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1.9.2
[原创]《呢喃》临界点Zero
那是在暑假中的一天晚上.
差不多正好11点多左右,漆黑的房间中万般静寂,偶尔有几声"沙、沙"之类卷被子的声音传出,显得有几丝急躁几丝不耐烦.
那唯一房间里的声音来源可不就是我吗，半夜睡不着,还不都是之前的几个晚上都弄到老晚睡觉养成的坏习惯?正这么想着如何睡着,突然听到了掀被子的声音.我又翻了个身,发现母亲半坐起了身怒气冲冲地瞪着我看.我懵了,心想这下子完了,接着就听母亲一阵数落:"半夜几点了翻腾翻腾还不睡觉!你明天没事我明天还得上班那!"数落玩便又瞪了我一眼才又拿起掀落的被子重新盖上,转了个背对我的身又闭上眼睛睡觉了.我却还未在那刺耳的声音中回过神,这么大的声音,可不是要把对门的外公给吵醒了?可不是又要多一份挨骂?就这么生愣愣的愣了几秒,发现并未听见有类似的数落声传来,我才敢轻轻地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心里不断念着睡觉睡觉几字,我便在"自我催眠"中渐渐入睡.
好似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窗外的屋檐上突然有几滴水声,可就是那么几滴不大不小的水声竟然把我从刚踏上梦境之途的我拉了回来.懊恼之中,我默默地想肯定又是楼上的开了空调滴下来的空调水了.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水滴声越来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我心一惊,这才料到原来是下雨了!
本想着下着下着就停了的,却岂能料到这雨渐渐地越下越大,下到最后雨滴所打击到屋檐上的声音都可以算得上是那乐团中的鼓所敲击的声音.窗外"唰啦啦、唰啦啦"地这么下着,看着听着,我心想着我估计又得睡不着了.
此时又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翻动声,只不过这次不是我,而是母亲.母亲仿佛也受到了雨的影响似的,她转身翻动时又传出了几声不耐烦的声音,就像是我在床上翻动吵了她时所发出的声音.
又过了那么一会儿,好似接应了大雨的回应似得,那天上又打起了轰隆隆的大雷,一声接着一声,到最后那雷声响的仿佛在我耳边爆炸,明明是在窗外,却把我弄得一怔一怔的.
从小时候我就不喜欢打雷,听别人说啊,那雷厉害的可以劈死人,还可以燃起森林大火呢.那时候,我就怕的不得了了,随时就怕下雨天大雷,那雷神一生气,一下就把我送走了.
没办法,我只得把被子捂住头,再用手捂住耳朵,希望那雷声离我远点.
突然,好似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似的,我的回忆仿佛被谁勾起,曾几何时,是谁也曾这么对我做过?
正这么想着,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的画面,各式各样,如同走马灯,可上面所出现的画面中都有一个人——外婆.
"外婆",我一想到这个词,我就开始耐不住了.想着离我而去的外婆,以前外婆做的饭菜,想着以前外婆带我去上学,想着外婆也是在这么个大雨天里轻轻地揉着我的耳朵,嘴里还念着:"乖乖不怕啊,乖乖不怕啊"于是就这么往回忆沟子里继续寻找着.找着找着,面颊上突然一凉,我一摸脸,发现脸上不知何时都挂满了泪水,那泪水就这么直勾勾地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
我赶紧伸出手,重重地在脸上摸了几把,可那泪水好似流不断的小溪一样,擦了又留.我捂住嘴,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根本不能控制我的思想.
我不知怎么的了,一下子就坐起了身来,被子就这么缓缓地从我头上滑落,连同那泪花.
外面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响,这时,母亲好似也耐不住了,她睁开眼,一抬头却发现我坐起了身子用手捂着嘴,诧异道:"哎!你怎么了这是?怎么捂着嘴啊?"
我没有回答母亲,摇了摇头,哽咽着,想着怎么止住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感情.
忽然,又有一道响彻天空的雷在我耳边炸开.那一瞬间,我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正缓缓从背后伸来,不断揉捏着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轻声重复着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