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春的玉溪,一年四季总是在耕种,耕种小麦,耕种蚕豆;耕种烤烟,耕种水稻;耕种四季不断的各类蔬菜,有青菜、白菜(大白菜、小白菜,大白菜N号、小白菜N号)、韭菜、蒜头菜、菠菜、荠菜、豆腐菜、土豆、毛芋头、大萝卜、胡萝卜、洋葱、蒜薹、葱姜蒜等,真是应有尽有。
但说起我的零花钱,那就必须得说说蚕豆了。
蚕豆的收割季,也是我的收获季。每年只能种植一季,大多是在9/10月份播种、春节前后(即1/2月)收割。当然现在的玉溪已经种植的非常少了,这个后话。
“蚕豆宝宝”在农民伯伯给它准备的“温柔乡”自由自在的养精蓄锐,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开始慢慢发芽,并选择在某个舒服的早晨破土而出(当然,在傍晚或夜里破土而出也没人会说你)。
出土之后,又得经历清晨的寒霜,午后的太阳(尤其是云南的太阳,紫外线异常的强,阳光亦变得“毒辣”)轮番的“虐待”,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可成长起来,真所谓是坚强的“宝宝”。
最奇的还是那毒辣的太阳能把人晒黑,却无论如何也晒黑不了绿绿的“蚕豆宝宝”,你能不说它坚强吗?
“蚕豆宝宝”长大后,有些“慵懒”且“仁慈”的农民伯伯选择让其继续生长,让其慢慢变的更成熟,也慢慢让其变老。
“蚕豆宝宝”也不再坚强,绿叶开始变的枯黄,“盔甲”也开始变薄、变黑,“宝宝”也就熬成了“爷爷”。
待“蚕豆宝宝”变成了“蚕豆爷爷”后,农民伯伯也就开始收割了。
只见他们手拿镰刀,头带草帽,追随着月亮,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田里,对着“蚕豆爷爷”就是一顿15度倾斜角的扫割,片刻功夫,已倒下一大片的“蚕豆爷爷”。
此时,太阳也不甘寂寞的出来了,寒霜怕它,也就疯狂的躲了起来。农民伯伯头上的汗滴反倒不怕,太阳越烈,它们就越多,也越活跃,仿佛想拼了命一般的嘲笑寒霜的懦弱。
一个晌午的时间,田里的“蚕豆爷爷”们早已全部躺倒在了农民伯伯给其准备的“温柔乡”里。
不过他们并无哀怨,更没有难过、哭泣,反倒是多了一份感激,感激农民伯伯给了它们一个完整、舒适的生长环境。
并在寒冬时为其遮挡风霜,在麻雀来临时为其吆喝驱赶,在需要养分时,为其提供价值不菲的肥料。
更感激在其长大后,依然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去历练,让他们自己去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并在此间变得成熟,变得有担当,变得心甘情愿的化作春泥,只为守护那下一代花。
这何尝不是我伟大的农民爸妈为我做的一切呢?
“蚕豆爷爷”在田里躺上个三五天,经过烈日的温暖,身上的“包袱”也到了可以采摘的时候。
“蚕豆爷爷”再次出马,左手拿兜,右手采摘,过了不多久,兜满人乏,一袋又一袋,采摘完毕。农民伯伯也满意的回家吃饭去了,饭后开着自己的三轮“大奔”到田里,一袋烟的功夫就将所有的蚕豆宝宝送到了自己的粮仓里,并将所有蚕豆爷爷卷进自己的厨房里,只剩下空旷旷的田野,还有零星散落在田里的“蚕豆宝宝”。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走了农民伯伯对蚕豆的的第一轮“疯狂的攻击”。
第二轮就是我一展身手的时候了,那些零星散落的“蚕豆宝宝”,我来拯救你们吧!
顿时只见一个黑瘦的身影在田里,忽而跳起,忽而蹲下,忽而往左,忽而往右,乍像一只玩耍在澳大利亚的袋鼠一般。
没多会,双手的手指甲就被泥土填满,就像蚕豆牙紧紧塞住蚕豆头一样。同时,衣兜裤兜也越来越像一只真正的袋鼠了。
天黑,“袋鼠”蹦蹦跳跳的回家了,月亮也出来“遛弯”了,那“欺软怕硬”的寒霜也开始了自己难得的狂欢。
微黄的白炽灯下,三人两影,一把秤杆,少不了的若干“蚕豆宝宝”。
只见那变身成功的小“袋鼠”,转换身份,不太熟练的开始称了起来。
“砰”!
那“黑心”的秤砣直往“袋鼠”小脚丫的“老大”那里钻,可惜,没能如了秤砣的心愿。
小家伙一个机灵,迅速收回来自己的小脚丫,惊得旁边满脸关怀的妈妈一身冷汗。
继续。
钱要紧!
“三两,3毛”。
“袋鼠”爸爸裤兜里,那略带褶子的3张“男人票”就瞬间就进了“袋鼠”的兜里。
“袋鼠”又回来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袋鼠,但却依然是蹦跶在我家那熟悉的田地里。
醒来,自己的四肢疲软无力,而我的零花钱早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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