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8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水浒传》第8回是“林教头刺配沧州道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讲述的是林冲上当,误入高太尉白虎节堂,有口难辩,含冤被押,刺配沧州。话别丈人,给妻子休书一封。两个押解公人收受贿赂,意欲在野猪林了结林冲性命。

一起读故事吧!


01含冤被押

上回说到高太尉让手下人拿下林冲,林冲大叫冤屈。太尉严厉责问。不等林冲解释,便叫手下人把林冲押到开封府,吩咐滕府尹好生审理,明白处决。左右领了钧旨,监押林冲来到开封府,恰好府尹坐衙未退。

高太尉一干人等将太尉的指示对滕府尹说了。府尹道:“林冲,你是个禁军教头,如何不知法度,手执利刃,故入节堂。这是该死的罪犯。”

林冲便把经过说了:先前与妻子去岳庙还愿,碰到高太尉的儿子小衙内,调戏妻子。陆谦请自己喝酒,让富安骗妻子到陆谦家深阁,小衙内又调戏妻子,幸亏自己及时赶到,把陆谦家打个稀烂。次日买了一口刀,太尉命两个承局来家里让我去府里比看。因此进入节堂,承局离开。高太尉从外面进来,设计陷害于我。

府尹听了,叫了回文,然后取刑具枷杻来了,将林冲推入牢里监下。


02孙定说和

开封府有一个当案人员叫孙定,为人耿直,十分好善,人称孙佛儿。他心知肚明,委婉跟府尹回禀:“此事果然是委屈了林冲,只可周全(帮助)他。”

府尹问:“如何周全?这般死罪?”孙定便说:“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无所不为。但凡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就像他家的官府。”在府尹的追问下,孙定说看口供林冲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找了承局,他是误入白虎节堂(军机处),要判死罪,证据不足。不如脊账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03发配沧州

滕府尹听后,觉得有理,便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的口哄。高俅自知理短,只得同意。

然后,府尹回来升堂,断了林冲二十脊杖,叫个文笔匠刺了面颊,发配沧州牢城。又打好护身枷给林冲钉上,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吩咐董超、薛霸二人负责押解前去。

得知此事后,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在府前等待,然后同林冲和董薛两位公人到桥下酒店坐定。张教头让酒保安排案酒果子,管待两位公人,并给了他们一些银两。林冲抓着丈人的人说:“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场屈官司。”然后表明自己的心迹。因为遭此变故,自己被发配,生死未卜。为了不耽误妻子青春,所以自作主张,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


04一纸休书

张教头说:“天年不齐,并不是你不好。现在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女儿和使女无须担心,三年五载,可以供养他们。你在沧州城,我也会频频寄书信和衣服给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放心去便是。”

林冲感激丈人的深情厚意。仍要求写休书,否则即使回来,也不跟娘子完聚。邻里乡亲劝不住,张教头也应允了。当场表明,你且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是了。

林冲请个写文书之人,买了一张纸,写下休书,按下手印。正欲交给丈人,只见林冲娘子,哭天呛地跑将出来。林冲嘱咐娘子不要为自己耽误青春。娘子听罢,越发哭得厉害。张教头告诉女儿:只有写了休书,林冲才能放心前往沧州,你只须为他守志,不嫁人便罢。

林冲妻子听见父亲这样说,心中哽咽,又看了夫君写的休书,一时断气倒地。林冲与丈人千呼万唤,将她救起。

05斩草除根

两个防送公人把林冲带到使监房里,寄了监。他们回家收拾行李。这时,巷口酒店的酒保过来叫董超,告诉他一个官人要找他讲话。董超随酒保前去。只见店中一人,看到董超,慌忙作揖说:“端公请坐。”(宋时的公人,都称端公)然后此人安排酒保上了一桌佳肴。然后问董超,薛霸在何处。董超说:“在前边巷子里。”那人叫了酒保去跑腿,把薛霸请来。

