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梦想,我只是在努力认清现实。
也许,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曾有过许多斑斓的梦想,它们或伟大、或平凡、或精彩、或甜蜜。可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岁的渐长,大多数人的梦想,都被掩埋在了尘埃里,黯淡无光。
小的时候,总喜欢做梦,做各种各样不着边际的梦。在梦里,我是一个自由驰骋的国王,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也不用为一些不相干的事去感伤。
在梦里,我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那时,我以为天上飘浮的云朵,是可以被用来当做棉花糖吃的。绚丽的彩虹是某个神仙画在天上的桥,专门用来渡一些有缘人的。那个时候,我总幻想着自己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倘若想念某个人了,就飞到她的身边,携着她遨游天际。累了,便在云上小憩,渴了,便去讨一些露水来喝。要是无聊了,我们还可以玩捉迷藏、过家家什么的,你演妈妈,我演爸爸,抓一些泥土,捏几个小人,让它们来扮演我们的儿女。然后,再采摘一些石头花花草草的,布置一个属于我们共同的家,虽然简陋,也不豪华,但是,只要有人陪伴着,便会觉得很幸福。
我记得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很漫长却也很真实的梦,那梦,感动也感伤,以致于我分不清,究竟我是在醒着?还是在梦里。事实上,我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它们都是一些很珍贵的礼物,总是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夜晚,悄悄的,被送到了我的身边。那些珍贵的礼物,都被我用心的珍藏了起来。也许,在某个寂静平淡的夜晚,我会将它们拿出来,细细余温。我想,当我和它们再见面时,我一定是面带微笑的,也许也会流泪,但那一定是幸福的泪水,只有曾经拥有过的人,才会懂得。
昨天夜里,似乎它好像来过,我依稀记得,却又不甚明了。
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溪,两岸是高大的灌木,我沿街而上,想通向某个地方,可越到前边,发现路径也越窄,以至于最后,竟无路可走。正当我束手无策时,我看到不远处,空旷的田野上,她在向我招手,于是,我退了出来,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而去,可当我快靠近她时,她又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无处可寻。
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走去,隐隐约约的,不远处有炊烟飘出,似乎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那时,天色已晚,我以为走进了红楼里正在过元宵节的大观园,等到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有人家里在办喜事,那家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在那里吃酒说家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红色的喜悦。
我避开他们,径直往里走,来到了村庄里的最后一户人家。当我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那个在远处默默指引我的人。她看上去那么好看,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好看。接着,她便招呼我进了她家里,然后我们坐在她家的窗下,交谈了很久。期间,我看到她笑了好多次,那笑容像是三月的阳光和微风,那么温柔动人,以至于,我的脑海里只记得她微笑的样子,却不记得,她那时究竟和我说了些什么?也许那些都已不那么重要了。
不记得是何时离开的?临走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一定会回来看她的。到了村口,喝酒的热闹已经散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那时,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我听到有风吹起树叶的沙沙声,听到不远处,流水撞击石头发出的响声。那一刻,天地显得那样的寂寥,没有乌鸦的悲鸣,却更显得肃清。
我回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她在向我微笑,像来时的那样,明艳却也动人。一阵风吹过,她消失了,我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