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时候,宁狗血因为一堆病休学了。人闲了就容易骚气,陈别扭就是宁狗血在网上聊骚认识的。
陈别扭头像粉嫩嫩的,每句话结尾一定带“啊~”、“呀~”、“呢~”、“嘛~”,活脱脱的“少女”。宁狗血在家憋了大半年,一见到这种柔软可亲的小姑娘,真真两眼放光,如饥似渴。然后,在宁狗血亢奋地加了陈别扭好友的第二天,陈别扭告诉宁狗血他是条在冈比亚当劳工的17岁中国好汉。这句话槽点太多,宁狗血无从下口,只能缴械接受。
说实话,陈别扭那时候除了让人起鸡皮的头像和语气,还是个顶温柔活泼的少年。宁狗血因病夜不成眠,熬到1、2、3点,地球另一边刚下班的陈别扭就跳出来聊4、5、6句:“今天做的鱼同事都抢光啦~我自己都没吃到呢~”,“冈比亚好热的~蚊子四季相伴,痒死啦~”,“我们这里埃博拉还好啦~我大概可以提前回国喽~”……这样平常的交往、日常的频率一直持续到夏天——陈别扭回国宁狗血返校。回忆起来,这应该是我们认识六年来最舒服的一段日子,我们各自舒服,相处也很舒服。只有一件小事透出点日后的仓皇尴尬:有一次我被家里人押出门看病,没法熬夜,陈别扭的消息就没法回。之后他大概有四年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话。