三时坐定,喝酒数杯。那人从袖子里取出十两金子,放在桌上,说:“二位端公各收五两,有些小事烦及。”二人说:“素不相识,何故与我金子?”那人便说:“我知你二位押解林冲前往沧州,我是高太尉的心腹陆谦,今天奉太尉钧旨,教我将十两金子送与二位。望你们两人能办一件事。在前面僻静处,把林冲结果了。后续事宜,不用担心,自有高太尉。”

董超觉得不妥。薛霸告诉董超,今天这个差事,我们怎敢不应。高太尉让你我死,也只得依他,更何况送金子给我们。我们还是把金子分了,还做个人情,日后说不定还能照顾我们。不如就在前面大松林,将他结果便是。

当下二人收了金子,说道:“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便两程,便有分晓。”陆谦大喜,告诉二人,如果办成此事,太尉再会包办十两金子相谢。


06人在屋檐下

二人取了包裹,便押着林冲上路。时值六月,炎暑正热,林冲由于先前被打了二十杖,当时无事,过了两三天后,伤口开始化脓生疮,走路十分费力。薛霸看到林冲这般模样,满腹怨气。林冲只得陪不是,让对方多担待。董超让林冲不要多想。不觉天色已晚,三人到村里客店来投宿。两个公人放了棍棒,解下包裹。林冲未等公人开口,便取些碎银,让店小二买些酒肉,安排吃食,给董薛二人吃。

二人把林冲灌醉了,薛霸烧了一锅沸水,倒在脚盆内,叫道:“林教头,你也洗了脚好睡。”林冲带着头枷,挣身起来,无法翻身。薛霸说:“我替你洗。”林冲推辞不过,不知是计,便将脚伸去,被薛霸一按,按在沸水里。林冲大叫一声,急得缩起脚,脚面全都红肿了。林冲说:“不消生受。”那薛霸口中骂了半夜,林冲人在屋檐下,不敢回话。

睡到四更,同店人都未起,薛霸张罗起来坐饭,然后拿了水火棍,催促动身赶路。董超将腰间一双用麻编的新草鞋拿出来给林冲穿。林冲拿过来看时,脚上早上起了水泡,想找旧草鞋,没有找到。没办法,只得穿上新草鞋。叫店小二付了钱,已是五更天气。


07意欲动手

林冲走不到二三里,脚上的泡被新草鞋磨得鲜血淋漓,直言走不动。薛霸开口就骂:“走就快走,不走便吃吃大棍的厉害 。”林冲说:“行个方便,只是脚疼走不动。”董超过来扶着林冲。又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前面一座林子,烟笼雾锁,阴森恐怖。

此林名叫野猪林,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峻之地。有些冤仇的,私下里给公人一些钱,便将人带入这里,了结他人性命。

三人到了林中。董薛二人自言自语,说睡一觉再走。于是放下水火棍,倒在树边,微闭着双眼,然后从地上跳起来。林冲吃了一惊。两个公人说:“你若跑了,我们睡不安稳。”于是解下腰间绳索,把林冲连手带脚紧紧绑在树上。又转过身来对着林冲说:“不是我们要结果你,是那陆谦传着高太尉钧旨,叫我们在此结果你,然后拿着金印去回话。”林冲听完,泪如雨下,便说:“我与你二位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生死不忘。”董超说:“说什么呢,我们怎么救你?”

薛霸提起水火棍来,朝着林冲脑袋劈过来。

欲知林冲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8回的启示:

1. 做善良的人。文中孙(定)佛儿只是一个小人物,但为人耿直善良,心思通透。但还是能在自己职权范围人帮助受冤之人。他是官场的清流。

2. 近墨者黑。当陆谦让薛董二人在野猪林结果林冲时,董超深知人命关天,而薛霸一口应承下来,对高太尉唯命是从。董超也不好说什么。去沧州路上,薛霸用沸水给林冲洗脚。古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什么人共事,有时会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

3.找个好岳父。林冲被发配,丈人对林冲没有丝毫责怪,让林冲尽管放心前去。虽然同意林冲写下休书,但还是让女儿不改妇志。

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当年,林冲也是80万禁军教头,一着含冤,押解的公人对他骂骂咧咧,他也不能不低头。人在逆境,有时更需要闭紧嘴巴,为自己储备能量。


我是艳过留声,一个爱读书爱思考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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