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朋友圈中,很多为一个年轻的艺人而惋惜,要不是一个逝去的生命,或许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而自杀的原因,是因为抑郁症,自然而然又引起了很多人对抑郁症的关注。前不久,一个年轻妈妈的不幸,妻子和我说是抑郁症,我想很有可能,但那件事情朋友圈倒是不多在关注抑郁症这个字眼;前几年的时候,小区里也有好几起跳楼自杀的悲剧,有的是年轻的妈妈,有的是老人,我想应该大多也是缘于抑郁症。
我有一个表姐和一个邻居,然后又还有一个同学,都患上了抑郁症。我的表姐,和我交道不多,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生病的原因,其实从主观上来看,一直以来她的家庭是我所羡慕的,甚至与一家人现在的不幸完全沾不上边;同样她也一直让我觉得是很阳光和自信的,与得上抑郁症挂不上边,高中的时候,说她自己坚持要读书考大学,而父母不怎么同意,我是佩服她的勇气和追求的。后来她出去打工,打工的情况我是不了解,但不久后自己开快餐店,据说是开得很不好,每天沉迷于电脑,生意一直很差,到经营不下去而后患上了抑郁。对我来说,表姐似乎是个很相干又不相干的人,表姐得上抑郁症,是我不愿意但似乎又能平静接受的事实,有时想做点什么,却鞭长莫急或是无能为力,慢慢就变为眼不见为净。
我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命运其实不好,小的时候,说母亲是因为患有精神疾病,离家出走时把他丢在山里,下着大雨,幸运的是有邻居路过那里,把他捡回来了,保住了一条性命。他的母亲,我小时候有唯一的一个印象,就是下着雨的时候,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路过我垄上老家的窗外,在我们的柑子树上摘了个柑子,留下了一个笑容,那个时候,我知道她是一个疯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她走得没有了消息。邻居小我三岁,被丢的时候,或许他没什么记忆,小的时候一起玩,他是知道这么回事的,而更不幸的是他耳朵也不好使。我想我应该是善良的,我其实挺同情他的,虽然比我小,但是我和弟弟小的时候也是经常和他在一起玩,他下象棋下得不错,邻里好多人都夸他聪明,大一些的时候,他还经常和大人去对战,尽管我不知道战绩如何,但是我挺佩服他的,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下象棋,但还是经常和他下棋,不记得战况是如何了,但我内心是希望他阳光的。渐渐大了以后,我就走上了求学之路,联系自然就少了,他好像也不错,还上了中专,他姐姐也是外出打工,给予他学业上的支持,他在市里面的一所中专上学,我觉得那也蛮好的。再后来,我到深圳工作,就逐渐没有了故乡太多的消息,自然也很少再关注他的故事,在一个偶然之间,我回家在县城坐车的时候,在车上遇到了他,于是亲切地交谈起来,我问起他做些什么,他说做一些外贸,把家乡的竹制品加工好去出口,我问他客户哪里来,他说通过互联网,当时我很是佩服他,也真心觉得该为他点赞。但是那个年代,我对互联网其实蛮懵懂,也知道是蛮有魔力,完全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只是当时同行的还有一个村里的同龄人,她一直没有参与这个谈话,我有点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回到家里,我和父母及弟弟谈起他,我说他在家乡看来发展得不错啊,家人表现出来一种惋惜的神情,说他现在完全是废了,整天在村子里晃悠,天天泡在网上,还总是向他爸爸要钱,不给就闹得不可开交,家里人拿他也没办法,其实挺可怜的。听完,我是心里一惊,过不多久,他就来我家了,估计是看到我回来,想过来聊聊天,我还是想正常和他聊聊,可他言词中诸多闪烁,很多话刚想说,却没有办法说完整,我想顺着他并且找到鼓励或开导的出口,终究是无能为力,渐渐只能沉默,拜访也只能在短暂的尴尬中结束。再有几次,遇到了只能打个招呼,谈不上话了,我在想,显然后来他也知道我听到家人们对于他的评价了,所以谈吐也没有那般的自信了,很难自圆其说了,而当我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在县城回来的车上,他讲的一切都很有逻辑和条理。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静下心来和他去交流,去探寻他内心真正的秘密,虽然有时候我想,但无法停下来去做这样一件事情,心里是有点凄凉的。
我的高中同学,其实人也长得挺漂亮,平常交往起来感觉很好,温文尔雅,某个时候,听到一些男同学说班上真正的女神是她。貌不外露,形象气质俱佳,虽然我和她交道很少,但也确实没有很大的距离感。高中毕业以后,她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听说后来还读了研究生,联系是不多。知道她患病,是在高中毕业十五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听同学偶然谈起,也没有特别在意。在今年的时候,她的一个高中兼小学同学,在我们高中群中讲了一下她的情况,原来她也是家中的希望,兄弟姐妹几个,当年也是全力支持她读大学,希望能够有所成就,以后能帮衬下那个家庭,然而没想到的是,现在她反而成了一家人的负担,因为她的病,家人四处求医,几次送她去医院治疗,也几次出院,到这次在长沙流浪,被人送到了精神病院。很多热心的同学,也觉得应该帮助一下她,大家都捐了一些钱,作为治疗的经费,希望能够帮助她,又一次把她送到了医院,在长沙的热心同学还几番去探望,她的妹妹,也为了她暂时把自己家庭丢下,一心一意期待能治好,可结果依旧不如人意,对家人的打击,那也是相当痛苦,如今,依然不知路在何方。再遇一个抑郁的人,于我,唯有多加一声叹息。
我也常听到朋友说起一些别的抑郁症的人,其实很多的人,你看不出他(她)怎么就有这个倾向,甚至很多给人很阳光励志的感觉。我不是医生,也没有研究过这种疾病,现在似乎唯一能想到的是一切皆有可能。每个人,最重要的是要真实的存在,不要追求完美,要能接受不堪;要能融入热闹的环境,也要能耐受孤独。如果说我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可能我非常希望很多人像我一样,应该来说,我相信自己不会抑郁。打开窗户,多一些交流,阳光会进来,风沙也会进来,其实无论是阳光还是风沙,都是大自然的恩赐。我们生活的元素,不能只有阳光,风沙一样重要。励志的故事,总是振奋人心,但那是别人的生活,你所体会的只是一种味道;一些不幸的故事,虽然影响心情,但能令人感受到生活的另一面,也是一种充实。
吃惯了苹果,一种淡淡的甜中带酸,当你吃到一种叫孔龙蛋或是黄桃的水果时,虽然那种甜味沁人心脾,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吃过就好,感恩生命之中多一种体验,我还是会觉得吃苹果就好,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