豫了很久,还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把那天的碰见说了,好不容易说完,松了一口气,偷偷瞄了瞄沐沐的表情。吃惊难过伤心,沐沐的神情复杂,最后只说:“谢谢,我知道了。”然后默默地做起题目来,小荫默默看着发狠做题的沐沐,无言。

沐沐失恋了,被渣男劈腿。沐沐站在墙角里痛哭一场,一旁的小荫身同感受。哭完的沐沐不发一言,继续刷题,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只是刷题很拼命,只是突然眼里含着泪珠,她好像化悲痛为学习动力了。沐沐失恋了,但她的成绩却大大上升了。沐沐说:“别人对我不好,但我不能对自己不好。”

小荫问自己能不能像沐沐一样坚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无论怎样都不愿意分手,因为真的很幸福。她也越发珍惜自己的爱情,可警钟还敲响了。

有时候是不是因为我们太过于珍惜,反而越加容易失去。

百分之八十的女生在恋爱中都是不理智,因为她们都太过于在意喜欢的人。小荫害怕失去,害怕痛苦,手就会抓越紧,呼吸就便难了。男生不喜欢她太腻自己,可小荫喜欢,她耍小性子,闹小别扭。闹小脾气的女生往往似怒非怒,目光委屈却流盼,娇俏可爱,一点小刁蛮,最让人心里湿润发软。男生受不了,巴巴跑来哄她逗她。女生会不会都喜欢被哄,因为感觉就像对珍重爱护的公主。

一旁沐沐皱着眉,对正发小性子在胡乱画的小荫说:“学习时候还不要带着太多情绪,效率很低。”小荫趴在桌上,苦恼着:“我集中不了精神,心很烦,等心情好了我就加倍努力回来的。”沐沐依然愁眉不松。

恋爱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小荫是这样认为的。期末,小荫的成绩暴跌一百多名,男友也跌七十多名。惊动老师家长,恋爱曝光。之后就老套了,大家劝说分手,两人也机智,明面上答应分手,但依然依旧。两人认为一起共同努力把学习赶上来便无事了。

可女生在恋爱时就是感性的,淡了就是爱淡了。要把学习追上来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那恋爱就存在感弱了。小荫觉得男生没有以前那么爱自己,闹起了别扭,耍起小脾气。渐渐,男生不耐了。男生一旦不耐烦了,再美也无视。女生害怕冷战,一旦冷战,天就塌了,因为自己不重要了。小荫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男生似乎厌倦了,提出了分手,小荫死活不要,可男生的心一旦硬起来,一升的眼泪砸下来也云淡风轻。男生很坚决,为此特意转了班,小荫觉得自己像了个笑话,到处都是嘲笑和同情的眼光,她伤心也不甘,她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可以抛弃她。

不甘心一遍遍徘徊折磨着小荫,在黑暗无眠的夜里一次又一次凌迟着内心,无声的眼泪一滴一滴是无人知晓的委屈。小荫走不出了,她自己把自己困住了。随着时间,伤心淡了,委屈去了,偶尔的夜里还是有一丝一缕的不甘。

高考便是人生第一次分道扬镳。沐沐保持一如既往的好成绩,众望所归地考上名牌大学,小荫的前男友把成绩赶了上来,考了一个重点大学,但小荫却没有爬起来,只考了一个三流大学。

小荫不愿意复读,她妈妈说:“那便去吧,哪里的大学都可以出人才,只要你够拼。”小荫便去了。但她不久便后悔了,她不喜欢这所大学,她不认为她可以从这里学到什么。小荫很消极地混日子,小荫爸妈也没有办法。

寒假,班长组织同学聚会,小荫拒绝了,可晚上又改变主意去了。她挨着沐沐,静静听着沐沐说话,显得安静极了。突然一男生走了过来,问她你还好吗。小荫一看居然是前男友,一下子来了气,“你早就不是我们班的了,来这里干什么?”语气尖锐刻薄。周围静了静继续热闹。男生笑了笑,便离开了。

周围依然热闹,可小荫却觉得每一人都在偷偷看她,呼吸很压抑,便走了出去,沐沐也跟了出去。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沐沐问“小荫,你很委屈吗?”小荫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小荫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沐沐说:“如果当初你们没有开始,那多好啊。”小荫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小荫知道:没有人欠她什么,就算是他,也不欠自己什么。她成绩下降,他的也是;她真心待他,他也是真心待她的。只是他最后爬起来了,可她没有。大街上,小荫哭得个像个小孩。

开学将前,小荫准备回校,走前,抱住妈妈,说:“对不起,妈妈。”一家人眼眶都红了。

如果当初没有,现在或许都很好。但没有如果,现在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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